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約與重逢法務(wù)部的空調(diào)冷氣太足,蘇晚攥著裙擺的手指泛白,
視線落在茶幾那份燙金協(xié)議上 ——《婚姻關(guān)系協(xié)議》幾個字像淬了冰,刺得她眼睛發(fā)疼。
“蘇小姐,考慮得如何?” 對面的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公式化得近乎冷漠,
“陸先生的條件很明確:三年婚姻,配合公開場合扮演朋友,私下互不干涉。作為回報,
他將承擔蘇父所有債務(wù),另外每年支付您五百萬生活費?!蔽灏偃f。蘇晚喉間發(fā)緊。
父親的賭債像座大山,高利貸的催款短信已經(jīng)開始附帶醫(yī)院病房的照片,
她這個十八線女星跑斷腿接的小角色,連利息都填不上?!拔疫€有選擇嗎?
” 她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伸手去拿筆時,指尖抖得厲害。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
男人穿著高定深灰西裝,身姿挺拔如松,金絲邊眼鏡后的眸子深邃沉靜,
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來時,蘇晚的呼吸驟然停滯 —— 筆 “啪嗒” 掉在地毯上,發(fā)出悶響。
是他。陸時硯。那個在她泛黃的高中相冊里,穿著藍白校服靠在香樟樹下,
連陽光都偏愛幾分的少年。那個在她日記本里出現(xiàn)了三百多次,卻在高三那年突然轉(zhuǎn)學,
從此杳無音信的同桌。如今的他,是手握三座影帝獎杯的頂流,是娛樂圈金字塔尖的存在。
而她,是在片場連臺詞都輪不上幾句的小透明。陸時硯似乎沒認出她,
徑直走到沙發(fā)主位坐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翻開協(xié)議,聲音低沉悅耳,
卻帶著疏離:“條款無異議?”蘇晚張了張嘴,喉嚨像被砂紙磨過。十年了,
他輪廓更硬朗了,眉宇間褪去青澀添了銳氣,可那雙眼尾微揚的眼睛,
和記憶里少年仰頭問她 “這道題怎么解” 時,分明重合在一起?!疤K小姐?
” 律師提醒道。她猛地回神,撿起筆在末尾簽字。筆尖劃過紙面時,
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 他怎么會是陸時硯?他為什么要和自己隱婚?
陸時硯接過協(xié)議,目光在 “蘇晚” 那兩個字上停留了兩秒,
抬眼時鏡片反射著冷光:“明天搬去星河灣 17 號,傭人會準備好你的房間。
” 頓了頓,補充道,“記住,私下不要有多余接觸?!边@是在提醒她,別妄想攀附。
蘇晚攥緊空拳,指甲掐進掌心。也是,他如今站在云端,
怎會記得當年那個總偷偷看他做題的普通女生。她點頭,聲音啞得像生銹的門軸:“知道了。
”轉(zhuǎn)身離開時,她的高跟鞋在光潔的地板上敲出倉皇的聲響。走到門口,
卻聽見身后傳來陸時硯的聲音,很輕,像怕被人聽見:“咖啡要加三塊方糖,她一直是這樣。
”蘇晚的腳步狠狠頓住。高中時,學校小賣部的速溶咖啡總讓她覺得苦,
每次沖都要拆開三袋糖。這件事,她只在晚自習時,對著埋頭刷題的陸時硯抱怨過一次。
他記得?她猛地回頭,卻見陸時硯已經(jīng)低頭看著文件,側(cè)臉線條冷硬,
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她的幻聽。律師正吩咐助理:“按陸先生說的,
把星河灣的咖啡機換成美式的,再備一箱方糖?!彪娞菹陆档氖е馗欣铮?/p>
蘇晚靠在冰涼的轎廂壁上,心臟亂得像團麻。隱婚對象是暗戀十年的白月光。
這到底是老天爺開的玩笑,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 意外?她不知道的是,辦公室里,
陸時硯在她離開后,指尖摩挲著協(xié)議上那個略顯稚氣的簽名,眼底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抽屜深處,鎖著一個舊鐵盒,
里面躺著張被塑封好的大頭貼 —— 少女扎著馬尾笑得眉眼彎彎,
少年繃著臉卻悄悄往她那邊靠,背景是學校門口五塊錢一次的拍照機器。照片背面,
用鉛筆寫著日期:2015 年 9 月 15 日。那是他們成為同桌的第一天。
第二章 衣柜里的秘密搬家公司的卡車停在星河灣別墅門口時,
