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fēng)寨的斷壁殘垣間,還殘留著未散盡的血腥氣。夏鳴踩著碎骨與斷刃往前走,
腳下的青石板被血水浸透,在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這味道比亞馬遜的食人花甜腥,
比湘西的蠱毒凜冽,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氣息 —— 血刀宗的味道。"嘖,
這地方的血氣,比現(xiàn)代那些冷凍肉新鮮多了。" 夏鳴咂咂嘴,指尖劃過一根斷裂的槍桿,
上面還沾著半塊風(fēng)干的皮肉?!度谘E》在體內(nèi)瘋狂運(yùn)轉(zhuǎn),
周遭彌散的血氣如同找到歸宿的溪流,爭先恐后地涌入他的經(jīng)脈。
丹田處的血核發(fā)出溫暖的光暈,將這些駁雜的血氣一一提純。
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是同門的血氣,
哪些是仙門弟子的 —— 后者的血氣里帶著股清苦的靈力味,像加了過多艾草的藥膳,
遠(yuǎn)不如魔宗弟子的血氣醇厚。"看來當(dāng)年的屠寨,殺得不夠干凈啊。
" 夏鳴在一間半塌的伙房里停下,灶臺的灰燼下還埋著幾塊焦黑的肉,
隱約能看出是人肋的形狀。他撿起塊炭化的木牌,上面 "血刀" 二字被劈成了兩半,
卻依舊透著股兇戾。突然,身后傳來細(xì)碎的響動。夏鳴反手甩出剔骨刀,刀身擦著墻角飛過,
釘住了一只正在啃食腐肉的野狗。野狗發(fā)出嗚咽的哀鳴,眼中卻閃爍著非人的紅光,
脖頸處的傷口竟在緩慢蠕動愈合。"被魔氣污染的畜生。" 夏鳴走過去拔出刀,
野狗的血濺在他手背上,瞬間被皮膚吸收。
他能感覺到這畜生體內(nèi)的血氣混雜著一股暴戾的怨氣,像是被某種邪術(shù)強(qiáng)行催化過,
"看來這黑風(fēng)寨,不止有仙門的人來過。"他順著血氣最濃郁的方向走去,
來到寨中央的演武場。場中豎著根焦黑的旗桿,上面掛著塊殘破的人皮,
皮上用鮮血畫著個扭曲的符文 —— 那是血刀宗的搜魂咒,通常用來拷問叛徒。人皮下方,
跪著三具被釘在木樁上的尸體。他們穿著血刀宗的黑衣,胸口被剖開,心臟不翼而飛,
傷口邊緣凝結(jié)著黑紫色的冰晶,顯然是死于仙門的冰系法術(shù)。"有意思。" 夏鳴蹲下身,
指尖按在一具尸體的傷口上,"心臟是被生生挖走的,手法干凈利落,
不像是仙門那些酸儒能做到的。" 他突然笑了,
"倒像是咱們血刀宗的 ' 活取心 ' 手法,只是多了層冰碴子。"就在這時,
人皮突然無風(fēng)自動,上面的搜魂咒發(fā)出刺目的紅光。夏鳴瞳孔一縮,
迅速后跳 —— 只見三具尸體的胸腔里,突然鉆出無數(shù)根冰針,組成個巨大的冰錐,
朝著他剛才的位置狠狠砸下!"雕蟲小技。" 夏鳴揮刀劈開冰錐,碎冰飛濺中,
演武場的地面裂開道縫隙,里面涌出股極寒的血氣,帶著濃郁的血腥味。他能感覺到,
這血氣比尸體上的更精純,還夾雜著一絲熟悉的氣息 —— 是當(dāng)年負(fù)責(zé)看守禁地的三長老!
"三長老?" 夏鳴對著裂縫喊道,"活下來就吱一聲,裝死可不是咱們血刀宗的風(fēng)格!
"裂縫深處傳來一陣沙啞的咳嗽,緊接著,一個渾身裹著冰晶的老者爬了出來。
他只剩一只胳膊,半邊臉被凍成了青紫色,唯獨那雙眼睛,依舊閃爍著狠厲的光。
"你是... 后廚的那個小崽子?" 三長老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你怎么沒死?
""托您的福,在另一個世界混了口飯吃。" 夏鳴扔過去塊龍涎參的參須,"先吊著命,
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參須剛碰到三長老的身體,就化作一道暖流涌遍他全身。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龍涎參?你小子... 去過龍穴?""說來話長。
" 夏鳴踢開腳邊的碎骨,"先說說這黑風(fēng)寨的事,是誰干的?仙門?還是內(nèi)訌?
"三長老的臉色變得猙獰:"是 ' 冰魄殿 ' 那幫雜碎!還有叛徒!
" 他指著那具被剜心的尸體,"那是負(fù)責(zé)藏經(jīng)閣的老六,被冰魄殿的少主抓住,
用搜魂咒逼問出了禁地的位置,最后連心都被挖去煉邪功!"夏鳴的指尖微微收緊。冰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