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說這次相親對象特別水靈。
＞我推開咖啡館的門，看見那張酷似前女友的臉——是她親妹妹。
＞“姐夫，”她笑瞇瞇攪動咖啡，“我姐說你當(dāng)年分手跑得比兔子還快。”
＞后背冷汗瞬間濕透襯衫。
＞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我姐的戀愛筆記在我這兒哦?！?/p>
＞“想看嗎？關(guān)于你怎么在她家陽臺裸奔被鴿子圍攻那頁？”
＞我一口檸檬水噴出來：“等等，她連這都記？！”
＞玻璃窗外，前女友舉著手機(jī)瘋狂拍照：“鴿子俠！表情包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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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在電話那頭嗓門嘹亮得能穿透墻壁：“小滿啊，這次真不騙你！姑娘水靈得很！大眼睛，高鼻梁，皮膚白得像剛剝殼的煮雞蛋！照片？哎喲，人家害羞，不肯給，但王阿姨以人格擔(dān)保，絕對錯不了！下午三點(diǎn)，‘轉(zhuǎn)角遇見’咖啡館，靠窗那個位置，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王阿姨。”我揉著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心里嘀咕，上次她也是這么說的，結(jié)果“水靈”得能直接演《西游記》里的某個洞府大王。但長輩的面子不能駁，我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推開“轉(zhuǎn)角遇見”那扇掛著風(fēng)鈴的玻璃門時，下午三點(diǎn)的陽光斜斜切進(jìn)來，空氣里浮動著咖啡豆烘焙后的焦香和甜膩的蛋糕味兒。我的目光掃過略顯空曠的座位區(qū)，精準(zhǔn)地鎖定在王阿姨描述的位置——靠窗第三張原木小圓桌。
一個纖細(xì)的背影，微卷的栗色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露出白皙優(yōu)雅的頸項(xiàng)。陽光在她發(fā)梢跳躍，勾勒出一個柔和的光暈。她安靜地看著窗外，側(cè)臉的弧度……等等，這弧度？
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像一桶冰水，猛地從頭頂澆下來，瞬間凍結(jié)了我所有的思維和動作。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我僵在門口，連呼吸都忘了。
不可能的。絕對是巧合。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王阿姨介紹的相親對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長著那張臉？
那張讓我刻骨銘心，去年情人節(jié)才在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和憤怒的尖叫聲中，近距離觀察過、并最終被一枚訂婚戒指狠狠砸中眉心的臉——蘇晴的臉。
我的前女友。我那段轟轟烈烈開始、一地雞毛結(jié)束的感情的女主角。
就在我大腦徹底宕機(jī)，考慮要不要立刻轉(zhuǎn)身、假裝走錯門的時候，窗邊的女孩似乎感應(yīng)到了目光，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栗色的發(fā)絲隨著她轉(zhuǎn)頭的動作拂過臉頰，陽光滑過她光潔的額頭，然后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一絲慵懶又狡黠的笑意。小巧挺直的鼻梁，微微抿著的、形狀姣好的唇……這張臉，和蘇晴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精致，卻又微妙地不同。少了幾分蘇晴那種明艷逼人的銳利，多了些溫潤柔和的書卷氣。
但這絕對、絕對是蘇晴的親妹妹！那個我曾在蘇晴手機(jī)相冊里匆匆瞥見過幾次、被她咬牙切齒稱為“小惡魔”的蘇晚晚！
血液似乎一下子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凈凈。我的腿有點(diǎn)軟，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憑著最后一點(diǎn)殘存的求生本能，挪到了桌邊，拉開椅子坐下，動作僵硬得仿佛關(guān)節(jié)生銹。
“林小滿先生？”她的聲音也像蘇晴，清亮，但尾音更軟糯一些，像裹著蜜糖。
