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來,我第一次笑,是在拿到清大獎學金通知書的那一刻。下一秒,我養(yǎng)母就在我面前,
直挺挺地摔了下去?!鞍 业耐?!”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老舊居民樓里壓抑的空氣。
養(yǎng)母抱著自己的小腿,疼得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災星!你這個災星!”養(yǎng)父江建國第一個沖過來,他看都沒看地上的妻子,
一巴掌就狠狠扇在我臉上,“你媽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就笑?你安的什么心!你看,
你一笑,你媽腿就斷了!”火辣辣的疼,從臉頰蔓延到心里。弟弟江浩從房間里沖出來,
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對著我啐了一口:“掃把星!我就知道你考上大學沒好事!
我們江家遲早要被你克死!”我捂著臉,看著他們,嘴唇顫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是江家的養(yǎng)女,江念。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我是個災星。我一哭,
家里的燈泡就會閃爍,然后停電。我一流鼻血,他們家的小賣部就會被人偷。
就連我考試得了第一,他們出門都會踩到狗屎。而今天,我笑了。
我以為這張來之不易的獎學金,能讓他們對我好一點。我以為,我終于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
分享我的喜悅。可我錯了。我的快樂,是他們的災難。醫(yī)院里,養(yǎng)母被確診為脛骨骨折,
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醫(yī)藥費花了兩萬,那是他們準備給弟弟江浩買新電腦的錢?;氐郊?,
迎接我的,是一場早已預謀好的審判?!皾L!”江建國指著門口,眼睛里全是憎惡,
“我們江家養(yǎng)了你這個災星十八年,仁至義盡了!現(xiàn)在,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養(yǎng)母躺在沙發(fā)上,像個惡毒的皇后,冷冷地補充道:“把你的戶口本也帶走!從今天起,
你跟我們江家,再沒有半點關系!”江浩更是直接,他沖進我的小房間,
把我的東西一股腦地全扔了出來。幾件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幾本翻爛了的教輔書,
還有一個破了角的相框,里面是我唯一一張和他們家人的“合影”——我站在最角落,
像個多余的擺設。“滾??!你還賴著不走干什么!”他把我的書包砸在我身上,
“我們家不歡迎你這個災星!”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我就這樣,
被他們像扔垃圾一樣,推出了門外。鐵門“砰”的一聲,在我身后重重關上。門里,
是他們?nèi)玑屩刎摰闹淞R。門外,是冰冷的、無盡的黑暗。我抱著我那少得可憐的行李,
蹲在樓道里,渾身濕透,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十八年。我小心翼翼,不敢哭,不敢笑,
活得像個影子。我以為只要我夠努力,夠懂事,總有一天,他們會接納我。原來,
都是我的妄想。就在我被絕望徹底吞噬的時候,一陣刺眼的車燈,突然照亮了整個樓道。
樓下,停了一排我只在電視上見過的、黑色的幻影勞斯萊斯。車牌號,全是連號的“8”。
最中間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的管家撐著傘,快步跑了過來。
緊接著,一對氣質雍容華貴的中年夫婦,從車上沖了下來。他們不顧傾盆大雨,
瘋了一樣地沖進樓道。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那個美麗的婦人,渾身一顫,
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她沖過來,一把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念念……我的念念……媽媽終于……終于找到你了!”2. 她們不要的災星,
是首富的掌心嬌我被那個美麗的婦人緊緊抱著,她身上的香氣和溫暖,是我從未感受過的。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老婆,你別嚇著孩子。
”一個沉穩(wěn)而同樣激動的男聲響起。那個氣度不凡的男人走過來,
用他那雙布滿滄桑卻異常明亮的眼睛,貪婪地看著我,眼圈通紅,“念念,我是爸爸。
對不起,爸爸來晚了。”爸爸?媽媽?這是什么新的騙局嗎?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身后的鐵門被打開了。養(yǎng)父江建國探出頭來,不耐煩地吼道:“吵什么吵!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江念,我告訴你,你就算死在外面,也別想再進我們家的門!
”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了眼前這驚人的一幕。一排豪車,一群保鏢,
還有一對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夫婦,正圍著他剛剛趕出家門的“災星”。他的眼睛,
瞬間瞪得像銅鈴?!澳?,就是江建國?”我的“爸爸”,蘇天正,緩緩轉過身。
他明明只是平靜地站著,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強大氣場,卻壓得江建國瞬間矮了半截。
“是……是……請問您是?”江建國結結巴巴地問?!拔沂翘K天正。”“蘇……蘇天正?
