雷聲。
刺眼的白光。
我腦子里最后一個念頭是——完了,期末考政治大題還沒寫完呢!
再睜眼,頭頂是陌生的雕花木梁,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怎么說呢,很高級的檀香味。
一個穿著古裝的小姑娘撲到床邊,哭得梨花帶雨。
“小姐!你終于醒了!嚇?biāo)琅玖耍 ?/p>
小姐?
我?
我叫小萱,一個為了期末考能把牛頓從墳里氣活過來的普通高中生。
小姐是什么鬼?演戲呢?
我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酸軟無力,而且……這身衣服,綾羅綢緞,刺繡精美,一看就不是我那件拼夕夕九塊九包郵的T恤。
“小姐,你別動,太醫(yī)說您受了驚,要好生休養(yǎng)?!?/p>
小姑娘扶住我,眼圈紅得像兔子。
我看著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緊接著,一股不屬于我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猛地沖進(jìn)了我的大腦。
蕭綽,小字燕燕。
大遼貴女,宰相蕭思溫之女。
我……穿越了?
而且還穿成了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把北宋按在地上摩擦的蕭太后?
我勒個去!
這開局是不是太刺激了點(diǎn)?
我記得歷史書上寫著,蕭綽后來嫁給了遼景宗耶律賢,但耶律賢是個病秧子,早早就掛了。她以太后之尊臨朝稱制,輔佐幼子,內(nèi)攬朝政,外拓疆土,成了遼國事實(shí)上的統(tǒng)治者。
等等……嫁給病秧子皇帝?
我的心咯噔一下。
“小姐,陛下派人傳話,說等您身體好些,就宣您進(jìn)宮?!?/p>
“陛下?”我聲音干澀。
“是啊,景宗陛下?!?/p>
完了。
芭比Q了。
我這是……馬上就要嫁給那個傳說中的病嬌皇帝,然后開啟守寡、帶娃、當(dāng)攝政王,最后累死在工作崗位上的骨灰級社畜人生了?
不要??!
我只是想考個好大學(xué)而已?。?/p>
“小姐,您臉色怎么這么白?”
我能不白嗎?我嚇白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沖了進(jìn)來,神色慌張。
“小姐!不好了!宮里來人了,說……說國舅爺蕭海只在宮宴上沖撞了陛下,被打入大牢了!”
蕭海只?
記憶里,這是原主的一個堂叔,平日里囂張跋扈,沒少惹是生非。
但現(xiàn)在,他出事,我們整個蕭家都得跟著倒霉!
我腦子飛速旋轉(zhuǎn)。
這是典型的政治斗爭!
新皇登基,根基不穩(wěn),肯定要拿我們這種外戚家族開刀,殺雞儆猴!
怎么辦?
按照歷史,蕭家現(xiàn)在可是如日中天,是皇帝必須拉攏的對象。耶律賢就算再想立威,也不會做得這么絕。
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慌什么!”我猛地坐直了身體,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靜。
管家和丫鬟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用我那點(diǎn)可憐的歷史知識強(qiáng)行分析。
“去備車,我要進(jìn)宮?!?/p>
“小姐,不可啊!您身體還沒好,而且陛下正在氣頭上……”
“閉嘴!”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再晚一步,蕭家就不是傷筋動骨,而是滿門抄斬了!”
我的內(nèi)心瘋狂吐槽:老天爺,我政治大題都沒寫完,現(xiàn)在要我做宮斗這道超綱題,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蕭太后的劇本,開局就是地獄難度?。?/p>
我的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
抬頭望著那巍峨的宮門,我感覺自己像一只即將被送上餐桌的烤雞。
“宣,蕭氏女,覲見。”
一個尖細(xì)的嗓音響起。
我提著裙擺,一步一步,走進(jìn)了這座權(quán)力的牢籠。
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