蘇晚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鐵藝大門自動滑開,露出藏在綠蔭后的獨棟別墅。
傭人張媽笑著迎上來,接過她手里的帆布包:“蘇小姐,陸先生吩咐過,
您的房間在二樓東邊,都收拾好了。”蘇晚捏著包帶點頭,
目光掃過客廳墻上掛著的油畫 —— 不是她印象里明星豪宅該有的奢華,
反而透著股沉靜的書卷氣。“陸先生今天在片場拍戲,說晚上可能回來得晚。
” 張媽一邊帶路一邊解釋,“您要是餓了,廚房隨時有吃的。
”二樓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東邊的房間門虛掩著,蘇晚推開門時,
呼吸猛地頓住。書桌上擺著一盆薄荷,窗臺上曬著幾本書,
連床單都是她高中時最喜歡的淺灰色。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是,衣柜門沒關(guān)嚴,
露出里面掛著的…… 戲服?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拉開了衣柜門。下一秒,蘇晚捂住了嘴,
差點叫出聲來。整面墻的衣柜里,貼滿了她出道以來演過的所有角色海報。
從三年前在古裝劇里演的、只有一句臺詞的小宮女,到去年在都市劇里客串的咖啡店服務(wù)員,
甚至還有她跑龍?zhí)讜r,鏡頭只掃到衣角的路人甲 —— 每一張都被精心過塑,
旁邊還用便簽寫著播出日期。最中間的位置,貼著一張打印出來的劇本截圖,
是她上個月剛拍完的抗日劇里,飾演的女學生犧牲那場戲。便簽上的字跡遒勁有力,
寫著:“哭戲爆發(fā)力很好,就是睫毛膏暈得太厲害?!碧K晚的手指撫過那張截圖,指尖冰涼。
這些角色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陸時硯怎么會……“需要幫忙嗎?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跳起來,轉(zhuǎn)身時撞在衣柜門上,
發(fā)出 “咚” 的一聲悶響。陸時硯站在門口,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里,
襯衫領(lǐng)口松開兩顆扣子,金絲邊眼鏡后的眸子帶著點笑意:“參觀完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晚慌忙擺手,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我就是想找件衣服……”他走近幾步,目光落在敞開的衣柜上,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張媽說你喜歡淺灰色床單,還習慣嗎?
”蘇晚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房間里的布置根本不是巧合。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高中時,
他總在她埋頭刷題時,悄悄把自己的薄荷糖放在她桌角。“你……” 她想問你是不是記得,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陸時硯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伸手拿起最底下那張海報 —— 是她大學時在話劇社演的朱麗葉,穿著租來的廉價戲服,
笑得一臉青澀?!斑@個角色,” 他指尖敲了敲海報上她的裙擺,
“當時看你在臺上摔了一跤,差點沖上去扶你?!碧K晚愣住了。那場話劇演出,
她確實在謝幕時踩空了臺階,膝蓋磕得青紫??伤髅饔浀?,當時臺下黑壓壓的一片,
根本沒看到熟悉的人?!澳闳タ戳耍俊薄班?。” 陸時硯把海報放回原位,轉(zhuǎn)身走向書桌,
“那天剛做完手術(shù),偷偷溜出去的?!碧K晚這才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她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他突然請假半個月,回來時臉色蒼白,左手纏著厚厚的繃帶。
當時他只說是打球摔的,現(xiàn)在想來……“你的病……”“早好了?!?陸時硯打斷她,
拿起書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溫水,“張媽說你胃不好,少喝咖啡?!碧K晚接過水杯,
