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事件發(fā)酵得比張峰想象的還要迅速。
第二天一早，張峰就接到了公司幾個重要客戶的電話，表示要重新考慮合作關系。
"張總，我們公司的合規(guī)部門認為，您目前的負面新聞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品牌形象......"
"張老板，我們老總說了，等這事兒平息了再說......"
連續(xù)幾個電話，都是推遲或者取消合作的。張峰預感到，如果這個視頻繼續(xù)傳播下去，他的生意可能會受到嚴重影響。
更糟糕的是，上午十點，張峰接到了銀行信貸部的電話。
"張先生，鑒于您目前的負面輿情，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您的信用等級。您在我們銀行的兩千萬授信額度可能會被暫停。"
張峰急了："我按時還款，從來沒有逾期，為什么要暫停授信？"
"這是銀行的風控要求，請您理解。如果輿情平息，我們可以重新考慮。"
掛斷電話，張峰感到深深的無力感。林雨薇不僅拿走了他的現(xiàn)金，凍結了他的賬戶，還通過輿論攻擊切斷了他的資金來源。
這簡直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李強這時候打來電話："老張，我有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先說壞消息。"
"深圳警方在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找到了劉雨娟和陳浩，但是他們已經離開了。根據(jù)酒店登記記錄，他們昨天晚上就退房了。"
張峰心里一沉："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資金流向。三千萬現(xiàn)金被分批轉入了十幾個不同的賬戶，這些賬戶的戶主都是虛假身份。"
"虛假身份？"
"對，都是用假身份證開的戶。這說明他們確實是有組織的犯罪集團。"
張峰稍微松了一口氣："那能追回資金嗎？"
"理論上可以，但需要時間。這種跨區(qū)域的復雜案件，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快的話幾個月，慢的話可能要一兩年。"
張峰差點暈倒。一兩年的時間，他的公司可能早就倒閉了。
"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正在想辦法。對了，我發(fā)現(xiàn)一個線索，可能對我們有幫助。"
"什么線索？"
"我查到陳浩那家投資公司的注冊信息，發(fā)現(xiàn)背后有個神秘的大股東。這個股東的身份很有意思。"
"誰？"
"一個叫孫雅麗的女人，四十五歲，名下有多家公司。我懷疑她可能是這個詐騙集團的幕后老板。"
張峰眼前一亮："能找到她嗎？"
"我正在查她的行蹤。如果能找到她，也許能一網(wǎng)打盡。"
下午，張峰正在辦公室里焦頭爛額地處理各種危機，秘書小劉敲門進來。
"張總，外面有個女人說要見您，說是關于林雨薇的事情。"
張峰抬起頭："什么女人？"
"四十多歲，穿得很講究，說她叫孫雅麗。"
張峰心里一震。孫雅麗！李強剛剛提到的那個神秘股東！
"讓她進來。"
很快，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走進辦公室。她穿著得體的職業(yè)套裝，手里拎著名牌包，看起來像個成功的商界女性。
"張先生，初次見面。"孫雅麗伸出手，"我是孫雅麗。"
張峰和她握手，感覺她的手很冷："孫女士，請坐。你找我有什么事？"
孫雅麗坐下，優(yōu)雅地翹起二郎腿："是關于雨薇的事情。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張峰冷笑，"她騙走我五千萬，還有什么誤會可言？"
"張先生，您太激動了。"孫雅麗擺擺手，"雨薇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但事情沒有您想象的那么嚴重。"
"什么意思？"
"實不相瞞，雨薇是我的員工。"孫雅麗直截了當?shù)卣f，"她的任務是接近您，獲取您的信任，然后......"
"然后騙我的錢？"
"不是騙，是借。"孫雅麗糾正道，"我們是做投資的，需要大量資金周轉。雨薇接近您，是為了尋求合作機會。"
張峰被她的厚顏無恥震驚了："合作？這就是你們的合作方式？"
"張先生，商場如戰(zhàn)場，有時候需要一些特殊手段。"孫雅麗的語氣很平靜，"不過現(xiàn)在情況有所變化，我們愿意和您重新談談。"
"談什么？"
"合作。真正的合作。"孫雅麗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公司的項目介紹。如果您愿意投資，我們保證給您豐厚的回報。"
張峰看都沒看那份文件："你們已經拿走了我的錢，還要我投資？"
"那五千萬就當是您的投資資金。"孫雅麗理所當然地說，"我們的項目回報率很高，年收益可以達到30%以上。"
"如果我不同意呢？"
孫雅麗笑了笑："張先生，您現(xiàn)在的處境似乎不太好。銀行凍結賬戶，客戶取消合作，網(wǎng)上的負面新聞......如果這種情況持續(xù)下去，您的公司還能撐多久？"
張峰怒視著她："你們這是敲詐！"
"不是敲詐，是給您提供一個解決方案。"孫雅麗站起來，"只要您同意合作，我們可以幫您解決所有的麻煩。網(wǎng)上的視頻會被刪除，銀行的凍結會被解除，您的生意也會恢復正常。"
"你們有這個能力？"
"張先生，您低估了我們的實力。"孫雅麗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們能讓雨薇成功接近您三年而不被發(fā)現(xiàn)，這本身就說明了什么。"
張峰盯著她，努力思考她話里的含義。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不像是普通的詐騙犯。
"我需要時間考慮。"
"當然，這么重要的決定確實需要慎重。"孫雅麗把那份文件放在桌上，"不過時間不多了，我只能給您三天。三天后，如果您還沒有決定，那我們就只能按原計劃進行了。"
"什么原計劃？"
孫雅麗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張先生，您應該知道的。"
她走后，張峰立刻給李強打電話。
"李兄，孫雅麗剛才來找我了！"
"什么？她怎么知道你的辦公室？"李強很吃驚。
"我也不知道。更奇怪的是，她說林雨薇是她的員工，要和我談什么合作。"
李強沉默了一會兒："老張，這個孫雅麗的背景比我們想象的復雜。我查到她名下有十幾家公司，涉及投資、貿易、房地產等多個領域。"
"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實力？"
"很可能。而且我發(fā)現(xiàn)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什么問題？"
"這些公司的經營模式都很可疑，很像是......"李強停頓了一下，"很像是洗錢的工具。"
張峰感到一陣寒意。如果孫雅麗真的涉及洗錢，那自己可能惹上了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