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貓包驚魂貓包砸在地上時，煤球像團(tuán)白炮彈竄出去，精準(zhǔn)撲向路人西褲。“祖宗！
” 我撲過去抓貓，額頭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黑傘骨。抬頭就見顧言皺眉扯褲子，
褲腳掛著的貓爪還在晃悠?！皩Σ蛔?！” 我手忙腳亂去掰煤球的爪子，
遲到打卡的提示音在口袋里瘋狂震動，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字正一秒秒逼近九點。
他盯著我發(fā)紅的額頭，聲音沉了沉：“先松手，要遲到了?！敝讣鈩偱龅截堊?，
煤球突然松爪，竄回我懷里蜷成球，尾巴還得意地掃了掃我的手腕。顧言扯平西褲上的褶皺，
目光掃過我懷里的貓：“布偶？挺能鬧?！薄班牛忻呵?。” 我揉著額頭往地鐵站沖，
他黑傘突然罩在我頭頂，擋住了斜斜打來的雨絲。“同路?！?他言簡意賅，
傘柄往我這邊推了推，自己半邊肩膀露在雨里。擠在早高峰地鐵里，
煤球在貓包里伸爪子撓我胳膊，大概是嫌空間太小。顧言突然往旁邊挪了挪，
給我騰出半寸空間：“新搬來的？”“上周剛住進(jìn)來，在恒通大廈上班。
” 我盯著地鐵線路圖，生怕坐過站，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貓包。他 “哦” 了一聲，
到站時突然說：“我也在那棟樓?！弊叱龅罔F站，
他指了指大廈西側(cè)的星巴克：“明早七點半，我在這等你?！? 合同風(fēng)波我愣了愣，
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進(jìn)人流，黑傘在攢動的人頭里忽隱忽現(xiàn)，像一片移動的墨色云團(tuán)。
隔天加班到十點，剛出電梯就看見監(jiān)控提示有異動，APP 里的畫面正晃動著。點開畫面，
煤球正蹲在隔壁茶幾上，爪子按著份攤開的合同，尾巴掃得鋼筆在桌面上畫出歪歪扭扭的線。
我抄起備用鑰匙就往隔壁沖，門沒鎖，一推就開，玄關(guān)處還放著他沒來得及收拾的公文包。
“顧言你看！” 我舉著手機(jī)湊過去，“煤球幫你審合同呢！”他從文件堆里抬頭，
鏡片后的眼睛布著紅血絲，眼下的烏青比文件上的墨跡還深：“它把甲方簽字頁啃了。
”順著他目光看去，合同邊角全是牙印，簽名處破了個不規(guī)則的洞，像被老鼠啃過的奶酪。
“我賠！” 我掏出錢包，他突然笑了，
眼角的細(xì)紋在燈光下格外明顯：“明天跟我去趟甲方公司，正好你對市場數(shù)據(jù)熟。
”沙發(fā)底下突然竄出團(tuán)黃影子，叼著我落在公司的工牌，塑料外殼上還沾著幾根狗毛。
柯基搖著屁股沖我晃悠，尾巴把茶幾上的杯子掃得叮當(dāng)響，其中一個還差點滾到地上。
“年糕！” 顧言低喝一聲，狗立刻夾著尾巴縮回去，卻還舍不得松口，
工牌在它嘴里晃來晃去?！澳慵夜?？” 我戳戳年糕的肥臉，它居然伸舌頭舔我手，
濕漉漉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笑出聲?！扒巴硗ｋ?，它倆把貓包和狗窩扒開換了地方。
” 他撓了撓頭，耳根泛紅，“早上起來看見煤球睡在狗窩里，年糕蜷在貓包里，
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蔽铱粗鴿M地貓毛狗毛，突然笑出聲：“要不湊個合伙養(yǎng)？
省得天天串門?！彼麆偠似鸬乃D在半空，水濺出來打濕了袖口：“先處理合同。
”3 總監(jiān)的秘密那晚我在他家待到十二點，幫著重新打印合同，煤球在打印機(jī)旁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時不時跳上桌子踩幾腳鍵盤，屏幕上頓時跳出一堆亂碼。顧言把它抱到腿上，
指尖順著貓毛往下滑：“它好像不怕生?！薄昂沃共慌律?，簡直是社牛。
” 我看著打印機(jī)吐出新合同，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突然起身去臥室，
拿了條毯子出來：“沙發(fā)借你躺會兒，凌晨還有個跨國會議，我得盯著。
”我醒來時天已微亮，煤球蜷在我懷里打呼，年糕趴在顧言腳邊，
尾巴隨著他敲擊鍵盤的節(jié)奏輕輕晃動，他趴在桌上睡著了，側(cè)臉在晨光里顯得格外柔和，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周一沖進(jìn)會議室時，我還在嚼最后一口包子，
是樓下新開的那家，肉餡里混著脆生生的筍丁。
新總監(jiān)的名牌在投影燈下閃得刺眼 —— 顧言。嘴里的包子餡差點噴出來，
我慌忙低頭擦嘴角，PPT 優(yōu)盤順著指縫滑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笆袌霾刻K曉？
” 他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我沾著芝麻的下巴上，嘴角似乎有極淡的笑意。我點頭如搗蒜，
彎腰撿優(yōu)盤時，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個不停，震得我大腿發(fā)麻。偷偷摸出來一看，