”江建國念叨著這個名字,突然臉色煞白,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蘇天正!這個城市,
只有一個蘇天正!那個執(zhí)掌著千億商業(yè)帝國,跺一跺腳,整個商界都要抖三抖的,本市首富!
“你對我女兒,做了什么?”蘇天正的語氣很平靜,但那平靜之下,
是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怒火?!芭畠??”江建國徹底傻了,他指著我,又指著蘇天正,
語無倫次,“她……她不是……她是個災星??!”“住口!”我的“媽媽”,林婉,
猛地回頭,那雙溫柔的眼睛里,迸射出驚人的恨意,“我女兒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孩子!
她不是災星!她只是……她的氣運,從不旺外人!”這句話,像一道驚雷,
劈在了江建國和剛剛探出頭來的江浩母子倆的頭頂。氣運……不旺外人?所以,這些年,
家里之所以雞飛狗跳,不是因為江念是災星,而是因為……他們不是她的親人?這個念頭,
讓江家人如墜冰窟,渾身冰冷?!皬垕專碧K天正對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報警。
就說這里有人長期虐待、遺棄未成年人?!彼挚聪蚪▏?,眼神冷得像冰:“另外,
從明天起,我不想再看到‘江氏雜貨鋪’這幾個字。還有你,你工作的那個工廠,
也該換個新主人了?!彼麤]有威脅,沒有咆哮,只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江建國“噗通”一聲,真的跪下了。他涕泗橫流地爬過來,想要抱住蘇天正的腿:“蘇董!
蘇董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兒啊!我求求您,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滾。
”蘇天正只說了一個字。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江建國扔回了屋里。
林婉脫下自己身上那件昂貴的羊絨披肩,將瑟瑟發(fā)抖的我緊緊裹住。
她擦去我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心疼得無以復加?!澳钅?,不怕,媽媽帶你回家。
”我被她牽著,渾渾噩噩地,走下樓梯,走向那輛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勞斯萊斯。上車前,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我生活了十八年的、破舊的居民樓。三樓的窗戶后面,
江家三口人,正像三只斗敗了的公雞,面如死灰地,看著我們。他們的眼神里,
不再有憎惡和輕蔑,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和……一絲絲我看不懂的,悔恨。車門關上,
隔絕了那個充滿了痛苦和屈辱的世界。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將徹底被改寫。
3. 回家第一天,股票全線漲停勞斯萊斯平穩(wěn)地行駛在雨夜中,車內(nèi)溫暖如春。
我身上裹著林婉的披肩,手里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奶,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
林婉緊緊地握著我的另一只手,眼淚一直在流。她給我講了十八年前的事情。原來,
當年她在醫(yī)院生下我后,因為身體虛弱陷入了昏迷。而醫(yī)院里一個心懷叵測的護士,
被蘇家的對頭買通,偷偷將我,和當時也在同一家醫(yī)院出生的江家女兒,進行了調換。
他們以為,偷走了蘇家的千金,就能影響蘇家的氣運??伤麄儾恢?,我的氣運,
是刻在血脈里的,只為至親綻放?!斑@些年,苦了你了,我的孩子。
”林婉撫摸著我因為常年營養(yǎng)不良而有些枯黃的頭發(fā),心疼得無以復加。蘇天正則在一旁,
雷厲風行地打著電話,處理著后續(xù)事宜。“查!當年那個護士,還有江家,
把他們十八年來的所有底細,都給我查個底朝天!”“還有,明天一早,
我要看到我女兒的戶口,落在我們蘇家的戶口本上!”“對外宣布,
就說我蘇天正失散多年的女兒,找回來了!三天后,舉辦宴會,我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
我們蘇家的小公主,回家了!”他的每一個指令,都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威嚴。
車子最終駛入了一個我只在電影里見過的宏偉莊園。巨大的噴泉,修剪整齊的草坪,
燈火輝煌的、宛如城堡般的主建筑。這里,是我的家。我被一群傭人簇擁著,
走進了一個比我之前住的整個家還要大的、粉色的公主房。柔軟的地毯,夢幻的四柱床,
一整個衣帽間的、我從未見過的漂亮裙子。我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柔軟的真絲睡衣,
躺在那張大得可以打滾的床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安心”。沒有咒罵,沒有嫌棄,
沒有小心翼翼的恐懼。這一夜,我睡得無比香甜。第二天,
我是在一陣清脆的鳥鳴聲中醒來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溫暖而明媚。樓下,
傳來了蘇天正爽朗的大笑聲。我換好衣服下樓,看到蘇天正正拿著一份財經(jīng)報紙,
興奮地對林婉說:“老婆!你看!全線漲停!我們旗下所有的上市公司,今天一開盤,
全都漲停了!”林婉也笑得合不攏嘴:“我就知道!我們的念念一回來,我們蘇家的好運氣,
就全都回來了!”他們看到我,立刻朝我招手:“念念,快來!