指尖觸碰到杯壁的溫度,心里某個角落突然軟了下來。他記得她胃不好,記得她喜歡淺灰色,
記得她演的每一個小角色,甚至記得她自己都忘了的糗事。那他簽這份隱婚協(xié)議,
到底是為了什么?陸時硯像是沒看到她眼里的疑惑,轉(zhuǎn)身往門口走:“我先回房了,
有事叫我?!?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頓,背對著她說,“明天劇組的車八點來接,
你的劇本在床頭柜上,我標了些重點。”蘇晚看向床頭柜,果然放著一本劇本,
上面用紅筆圈出了幾處臺詞,旁邊寫著批注:“這里可以加個咬唇的小動作,
符合角色緊張的心態(tài)?!焙退咧袝r看他做的數(shù)學題批注,一模一樣。夜深人靜時,
蘇晚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fā)呆。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高中教室的黑板報,
角落用粉筆寫著 “距離高考還有 100 天”,而照片左下角,
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正低頭給同桌講題,少女的側(cè)臉藏在陰影里,嘴角偷偷揚著。
發(fā)信人備注突然跳出來,變成了三個字:陸時硯。緊接著,
第二條短信進來了:“當年沒講完的題,現(xiàn)在還有機會補嗎?”蘇晚抱著手機,
在黑暗里笑出了聲,眼眶卻悄悄紅了。原來有些暗戀,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
第三章 故意的 NG清晨的劇組化妝間里,蘇晚盯著鏡子里的宮女妝發(fā),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那條短信還停留在對話框最上方 ——“當年沒講完的題,
現(xiàn)在還有機會補嗎?”她昨晚翻來覆去想了半宿,終究沒敢回復。
直到化妝鏡里映出一道頎長的身影,蘇晚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陸時硯穿著月白太子常服,
墨發(fā)用玉冠束起,金絲邊眼鏡換成了隱形,眉眼間的清冷被古裝襯得愈發(fā)溫潤。
他徑直走到隔壁化妝臺坐下,目光透過鏡子與她相撞,嘴角幾不可查地彎了彎。
“太子殿下早?!?蘇晚慌忙低下頭,聲音比蚊子還輕。
化妝師憋著笑打圓場:“蘇晚今天這套造型真水靈,跟陸老師站一起像幅畫呢。
”陸時硯沒接話,只淡淡吩咐助理:“把我的劇本拿來。”蘇晚偷偷抬眼,
看見他翻開的劇本上,屬于她的那場借位吻戲頁面,已經(jīng)被紅筆圈得密密麻麻。
上午的拍攝還算順利。陸時硯入戲極快,一句 “拖下去” 的臺詞說得擲地有聲,
連導演都忍不住喊 “完美”。輪到蘇晚和他搭戲時,她緊張得手心冒汗,
倒是陸時硯主動放緩語速,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提醒:“看我左眼,別慌。
”直到下午那場吻戲。情節(jié)是太子在御花園偶遇落難宮女,情難自已低頭輕吻。
劇本明確標注 “借位”,可當陸時硯的身影覆下來時,
蘇晚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拍。“卡!” 導演的聲音突然炸響,
“陸時硯你頭偏太狠了!借位不是讓你躲暗器!”陸時硯直起身,面不改色地道歉:“抱歉,
再來一條。”第二條,他的下巴擦過她的發(fā)頂,力道重得像要把她按進懷里?!翱ǎ?/p>
陸時硯你想謀殺???蘇晚脖子都快被你壓斷了!”第三條,他眼神太兇,活像要吃人。
第四條,他突然笑場,理由是 “看到宮女發(fā)間的桂花掉了”。……直到第十五條,
場記板都快被導演摔爛了。副導演在一旁小聲嘀咕:“陸影帝今天吃錯藥了?
平時一條過的主兒……”蘇晚的嘴唇抿得發(fā)白。她能感覺到陸時硯的目光總在她唇上流連,
那些看似失誤的動作,更像是一次次小心翼翼的試探。當他第二十次低頭靠近時,
蘇晚攥著衣袖的手突然被人輕輕碰了下 —— 是陸時硯藏在寬大袖擺里的手指?!胺潘?。
” 他用氣音說。下一秒,導演的怒吼再次響起:“陸時硯!
你他媽故意的吧 ——”話音未落,蘇晚的唇瓣忽然觸到一片溫熱。很輕,像羽毛掃過,
卻帶著灼人的溫度。她猛地睜大眼睛,撞進陸時硯深不見底的瞳孔里,
那里清晰地映著她的慌亂?!皩Σ蛔?。” 陸時硯迅速退開,耳尖泛著可疑的紅,
“沒控制好距離。”導演氣得摔了劇本:“控制不好就滾去旁邊練!蘇晚過來補妝!
