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喉嚨里的麻癢感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火山，在隔離室刺眼的監(jiān)控屏幕反光下愈演愈烈，
他緊張地盯著那些抽搐的共享單車和瘋狂搶購貓糧的人群畫面，思緒亂成一團漿糊。突然，
一聲紙張摩擦的窸窣打破寂靜，
雷正國已站在那臺貼滿黃色符紙、頂上焊著半只機械烏鴉腦袋的‘鴉堅強’主機前。
他手里捏著那份剛打印出來的《關于“貓耳紀元”恐慌及異常信號源的初步分析報告》，
紙張邊緣已經(jīng)被他無意識揉成了鋸齒狀，活像只被啃過的餅干?！傲洲蓖?，
”雷正國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冰碴子，
你確定……這臺……這臺……”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眼前這個科技與玄學的縫合怪，
手指在機箱上戳了戳，符紙被碰得沙沙響，“……設備，能破解那個加密的云端地址？
而不是……再給我們表演一次噴火或者跳大悲咒？上次它突然播放《往生咒》的事，
我可還沒忘！”林薇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深水：“雷主任，
‘鴉堅強’的核心處理器經(jīng)過特殊改裝，內(nèi)置了反向預言干擾算法——簡單說，
就是能對付那些靠預言搞破壞的信號，還有量子加密破解模塊的雛形。
”她指了指機箱側面貼著的幾張黃色符紙，“王大鵬同志的‘痔瘡無憂符’看著普通，
其實是用特殊朱砂畫的，它散發(fā)的低頻生物場，我們測試過，
能中和服務器高速運算時產(chǎn)生的電磁干擾，就像給機器加了層穩(wěn)定器?！彼D了頓，
補充道：“打個比方，這機器現(xiàn)在就像臺超級計算機的半成品，
但自帶了‘玄學散熱貼’和‘反烏鴉嘴防火墻’，關鍵時刻不容易掉鏈子。
”旁邊的王大鵬立刻挺直腰板，
努力忽略屁股下面那個嗡嗡作響、震得他腿毛都在顫的巨型散熱風扇，
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對對對！主任！我這符可是祖?zhèn)髅胤?，用艾草灰和陳年朱砂調的，
能量場絕對純天然無污染！”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腰，“您看，我自己也貼著呢，
散熱效果杠杠的！就是……就是能不能讓小張把風扇調小點檔？
我感覺我的痔瘡快被震得跳探戈了……”角落里的小張趕緊擺手：“鵬哥，
這風扇是給主機降溫的，調低了機器容易過熱死機?！崩钅s在角落的椅子上，
看著雷正國額角暴跳的青筋，
又看了看那臺貼滿符紙、還在微微震動的“鴉堅強”——機箱側面甚至還掛著串迷你佛珠，
心里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經(jīng)歷一場十級地震。他弱弱地舉手：“那個……雷主任，
我能不能申請……換個地方待著？我總覺得我待在這兒，
這機器下一秒就得炸……上次我站旁邊看它破解密碼，它直接彈出個算命網(wǎng)站，
說我今天不宜碰電子產(chǎn)品?！薄澳隳膬阂膊粶嗜?！”雷正國猛地轉頭，
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李默，“你就是這一切的源頭！上次那波‘貓耳紀元’的預言信號，
就是跟著你的聲音出現(xiàn)的！坐好！閉嘴！沒有我的允許，一個字也不準往外蹦！
”李默立刻把嘴抿成一條縫，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心里哀嚎：這日子沒法過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亂發(fā)朋友圈吐槽“想變成貓主子”，現(xiàn)在倒好，被當成預言家抓起來了！
林薇不再理會雷正國的質疑，蹲下身，
熟練地打開“鴉堅強”主機箱的側板——貼在上面的符紙被她小心地掀開一角，
露出里面纏繞著五顏六色電線、還貼著幾張指甲蓋大的微型符箓的主板。
她拿出一個刻著太極圖案的U盤，插進接口，
屏幕上立刻跳出復雜的代碼流和不斷滾動的進度條。
“開始接入加密云端地址……解析量子糾纏密鑰……”林薇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屏幕上滾動的字符快得像在賽跑。
隔離室里只剩下風扇的嗡鳴、鍵盤的敲擊聲，
以及王大鵬因為屁股發(fā)麻而忍不住發(fā)出的細微抽氣聲。雷正國背著手，像一尊石像般站著，
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仿佛要用目光把那加密地址燒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屏幕上的進度條像被膠水粘住了似的，艱難地挪動著。
10%……15%……20%……就在進度條掙扎到25%時，異變陡生！“嗡——滋啦！
”“鴉堅強”主機箱猛地一震，頂上的半只烏鴉腦袋電子眼瘋狂閃爍起紅光，
發(fā)出“嘀嘀嘀”的警報聲！機箱內(nèi)部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尖嘯，像是有只老鼠在咬電線！
緊接著，一股焦糊味混合著劣質香燭的味道彌漫開來，嗆得王大鵬直咳嗽。“警告！
能量過載！核心算法沖突！”林薇臉色一變，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王大鵬！
穩(wěn)住你的能量場！別讓符紙掉下來！那些符紙是按八卦方位貼的，
掉一張就可能打亂整個平衡！”王大鵬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死死捂住屁股上的符紙，
又扭頭看了看機箱上的符紙，急得滿頭大汗：“穩(wěn)著呢！穩(wěn)著呢！我這符紙粘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