看看你給爸爸媽媽帶來的好運氣!”我走過去,看著報紙上那些鮮紅的、向上飛揚的箭頭,
心里也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覺。原來,我不是災星,我是福星。原來,被人珍視和喜愛,
是這樣一種感覺。就在這時,管家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他走到蘇天正身邊,低聲匯報:“老爺,剛剛收到消息。江建國他們家開的那個小賣部,
今天凌晨,因為老舊電線短路,失火了。整個店鋪,連帶著樓上的住家,
全都燒成了一片廢墟。人雖然沒事,但所有東西……都沒了。”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天正和林婉對視了一眼,眼神里沒有任何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而我,
端起桌上的牛奶,輕輕地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暖到了心里。我沒有哭,
也沒有笑。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才剛剛開始。4. 假千金的挑釁:你個災星也配?
認祖歸宗的宴會,定在三天后。這三天,我過上了夢幻般的日子。
林婉帶我去了全市最高檔的商場,眼睛都不眨地,
為我買下了一個又一個奢侈品牌的當季新款。蘇天正則為我請來了頂級的營養(yǎng)師和家庭教師,
誓要把我這十八年來缺失的營養(yǎng)和教育,全都補回來。我還有一個哥哥,叫蘇馳。
他比我大五歲,在國外管理家族的分公司。得知我回來的消息,
他立刻放下了手頭所有的工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連夜趕了回來。蘇馳長得很高,
很帥,眉眼間和蘇天正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更溫和。他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愧疚?!澳钅睿瑢Σ黄?,哥哥這些年,沒有保護好你。
”他把一個絲絨盒子遞給我,“這是哥哥送你的回家禮物?!蔽掖蜷_盒子,
里面是一顆碩大的、散發(fā)著璀璨光芒的粉色鉆石項鏈。“以后,誰要是敢欺負你,
你就告訴哥哥。哥哥把他腿打斷。”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語氣寵溺,
眼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狠厲。我感受著這遲到了十八年的、濃得化不開的親情,
心里既溫暖,又有些惶恐。而那個占據(jù)了我身份十八年的假千金,江柔,也在宴會的前一天,
被蘇家從貴族學校里,接了回來。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蘇家巨大的餐廳里。
她穿著一身名牌的校服,長發(fā)及腰,皮膚白皙,看起來就像一個被精心呵護的洋娃娃。
但她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嫉妒和敵意?!澳憔褪墙睿俊彼龘P著下巴,
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開口,“聽說你以前住的地方,連個獨立的衛(wèi)生間都沒有?真是可憐。
”我還沒說話,蘇馳就冷冷地開口了:“江柔,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我妹妹,蘇念。
”他刻意加重了“蘇念”兩個字。江柔的臉色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高傲。她從手腕上,
褪下一個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隨手扔在桌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敖o你。
”她像打發(fā)乞丐一樣,“這個鐲子,就算是我對你這十八年代我受苦的補償了。以后,
我們兩清了?!边@個鐲子,我認識。是我親生母親林婉的嫁妝,價值千萬。
林婉以為她是親生女兒,早早就把這個傳家寶給了她?!叭崛?,怎么跟妹妹說話呢!
”林婉皺著眉,語氣里帶著一絲責備,但眼神深處,
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這個養(yǎng)了十八年女兒的……不舍和心疼。我看得出來,
林婉雖然知道了真相,但對江柔,還是有感情的。而江柔,顯然就是仗著這一點,有恃無恐。
她看到林婉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怎么?嫌少啊?
也對,你這種從貧民窟出來的災星,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吧?