”蘇晚逃也似的跑到化妝間,鏡子里的自己臉頰緋紅,嘴唇像是被染上了胭脂。
化妝師曖昧地撞撞她的肩膀:“陸老師這是對你有意思?。科綍r對群演連眼神都懶得給。
”她正想辯解,手機震了震。又是陸時硯的短信:“剛才是借位失誤,別多想。
”蘇晚盯著那行字,突然想起高中時,他也是這樣。明明把傘大半都傾向她那邊,
自己半邊肩膀淋濕了,卻嘴硬說是 “風刮的”。傍晚收工時,
蘇晚在停車場被個油膩的副導演攔?。骸靶√K啊,晚上有個投資方的局,
去了給你加場戲……”手腕突然被人攥住,陸時硯不知何時站在身后,
語氣冷得像冰:“王導,她晚上要研讀劇本?!备睂а萦樣樀刈吡恕j憰r硯松開手時,
蘇晚看見他掌心全是冷汗?!爸x謝?!?她低聲說?!皡f(xié)議里寫了,要維護‘朋友’形象。
” 他別過臉,路燈在他側(cè)臉投下長長的陰影,“明天有場淋雨的戲,記得多穿件保暖衣。
”蘇晚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掏出手機,給那個熟悉的號碼回了條短信:“那道題,
我現(xiàn)在有空聽你講了?!卑l(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前面的身影明顯頓了頓。
夜風卷起滿地桂花,空氣里飄著甜絲絲的味道。有些債,不止是錢能還清的。有些暗戀,
也該到破土而出的時候了。第四章 直播事故綜藝直播的場地設(shè)在郊外的森林公園,
清晨五點的露水打濕了蘇晚的帆布鞋。她對著鏡頭揚起標準微笑時,
后頸的冷汗正順著脊椎往下滑。“昨晚沒睡好?” 陸時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手里拿著瓶溫熱的姜茶,用節(jié)目組的毛巾裹著遞過來,“張媽煮的,防感冒。
”蘇晚接過杯子的瞬間,指尖觸到他的指腹,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昨晚那條短信發(fā)出后,
他沒再回復,此刻的靠近讓她心跳又亂了節(jié)拍。“謝謝陸老師?!?她低頭抿了口姜茶,
辛辣的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淌,卻壓不住太陽穴突突的疼。直播正式開始,彈幕瞬間刷屏。
【啊啊啊是陸影帝!今天穿沖鋒衣也好帥!】【蘇晚怎么混進來的?
十八線蹭頂流熱度也太明顯了吧】【前面的別酸,聽說她是帶資進組?
】蘇晚假裝沒看見彈幕,跟著其他嘉賓做熱身運動。
導演舉著喇叭喊:“今天的主題是‘叢林尋寶’,找到最多勛章的隊伍贏大獎!
”她和陸時硯被分到一組,抽到的任務(wù)卡是尋找藏在瀑布后的青銅勛章。山路濕滑,
蘇晚沒走幾步就開始頭暈,眼前的石階變成重影?!靶⌒摹!?陸時硯伸手扶了她一把,
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衛(wèi)衣滲進來,“不行就跟導演說,別硬撐?!薄皼]事。
” 蘇晚甩開他的手,不想被鏡頭拍到過分親密的舉動,“就是有點低血糖。”其實她清楚,
是昨天淋雨戲加上連夜研讀劇本,舊疾犯了。高中時她就容易低血糖暈倒,
每次陸時硯都會偷偷在她筆袋里塞顆水果糖。瀑布濺起的水霧打在臉上,冰冷刺骨。
蘇晚蹲下身假裝系鞋帶,實則扶著巖壁才能站穩(wěn)。鏡頭掃過來時,
她看見陸時硯正盯著她的臉色,眉頭擰成了川字?!罢业搅耍 ?他突然指著石縫,
伸手掏出青銅勛章,“走吧,回去交差?!蓖刈叩穆飞希K晚的腳步越來越沉。
陽光透過樹葉晃得她睜不開眼,耳邊的喧鬧聲漸漸模糊。在她失去意識前,
只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白岄_!” 是陸時硯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躁。
“陸老師?” 攝像大哥舉著機器跟上來,“還錄嗎?”“錄什么錄!
” 陸時硯的怒吼透過麥克風傳遍全網(wǎng),下一秒,他低頭看著懷里燒得通紅的臉,
聲音突然軟得像棉花,“別睡,我老婆最怕冷了……”“我老婆” 三個字像炸雷,
在直播間炸開?!????我沒聽錯吧?老婆?】【臥槽臥槽臥槽!隱婚實錘了?!
】【難怪陸影帝總跟蘇晚搭戲,原來是內(nèi)定的嫂子?】【剛才陸影帝那眼神,
明明就是看自家媳婦的樣子?。 抗ぷ魅藛T全慌了神,導演對著對講機嘶吼:“快切廣告??!