“……是，是我。”我的嗓子干得發(fā)緊，發(fā)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目光完全不敢在她臉上停留，只能死死盯著桌面上那個小小的、插著朵假花的白瓷瓶，仿佛它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東西。
“我是蘇晚晚?！彼晕医榻B，唇邊那抹笑意更深了，像只發(fā)現(xiàn)了新奇玩具的貓，“很高興認(rèn)識你?！?她伸出手。
我的手心全是汗，冰涼黏膩。我飛快地在褲子上蹭了一下，才敢伸過去，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就立刻縮了回來，像是被燙到。
“蘇…蘇小姐，你好?！蔽遗D出一點(diǎn)干巴巴的笑容，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服務(wù)生適時地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尷尬（至少對我來說是窒息的）。蘇晚晚姿態(tài)優(yōu)雅地點(diǎn)了一杯拿鐵，還細(xì)心地要求少糖。我則胡亂地指了菜單上最便宜的那款檸檬水，只想趕緊喝點(diǎn)什么壓壓驚。
等待飲品的時間里，空氣凝滯得如同膠水。我坐立不安，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對面那張酷似“審判官”的臉?？Х瑞^里輕柔的背景音樂此刻聽起來像是催命的鼓點(diǎn)。她倒是氣定神閑，微微歪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那目光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實(shí)驗(yàn)室里等待解剖的青蛙。
終于，那杯救命的檸檬水端上來了。我?guī)缀跏菗屵^來，猛灌了一大口。冰涼酸澀的液體滑過喉嚨，稍微沖淡了一點(diǎn)胸腔里那股灼熱的慌亂。
就在我稍稍緩過一口氣的瞬間，蘇晚晚拿起小勺，輕輕攪動著面前那杯冒著熱氣的拿鐵。金屬勺碰在瓷杯壁上，發(fā)出清脆又規(guī)律的叮當(dāng)聲，每一聲都敲在我的神經(jīng)上。她抬起眼，那雙酷似蘇晴、此刻卻盛滿了讓我毛骨悚然的甜美笑意的眼睛，直直地望進(jìn)我的眼底。
“說起來，”她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我耳邊，“我姐姐……嗯，就是蘇晴，你認(rèn)識的吧？”
“噗——咳咳咳……” 那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檸檬水，像失控的消防水龍頭，猛地從我嘴里噴了出來，化作一片細(xì)密的水霧，尷尬地彌漫在我和蘇晚晚之間。我嗆得驚天動地，咳得肺管子都要移位，臉?biāo)查g憋得通紅，手忙腳亂地去抓桌上的紙巾，結(jié)果又差點(diǎn)把裝檸檬水的玻璃杯打翻。
狼狽。前所未有的狼狽。
蘇晚晚似乎早有預(yù)料，身體敏捷地微微后仰，完美避開了我的“水霧攻擊”。她漂亮的眉毛都沒皺一下，只是唇邊那抹看好戲的笑意，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哦？”她拖長了調(diào)子，帶著點(diǎn)天真的困惑，眼神卻銳利得像手術(shù)刀，“姐夫，反應(yīng)這么大呀？”
“姐……姐夫？！” 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又被這個稱呼驚得差點(diǎn)從椅子上彈起來，聲音都劈叉了，“別！千萬別這么叫！蘇小姐，那都是過去式了！八百年前就翻篇了！” 我慌亂地擺手，感覺冷汗正以驚人的速度從后背每一個毛孔里涌出來，襯衫的布料緊緊貼住皮膚，又濕又冷。
“翻篇了？” 蘇晚晚單手托著腮，另一只手的小勺繼續(xù)不緊不慢地攪著咖啡，攪得我心煩意亂?！翱晌医阏f，當(dāng)年分手的時候，你跑得那叫一個快，”她模仿著某種小動物逃竄的動作，眼神促狹，“唰——一下，簡直比被獵人追的兔子還快呢?！?她頓了頓，故意壓低了一點(diǎn)聲音，營造出一種分享秘密的氛圍，“她還說，你當(dāng)時那個表情，活像見了鬼，特別好笑。”
我的臉徹底垮了，火辣辣地?zé)?。蘇晴！她居然連這個都跟妹妹說？！還添油加醋！我在心里瘋狂吶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當(dāng)年那場分手的“盛況”，蘇晴的憤怒尖叫，摔東西的巨響，鄰居好奇探出的腦袋……一幕幕在眼前閃回。我確實(shí)是跑得很快，用盡了畢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那個災(zāi)難現(xiàn)場。現(xiàn)在，那些狼狽不堪的細(xì)節(jié)，成了眼前這個小惡魔調(diào)侃我的素材。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 我徒勞地辯解，聲音發(fā)虛，“情況……情況比較復(fù)雜……” 腦子亂成一鍋沸騰的粥，根本組織不出任何像樣的解釋。