是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突然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燦爛的微笑。我不生氣,我只是覺得她可笑。她所炫耀的一切,原本,
都該是我的。而她,不過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小偷。就在我笑出來的那一瞬間,異變陡生!
江柔腳下那張昂貴的波斯地毯,邊緣不知為何,突然卷了起來。她穿著高跟鞋,一個沒站穩(wěn),
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尖叫著,朝前撲了過去。而她面前的餐桌上,
正擺著一碗管家剛剛為她盛的、頂級的黑金魚子醬。“噗通!”一聲悶響。江柔整個人,
臉朝下,結結實實地,栽進了那碗冰涼、粘稠、還帶著一股腥味的魚子醬里。整個餐廳,
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看著她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緩緩地收起了笑容??磥?,
我的“福氣”,對小偷,也不是那么友好。5. 我的氣運,
價值千億江柔在餐桌上出的洋相,讓她成了整個蘇家的笑柄。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整整一天都沒有出來。而我,則被蘇天正,
帶到了他那座位于城市之巔的商業(yè)帝國總部——蘇氏集團。“念念,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們蘇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痹陧攲幽情g可以俯瞰全城的董事長辦公室里,
蘇天正遞給我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協(xié)議。
我被那上面的一長串零,驚得說不出話來。“爸……這太貴重了。”“傻孩子。
”蘇天正慈愛地笑了,“整個蘇氏集團,以后都是你和你哥哥的。你不是外人,
你是這個家的主人。”他的話,讓我心里暖洋洋的。就在這時,他的首席秘書,
一個干練的職場女性,敲門走了進來,臉色凝重?!岸麻L,歐洲的那個并購案,出問題了。
”她快速地匯報,“對方的CEO,羅伯特先生,突然改變了主意,態(tài)度非常強硬,
要求我們再讓利百分之十。否則,他就要終止合作。這……這簡直是趁火打劫!
”蘇天正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拔野雮€小時后,要和他進行視頻會議。他以為,
我們蘇家是好欺負的?”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我雖然不懂商業(yè),
但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場價值千億的、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我有些無聊,也有些緊張,
下意識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這是我以前為了獎勵自己,
偶爾才會奢侈地買一顆的糖。半個小時后,視頻會議準時開始。屏幕那頭,
出現(xiàn)了一個金發(fā)碧眼、神情倨傲的外國男人。他就是羅伯特。雙方的談判,
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蘇天正寸步不讓,羅伯特則態(tài)度囂張,雙方僵持不下,
合作眼看就要徹底破裂。我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剝開了那顆奶糖的糖紙,
將白色的、軟糯的糖果,放進了嘴里。甜絲絲的奶香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或許是這股甜味,讓我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劍拔弩張的畫面,沒忍住,輕輕地,打了個呵欠。這個呵欠,很輕,很輕。
但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屏幕那頭的羅伯特,在看到我打呵欠的那一瞬間,表情突然凝固了。
他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然后,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對著屏幕,
用蹩腳的中文,喊出了一個名字:“師……師父?”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傻了。
蘇天正也愣住了,他回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屏幕上那個狀若癲狂的羅伯特,滿臉問號。
羅伯特卻不管不顧,他對著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華夏古老的……作揖禮。
“師父!真的是您!我終于找到您了!”他激動得熱淚盈眶,“您還記得我嗎?二十年前,
在青城山下,您給了我一塊奶糖,還指點我,說我未來的財運,在東方!
我一直記著您的教誨!我找了您二十年??!
”我:“……”我看著手里剩下半顆的大白兔奶糖,徹底懵了。二十年前?青城山下?
二十年前,我還沒出生呢!但羅伯特顯然已經(jīng)認定了。他看向蘇天正,
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熱情得像是見到了親人。“哦!蘇!我親愛的朋友!
原來您是師父的父親!這真是天大的誤會!”他大手一揮,豪氣干云,
“別說讓利百分之十了!我主動再降百分之三十!不!就按你們原來的方案!合同!