”陸時硯抱著蘇晚往停車區(qū)跑,金絲邊眼鏡滑到鼻尖也顧不上扶。蘇晚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見他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再撐會兒,馬上到醫(yī)院。
”“別…… 上熱搜……” 她氣若游絲地拽住他的衣領(lǐng),
這是她最害怕的事 —— 用這種方式被全世界知道。陸時硯低頭看她,
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比起熱搜,我更怕你出事?!避嚭笞?,
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裹在蘇晚身上,指尖探向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助理小陳一邊開車一邊刷手機,聲音發(fā)顫:“硯哥,
熱搜炸了……# 陸時硯 我老婆# 已經(jīng)爆了!”陸時硯沒看手機,
只是用指腹輕輕擦去蘇晚唇角的冷汗,動作溫柔得不像話:“讓公關(guān)部不用管。”“???
” 小陳以為自己聽錯了?!拔艺f,不用壓熱搜。” 他望著窗外掠過的樹影,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有些事,早該讓他們知道了?!碧K晚在半昏迷狀態(tài)里,
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那年的雨天。她在教學樓門口發(fā)燒暈倒,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務(wù)室,
陸時硯正用溫水幫她擦手心,校服外套蓋在她身上,他自己穿著單薄的襯衫,
肩膀還在微微發(fā)抖?!瓣懘糇印?她無意識地呢喃出聲。陸時硯的動作猛地頓住,
眼眶瞬間紅了。他俯身靠近,在她耳邊輕聲回應(yīng):“我在?!贬t(yī)院的消毒水味里,
蘇晚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不停。是經(jīng)紀人發(fā)來的幾十條消息,最后一條寫著:“晚晚,
你和陸影帝…… 到底怎么回事?”而陸時硯的手機屏幕上,熱搜詞條還在瘋狂更新。
他點開自己的微博,編輯框里輸入又刪除,最后只留下一句:“等她醒了,我會解釋。
”發(fā)布成功的瞬間,他低頭看向病床上蒼白的臉,輕輕握住她的手。這場藏了十年的暗戀,
這場始于契約的婚姻,終于要在陽光下,露出它最真實的模樣了。
第五章 胎記與舊痕慶功宴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蘇晚穿著陸時硯讓人送來的香檳色禮服,
站在宴會廳角落,指尖反復摩挲著手機屏幕。熱搜還沒降溫,
# 陸時硯隱婚對象蘇晚# 的詞條后面跟著鮮紅的 “爆” 字,
經(jīng)紀人的電話已經(jīng)被媒體打爆?!熬o張?” 陸時硯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
手里端著兩杯香檳,遞過來一杯,“我已經(jīng)讓公關(guān)部發(fā)了聲明,暫時按‘親密好友’處理。
”蘇晚接過酒杯的手微微發(fā)顫:“可大家都在傳……”“傳什么?” 他挑眉,
目光掃過那些偷偷打量他們的嘉賓,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傳我緊張你?
傳我看你的眼神不對勁?”“陸時硯!” 她慌忙捂住他的嘴,
卻被他溫熱的呼吸燙得縮回手。周圍已經(jīng)有人舉起手機,鏡頭的紅點在黑暗中閃閃爍爍。
陸時硯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僻靜的后臺走廊:“躲是躲不掉的。
” 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垂,“或者,你想一直這樣偷偷摸摸?”蘇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何嘗不想光明正大,可十年的差距像道鴻溝,她怕自己配不上站在頂峰的他。
“我……”“蘇小姐,賞個臉跳支舞?” 油膩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王副導演端著酒杯晃過來,眼神在她禮服領(lǐng)口流連不去,“上次在劇組沒好好聊聊,
聽說你跟陸影帝關(guān)系不一般?。俊碧K晚往后退了半步,撞到陸時硯的胸膛。
他身上的雪松味瞬間包裹住她,帶來莫名的安全感?!巴鯇д堊灾?。
” 陸時硯將蘇晚護在身后,語氣冷得像淬了冰。王副導演顯然沒把警告當回事,
嘿嘿笑著湊近:“陸影帝別這么小氣嘛,大家都是圈內(nèi)人……” 手竟往蘇晚腰上伸來。
“砰 ——”酒杯落地的脆響驚飛了走廊頂燈的飛蛾。陸時硯攥著王副導演的手腕,
指節(jié)泛白,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對方的骨頭:“我的人,你也敢碰?
”王副導演疼得臉都白了:“陸時硯你瘋了?不就是個十八線……”“她是我老婆。
” 陸時硯打斷他,聲音不大,卻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蘇晚震驚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