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百萬的顧斯年給剛上班的義妹顧瑤買2萬塊手機(jī),卻不肯給女兒報5000塊夏令營。
女兒受到同學(xué)排擠后跳樓自殺,我萬念俱灰遞上離婚協(xié)議。顧斯年把離婚協(xié)議撕掉,
輕飄飄地說:“沒去夏令營就跳樓?這孩子不要也罷。
”婆婆立刻在一邊“嘖嘖”了一聲:“女娃就是事兒多,多大點事兒就跳樓,真是玻璃心。
”顧斯年“嗯”了一聲:“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沒關(guān)系,瑤瑤還有一個月就生了。
”“我已經(jīng)和她商量過,孩子出生后就抱過來給你養(yǎng)。但有個條件,
你要允許瑤瑤多陪陪孩子。”“不用了。”我自嘲一笑,“我只想離婚。
”1我站在女兒跳下的那棟教學(xué)樓前。手中拿著女兒的遺書,被雨水打濕,字跡模糊不清。
【媽媽,他們都笑我沒有夏令營的紀(jì)念T恤,說我是窮鬼的孩子。對不起媽媽,
我給你丟臉了。】短短兩行字,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我的心臟。我想起三天前,
小語拽著我的袖子,眼巴巴地說:“媽媽,夏令營要交五千塊,
老師說家長不交錢的小朋友不能參加?!鳖櫵鼓昝總€月只給我2000塊買菜錢,
我根本拿不出5000塊。我跑到顧斯年的辦公室,看見他正給顧瑤挑選手機(jī)。
兩萬塊的最新款,他眼都不眨就刷了卡?!八鼓辏?/p>
小語的夏令營費(fèi)用……”他頭都沒抬:“家里這個月預(yù)算緊張,那種活動沒什么意義。
”轉(zhuǎn)頭對顧瑤溫柔得不像話:“瑤瑤,你看這個顏色怎么樣?粉色適合你。
”現(xiàn)在我的女兒死了。因為五千塊錢。我麻木地回到家,婆婆看見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晦氣的東西,瑤瑤現(xiàn)在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別把霉運(yùn)帶回來?!鳖櫖帍臉巧下呦聛?,
穿著我買不起的高檔孕婦裙??匆娢遥劭袅⒖碳t了:“姐姐,你別怪斯年哥,
他也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著想?!蔽铱粗?,一言不發(fā)。
她繼續(xù)裝無辜:“姐姐你也別太難過,小語雖然沒了,但她畢竟是女孩,
以后這個家還是需要男孩來撐門面的?!薄澳惴判?,我花錢找人查過了,
我生的這個保準(zhǔn)是個弟弟。”花錢查?我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八個多月了?!吧蛑?,
你發(fā)什么呆?趕緊去廚房幫忙,今晚瑤瑤想吃你做的排骨湯”,婆婆不耐煩地催促。
我轉(zhuǎn)身走向廚房,想起女兒最后一次抱著我撒嬌:“媽媽,我想去夏令營,
我不想被叫‘窮鬼’,也想和同學(xué)們一起玩?!薄皨寢寱朕k法的”,我這樣承諾。
可我沒做到!深夜,顧斯年醉醺醺地回來,徑直朝顧瑤的房間走去。
我聽見一個女人嗲嗲地說:“斯年哥,你喝這么多酒,對身體不好的。”“沒事,
陪幾個投資商應(yīng)酬。瑤瑤,肚子還疼嗎?”“不疼了,有你在我就不疼。”隔著一道墻,
我聽著他們膩歪的對話,腦中卻浮現(xiàn)出女兒最后一次跟我說話的場景。“媽媽,
我想要那件T恤,同學(xué)們都有?!薄皨寢屧傧胂朕k法?!薄皨寢?,你為什么總是要想辦法?
爸爸給小姑買東西從來不用想辦法。”那時我還在自欺欺人,告訴女兒小姑身體不好,
需要爸爸多照顧?,F(xiàn)在想想,我是多么可笑。打開手機(jī),我看到相冊里,
小語最后一張照片還是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對我比心的樣子。然而,
客廳里卻掛滿了顧瑤孕期寫真,沒有一張是小語的。我點開刪除鍵。
刪掉了所有跟小語無關(guān)的照片,包括他們與小語的合影。既然這個家容不下她,
既然她的爸爸覺得她是累贅,那我就成全他們。2后來的幾天,我給女兒做了一個小靈堂,
顧家的人一個也沒有。手機(jī)響了?!棒[夠了沒有?”顧斯年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小語……死了?!蔽覐埩藦堊欤曇羯硢〉孟裆凹?。電話那頭靜了兩秒:“那又如何?