顧言的消息跳出來：你家煤球在我咖啡杯里洗腳。配圖是煤球蹲在馬克杯里，
爪子正往咖啡里踩，背景是我工位的綠蘿，葉子上還掛著片貓毛。我差點笑出聲，
被他冷冷一瞥憋了回去，匯報時舌頭都打了結(jié)，把 “市場份額” 說成了 “市場分額”，
引得底下一陣竊笑。好不容易熬到散會，我剛要溜，就被他叫住：“蘇曉，來我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里，他指著桌上的咖啡杯：“這是第三只了，上周剛買的限量款。
”我看著杯底的貓毛，尷尬地?fù)蠐项^：“我賠你一套新的，順便再賠你十杯咖啡。
”他突然笑了：“不用，今晚帶煤球來我家，讓它給我賠罪，順便把你落下的充電器拿走。
”午休鈴剛響，我就攥著包貓零食堵在總監(jiān)辦公室門口，是煤球最愛吃的金槍魚口味。
“顧總監(jiān)，賠你咖啡?！?我把零食遞過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有微弱的電流竄過。
像被電打了似的，兩人同時縮回手，他手里的審批單飄到地上，正好落在我腳邊?！皳煲幌隆?/p>
” 他聲音有點啞，我彎腰時看見單子上是我上周的加班申請，
簽字欄里已經(jīng)落下了他的名字，字跡遒勁有力。
他捏著零食袋轉(zhuǎn)了兩圈：“你家貓為什么總扒我窗簾？”“可能覺得那灰藍(lán)色適合磨爪吧。
” 我盯著他襯衫第二顆紐扣，那地方有點歪，大概是早上匆忙系錯了。他突然笑了，
聲音比早上好聽：“今晚加完班，去拿貓薄荷枕頭，上次你說煤球喜歡。
”4 火鍋情緣加班到九點，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倆，日光燈在頭頂發(fā)出輕微的嗡嗡聲。
他收拾東西時，我盯著他的電腦屏幕：“這個方案數(shù)據(jù)是不是錯了？”他湊過來，
肩膀碰到我的胳膊，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著咖啡味飄過來。“哪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飄過來，我心跳突然加速，指著表格里的一個數(shù)字：“這里，
多寫了個零，要是按這個數(shù)據(jù)報上去，甲方得以為我們瘋了。”他盯著屏幕看了半天，
突然嘆了口氣：“差點釀成大錯，多虧你眼尖?！薄皼]事，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我合上電腦，
“走吧。”他家客廳里，煤球正抱著貓薄荷枕頭打滾，把枕頭蹭得滿是貓毛，
年糕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看來它很喜歡?！?我笑著說，
顧言遞給我一杯熱牛奶：“趁熱喝，加了點蜂蜜?！蔽覀冏谏嘲l(fā)上看電視，
放的是部老掉牙的喜劇片，兩只寵物在腳邊追逐打鬧，時不時撞得茶幾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氣氛溫馨得讓我不想離開。部門聚餐定在火鍋城，剛坐下就有人起哄灌總監(jiān)酒，
說新官上任得表示表示。顧言端著酒杯僵在那，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蝦，手機(jī)在桌上震個不停，
屏幕亮起來，顯示是甲方的電話。“甲方又催方案了？” 我搶過酒杯往嘴里倒，
辛辣的液體嗆得我咳嗽起來，他突然按住我手腕?！皠e替我喝。” 他喉結(jié)滾了滾，手一抖，
芥末醬擠了他一襯衫，黃澄澄的一片格外顯眼?！皩Σ黄?！” 我掏出濕巾就往他身上擦，
他攥住我的手往回收，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過來?！盎丶蚁??！?他聲音壓得很低，
周圍頓時響起口哨聲，我臉紅得能滴出血。回去的路上，他把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
晚上涼。”我裹著帶著雪松味的外套，看著他襯衫上的芥末漬，忍不住笑出聲?！靶κ裁?？
” 他扭頭看我，路燈在他眼里投下細(xì)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皼]什么。
” 我低頭踢著石子，“就是覺得，你這樣挺可愛的?！彼蝗煌Ｏ履_步，我撞在他背上，
抬頭就看見他泛紅的耳根，像染上了晚霞的顏色。5 暴雨夜訪暴雨拍窗的深夜，
我對著電腦改方案，屏幕上的文字看得我眼睛發(fā)澀，突然門鈴炸響，嚇了我一跳。
裹著毯子開門，顧言站在雨里，襯衫濕得貼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
懷里抱著瑟瑟發(fā)抖的年糕。“我家漏水，合同副本在你那？” 他頭發(fā)滴著水，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攥著 U 盤，外殼上沾著泥點。煤球從臥室竄出來，
對著年糕炸毛哈氣，弓著背像只蓄勢待發(fā)的小老虎，年糕嚇得往顧言懷里縮。“稿沒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