我馬上就簽!”就這樣,一場價值千億的、即將破裂的商業(yè)談判,
因為我的一顆大白兔奶糖和一個呵欠,以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塵埃落定了。掛了視頻,
蘇天正看著我,眼神復雜,既有震驚,又有狂喜。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由衷地感慨道:“我的好女兒,你這氣運……爸爸給你打下的這千億江山,
可能……都及不上啊!”6. 養(yǎng)父母上門:求你回來救救我們蘇家找回真千金的消息,
以及蘇氏集團股票全線漲停的商業(yè)奇跡,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城市。所有人都知道,
蘇家那個失散多年的小公主,是個天生的“錦鯉”,是個能行走的好運印鈔機。而江家,
則成了全市最大的笑柄。他們把價值連城的真鉆石,當成會克人的玻璃珠子,扔出了家門。
現(xiàn)在,他們的店鋪被燒,江建國被工廠開除,江浩又因為在外面跟人堵伯,
欠下了五十萬的巨款,天天被追債的堵門。短短幾天,江家就從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小康家庭,
跌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們終于,撐不住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江建國和他的妻子劉芳,帶著滿臉瘀青的江浩,出現(xiàn)在了蘇家莊園的門口。他們衣衫襤褸,
神情憔悴,和幾天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判若兩人。他們被攔在了門外,
保安根本不讓他們進去。他們就跪在了那扇雕花的、冰冷的鐵門外?!澳钅睿〗?!
你出來見見我們!”劉芳扯著嗓子,哭喊著,“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江建國則不停地,一下一下地,自己扇著自己的耳光。“都是我豬油蒙了心!
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念念,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江浩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姐姐!
我錯了姐姐!你快救救我吧!那些人說,再不還錢,就要剁了我的手??!
”我當時正在花園里,陪著林婉修剪花枝。聽到門口的哭喊聲,我的手,頓了一下。
林婉看著我,柔聲問:“想去看看嗎?”我搖了搖頭?!澳蔷妥尡0舶阉麄冓s走吧。
”林婉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安挥??!蔽曳畔率掷锏募舻?,
看著門口那三個丑態(tài)百出的人,眼神冰冷,“讓他們跪著吧。”我不會同情他們。
這十八年來,我受的苦,挨的罵,遭的白眼,他們一句“錯了”,就想一筆勾銷嗎?不可能。
江家人在門口,從下午跪到了晚上。他們嗓子都哭啞了,膝蓋也跪麻了,但蘇家的大門,
始終沒有為他們打開。就在他們即將絕望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律師。律師遞給他們一份文件?!敖▏壬?,劉芳女士,
這是蘇念小姐讓我轉交給你們的。”江建國以為是支票,激動地搶了過來。
但當他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那不是支票。那是一份律師函。
上面清清楚楚地羅列了,他們這十八年來,虐待、遺棄我的所有證據(jù)。旁邊,
還有一份江浩參與聚眾堵伯、并且涉嫌詐騙的口供?!疤K小姐說了,”律師推了推眼鏡,
語氣冰冷,“她不追究你們,是她最后的仁慈。但如果你們再來騷擾她,那么這份文件,
明天一早,就會出現(xiàn)在警察局和法院的桌上。”江建國的手,劇烈地顫抖著,那份文件,
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幾乎拿不住。就在這時,江浩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他哆哆嗦嗦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暴躁的、不耐煩的聲音:“江浩!
你他媽的錢到底準備好沒有!我告訴你,再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再看不到錢,
你就等著給你自己收尸吧!”電話掛斷。江浩的臉,“唰”地一下,白得像紙。絕望,
像潮水一樣,將江家三口人,徹底淹沒。他們看著眼前這座燈火輝煌、宛如天堂的莊園,
又看了看自己深陷泥潭、宛如地獄的處境。他們終于明白,他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7. 綁架!目標是行走的印鈔機蘇家認親宴的當天,整個城市的名流,悉數(shù)到場。
宴會廳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我穿著一身由國際頂級設計師量身定做的星空色晚禮服,
挽著蘇天正的手,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案魑?,”蘇天正舉起酒杯,聲音洪亮,
“感謝大家今晚光臨。我身邊這位,就是我蘇天正失散十八年的女兒,蘇念!
”閃光燈瞬間亮成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有好奇,有驚艷,
也有……貪婪。我知道,在他們眼里,我不是一個人。
我是一個行走的、能帶來好運的、價值連城的“錦鯉”。宴會進行到一半,我感覺有些悶,
就獨自一人,走到了宴會廳外的露天陽臺上,想透透氣。晚風很涼,吹在臉上很舒服。
我正看著遠處的城市夜景,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我以為是哥哥蘇馳,
便沒有回頭,笑著說:“哥,你怎么也出來了?”沒有回應。我心里一凜,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