我們不是馬上就要有一個兒子了嗎?”“瑤瑤快生了,你別矯情了?!蔽椅罩謾C(jī)的手在抖。
“顧斯年,我說我們的女兒死了?!薄拔矣譀]聾,說那么大聲干嘛,我聽到了。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叭怂啦荒軓?fù)生,再說一個賠錢貨,
你倒不如把心思放在瑤瑤身上,她懷的可是男孩兒。”我呆坐在沙發(fā)上,手機(jī)掉在地上。
短信聲響起,是婆婆。【立刻去把瑤瑤換下的衣服洗了,手洗,別吵到她休息。
】我看著這條短信,我莫名地笑了。孩子死了,丈夫卻說孩子是賠錢貨,
婆婆卻讓我給丈夫的義妹去洗衣服。關(guān)了手機(jī),我起身走進(jìn)小語的房間。
桌上的作業(yè)本還翻在昨天的頁面,“我的爸爸”這篇作文只寫了開頭:“我的爸爸很忙,
他……”后面是一片空白。我一邊流淚,一邊收拾小語的衣物,沒想到翻到最底層時,
摸到了一本日記本。我顫抖著翻開日記。【今天王小雅說我鞋子是假的,同學(xué)們都在笑我。
我想要一雙真的運(yùn)動鞋,可是媽媽說要存錢。爸爸給小姑買了兩萬塊的手機(jī),
為什么不能給我買一雙鞋呢?】【爸爸又去陪小姑了。我想讓他陪我寫作業(yè),他卻說我很煩。
可是小姑叫他,他立刻就去了。是不是我真的很煩?】【媽媽哭了,
我看到她在廚房里偷偷掉眼淚,都是因為我吧。如果我不要那些東西,媽媽就不會為難了。
】我的手抖得厲害,翻頁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就瑢W(xué)們都去夏令營了,
只有我沒去。老師問為什么,我說肚子疼。其實我只是不想說我沒錢。
】【爸爸又忘記了我的生日,小姑的生日他卻記得那么清楚?!俊疚蚁胍粋€擁抱,
但爸爸說我太大了,不能總是黏著他??尚」帽任叶即螅瑸槭裁窗职诌€是把她摟在了懷里。
】我盯著“摟在懷里”四個字,頓覺刺眼?!疚覜Q定了:也許我死了,
爸爸就會像愛小姑一樣愛我,哪怕一次也好。我想要他在我的墓前說一聲寶貝我愛你。媽媽,
對不起,我不怕同學(xué)老師欺負(fù)我,但我怕爸爸不愛我。】日記本滑落,我跪在地上號啕大哭,
原來這才是小語自殺的真相,而那些霸凌只不過是推波助瀾的助燃劑。
我的小語帶著對父愛的渴望死去。她以為死了就能得到愛,可是顧斯年剛才在電話里說什么?
半晌,我起身,走向梳妝臺,換上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從今天起,從前的沈知夏死了,
現(xiàn)在有的只是一個為女兒復(fù)仇的母親。3第二天,
我把小語的日記本輕輕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他瞥了一眼,隨手翻了兩頁,
然后像扔垃圾一樣丟在了桌上?!岸啻簏c事,現(xiàn)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差。
”他的語氣輕得像在討論今天吃什么早餐。我的手在桌下握成拳頭,結(jié)婚多年,
我知道他薄情,卻不知他冷酷至此。顧瑤從樓上慢慢走下來,看到日記本,眼里閃過什么,
楚楚可憐地開口?!敖憬?,對不起,要是我沒懷孕,斯年哥就能多陪陪小語了。”說著,
她伸手去拿日記,卻突然一“滑”,嘩啦,整杯水潑在了日記本上。
小語稚嫩的字跡瞬間模糊成一片?!鞍パ?,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彼焐系狼福?/p>
眼中卻閃過得意。啪!巴掌聲在客廳里響得清脆,顧瑤捂著臉,眼淚瞬間涌出來。
顧斯年暴怒,一把將我推開。我后腰重重撞在茶幾角上,鉆心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沈知夏,你發(fā)什么瘋!瑤瑤還懷著孕!”他將顧瑤護(hù)在懷里,眼神像要?dú)⑷恕?/p>
顧瑤卻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對我做了個口型:活該??粗@一幕,我癲狂地笑了,
笑得眼淚流了出來。“顧斯年,你知道小語最后一篇日記寫的什么嗎?
