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了很久。張遠說他其實討厭996，討厭每天對著代碼，討厭老板畫的大餅。

"有時候加班到凌晨，看著窗外的燈火，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他說，"所以我才佩服你，

林曉，你還在堅持。""我也想過放棄。"林曉坦白，"尤其是陳蔓讓我改標題的時候，

還有我爸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特沒用，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還談什么理想。

""誰說養(yǎng)不活自己就是沒用？"張遠反駁，"能在上?；钕氯ィ鸵呀?jīng)很厲害了。

你看那些擠地鐵的人，哪個不是帶著一身疲憊？但第二天還是會爬起來，繼續(xù)擠。

"他指了指窗外，"這就是都市生存法則——像野草一樣，隨便找個縫就能活。

"林曉看著張遠的側(cè)臉，突然覺得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程序員，其實比誰都通透。

接下來的幾天，林曉的生活好像有了一點變化。她開始早起半小時，

給張遠做早餐——簡單的白粥配咸菜，張遠卻吃得津津有味。張遠則會在林曉加班晚歸時，

給她留一盞燈，有時候是一碗熱騰騰的泡面（他說"偶爾吃一次沒事"）。周五晚上，

林曉的電腦突然藍屏了，寫了一半的稿子沒保存。她急得快哭了，張遠聞聲趕來，

鼓搗了半小時，居然把文件恢復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林曉抱著張遠的胳膊晃，

眼睛亮晶晶的。張遠的臉又紅了，趕緊抽回胳膊："小事一樁，以后記得隨時保存。

"他收拾工具時，不小心碰掉了林曉桌上的筆記本——那本寫滿小說的筆記本。

林曉的心跳瞬間加速，想去撿，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遠撿起筆記本，封面朝上，

上面是林曉寫的標題：《》。空氣凝固了。林曉緊張地看著張遠，

等著他像以前一樣嘲諷"又在寫沒用的東西"。但張遠沒有。他翻開筆記本，一頁一頁地看，

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林曉的手心全是汗，她想搶回來，又有點期待——這是她第一次，

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文字。"這個男主角……"張遠突然開口，指著其中一頁，

"是不是有點像我？"林曉愣住了。那一頁寫的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