”顧斯年不屑地撇過臉。“她說,也許我死了,爸爸就會像愛小姑一樣愛我。哪怕,
一次也好。”顧斯年的臉色驟變。“可你在聽說她死訊后,又說了什么?顧斯年,
你禽獸不如!”顧瑤在他懷里輕顫:“姐姐,你別這樣說斯年哥,
他也很難過的……”“難過?”我打斷她,眼神死死盯著顧斯年,“那你告訴我,
小語的生日是哪天?”顧斯年張了張嘴,沒說話。“她最喜歡什么顏色?
”“她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顧斯年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連這些都不知道,還說你難過?
”我聲音越來越高,“顧瑤的喜好你倒是了如指掌,
連她生理期什么時候來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姐姐,
你胡說什么……”我冷笑:“你們以為我是瞎子嗎?你們膩膩歪歪猶如情侶。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顧瑤終于撐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斯年哥,
我……我們……”“閉嘴!”顧斯年低吼,“知夏,你夠了!”“是,我夠了。
”我拿出離婚協(xié)議,甩在顧斯年身上:“我們到此為止,離婚!”4顧斯年撕掉離婚協(xié)議。
“你給我冷靜一下?!彼盐彝七M(jìn)臥室,“砰”的一聲反鎖了門。
屋外傳來顧瑤嬌弱的聲音:“斯年哥,姐姐是不是生氣了?都是我的錯?!薄皠e亂想,
她只是一時想不開?!鳖櫵鼓甑恼Z氣格外溫柔。我靠在門板上,聽著他們的對話,
心里僅剩的溫度徹底消失。這間書房當(dāng)初是我設(shè)計的,我要拿著我的記憶離開。豈料,
收拾東西時,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舊木盒。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顧瑤的生日,
那盒子居然開了。盒子里面,躺著一沓照片,每一張都讓我血液凝固。
那是顧斯年和顧瑤從小到大的合影:五歲時的手拉手,十歲時她坐在他腿上,
十五歲時他摟著她的腰……這些姿態(tài),他們真的是兄妹?我的手抖得厲害,繼續(xù)往下翻。
最后一張是兩個十歲的孩子穿著小號的紅色婚服,顧瑤害羞地低著頭,顧斯年摟著她的肩膀。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吾家有媳初長成。筆跡是婆婆的。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坍塌。此時,
門外傳來顧斯年和婆婆的聲音:“媽,知夏她……”“那個女人鬧夠了就讓她滾。
”婆婆的聲音冷得像冰,“反正瑤瑤肚子里的才是我們顧家的根。
”“可是……”“可是什么?離婚?絕無可能!但瑤瑤生完,她可以滾!
”婆婆語氣尖銳:“當(dāng)初娶她,不就是為了給瑤瑤和你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嗎?
等孩子出生后,她的使命也完成了。”我渾身冰冷,雙腿發(fā)軟。原來顧瑤不是什么義妹,
而是婆婆從小給顧斯年準(zhǔn)備的童養(yǎng)媳。原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顧斯年的,難怪每次產(chǎn)檢,
顧斯年都以我的身份掛號。他以前解釋說顧瑤剛找到工作,如果讓公司知道會毀了她一輩子。
原來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工具,而我的小語,對他們來說一文不值。二十分鐘后,
顧斯年推開門,而我依舊癱坐在地上。他語氣稍微緩和了些:“等瑤瑤生完,你有了新孩子,
就好了?!薄靶潞⒆樱俊蔽依湫?,慢慢起身走到顧斯年身旁?!邦櫖幨悄懔x妹?不對吧,
顧斯年,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媽媽給你買的童養(yǎng)媳!”顧斯年的臉色瞬間變了,
震驚和慌亂同時涌現(xiàn)?!安皇堑?,知夏,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我打斷他,
“解釋你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
”“還是解釋我女兒的死對你們來說只是給你們的兒子騰地方?’“顧斯年,我告訴你,
你想讓那孩子以我兒子的名義出生,做夢!顧斯年,我們離婚!”“離婚?
”他語氣狠辣卻透著慌亂“你想都別想。”看到他如此,我心里竟涌起一股報復(fù)的快感。
“顧斯年,游戲結(jié)束了?!蔽夷闷鹱郎系慕渲福敛华q豫地扔進(jìn)了垃圾桶。5那夜,
顧斯年為了困住我,把我反鎖起來。但他不知,為母則剛,我扯掉窗簾,
從10層窗戶順了下去。雖然膝蓋在落地時擦傷了一片,但三個小時后,
我還是按時坐在市中心最高檔的律師事務(wù)所里。陸嶼川推了推金絲眼鏡,
目光銳利地掃過我遞給他的所有證據(jù),日記本、照片、收養(yǎng)協(xié)議,
還有我偷錄的婆婆和顧斯年的對話,最后目光落在我滲血的白色運(yùn)動褲上?!澳?/p>
要不要再加一條:家暴?”我搖搖頭:“這是我自己摔的?!标憥Z川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說:“沈女士,以這些證據(jù),我可以幫你拿到最大化的離婚賠償?!蔽覔u頭:“我不要錢。
”陸嶼川眉頭微皺:“那……你想要什么?”“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我的聲音很輕,
“我要讓傷害小語的每一個人都血債血償!”陸嶼川放下文件,重新審視我。“好,
那就從學(xué)校開始?!钡诙欤以陉憥Z川律師的指導(dǎo)下,
以假名聯(lián)系了市里最知名的調(diào)查記者李晨。我把小語日記里最觸目驚心的幾段話,
連同霸凌者的名單一起發(fā)給了他。還有學(xué)校老師收禮的證據(jù)。李晨看完資料,
當(dāng)場就決定立案調(diào)查?!斑@種校園霸凌案,正是我們需要曝光的。
”我告訴他學(xué)校下周有開放日,會有很多家長和媒體到場。“到時候,
我希望能讓所有人看到真相?!遍_放日當(dāng)天,我站在學(xué)校門口,
看著那些穿著光鮮的家長們帶著孩子走進(jìn)校園。王小雅的媽媽穿著名牌,挽著她老公的手臂,
滿臉得意。就是她女兒,帶頭叫小語“窮鬼”。李晨已經(jīng)和學(xué)校的技術(shù)人員聯(lián)系好了,
他們會在合適的時機(jī)播放那些監(jiān)控錄像。上午十點,校長正在臺上致辭,
突然大屏幕閃了一下。然后開始播放我女兒生前被霸凌的監(jiān)控錄像。第一段,
王小雅把小語推倒在地,其他孩子圍成圈哄笑。第二段,有人往小語書包里塞垃圾,
她一個人默默清理。第三段,小語被幾個孩子圍在廁所里,他們往她頭上倒臟水。
臺下的家長們開始騷動。錄像最后,是小語含著眼淚走向班主任辦公室?!袄蠋?,
為什么他們欺負(fù)我,你不管?”老師頭都沒抬:“小朋友之間鬧著玩,你別太敏感了。
”“可是他們說我是窮鬼,還把我推倒了?!薄澳悄阌袥]有想過為什么只欺負(fù)你?
是不是你自己也有問題?”錄像定格在老師那張冷漠的臉上。臺下瞬間炸了鍋。
王小雅的媽媽臉色煞白,想要沖上臺阻止播放,卻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圍住。
“請問您對女兒霸凌同學(xué)有什么看法?”“您知道受害者已經(jīng)跳樓自殺了嗎?
”“您覺得您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嗎?”王小雅的父親想要護(hù)著妻子,卻被人群擠散。這時,
有記者舉著手機(jī)大聲說:“我查到了,這位王女士三年前因為涉嫌行賄被調(diào)查過!
”“還有她老公的公司,去年偷稅漏稅被罰了五十萬!”人群中響起一陣噓聲。
校長和涉事班主任當(dāng)場被停職調(diào)查。霸凌小語的那幾個孩子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