蘇晚晚看著我手足無措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她停止了攪拌，將小勺輕輕擱在杯碟上，發(fā)出“?！钡囊宦曒p響。然后，她身體微微前傾，越過小小的圓桌，那雙清澈又帶著點(diǎn)狡黠的眼睛離我更近了，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梔子花香若有若無地飄過來。
“姐夫，”她再次用那個讓我心驚肉跳的稱呼，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神秘感，“別緊張嘛。其實(shí)……我姐有個小習(xí)慣，你可能不知道哦?！?/p>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更強(qiáng)烈的不安攥緊了心臟。蘇晴？習(xí)慣？我屏住呼吸，看著她。
蘇晚晚嘴角彎起一個絕對稱得上“邪惡”的弧度，慢悠悠地從放在旁邊座椅上的精致小挎包里，拿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看起來很普通的硬殼筆記本。封面是淺藍(lán)色的，印著幾朵抽象的小花。但在我眼里，這東西瞬間被賦予了核武器的威懾力。
她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筆記本的封面，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眼神卻牢牢鎖住我臉上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帶著毫不掩飾的、捕捉獵物般的興奮。
“她呀，”蘇晚晚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我心上，“從大學(xué)開始，就喜歡寫點(diǎn)東西。記錄一些……嗯，‘重要’的事情?！?她故意在“重要”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滿意地看著我額角的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下來。
“比如？” 我的喉嚨干澀得發(fā)痛，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不好的預(yù)感已經(jīng)濃烈到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
蘇晚晚翻開筆記本，纖長的手指熟練地捻動著紙頁，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像毒蛇在草叢里游走。她翻頁的動作故意放得很慢，慢得能讓我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在耳膜上撞擊。
“啊，找到了?！?她指尖停在其中一頁，眼里的促狹幾乎要溢出來，像找到了最有趣的玩具。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刻意模仿蘇晴那種略帶夸張的、抑揚(yáng)頓挫的語調(diào)，開始念誦：
“‘*2019年4月7日，晴。今天真是……畢生難忘！某人（此處畫了個憤怒的豬頭）信誓旦旦說要給我驚喜早餐，結(jié)果在廚房差點(diǎn)引發(fā)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最后只端出來一盤焦炭狀不明物體（旁邊畫了個冒著黑煙的平底鍋）。最絕的是，他手忙腳亂打翻了油鍋，為了搶救（？）一條無辜的圍裙，情急之下居然……*’”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抬起眼，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射向我慘白的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殘忍玩味。
“‘*……居然在我家陽臺！上演了一出驚世駭俗的‘天體狂奔’！更絕的是，他大概忘了陽臺外面那群等著投喂的廣場鴿（旁邊畫了一群眼睛放光的鴿子）。那場面……嘖嘖，一群憤怒的鴿子追著一個光溜溜的屁股瘋狂啄食（畫了個小人被鴿子圍攻的簡筆畫），簡直是人類返祖行為藝術(shù)現(xiàn)場！鴿子們大概以為他是最新款的、會移動的巨大面包蟲？*’”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記憶和羞恥心上。那個混亂又愚蠢透頂?shù)脑绯?！煎蛋糊了鍋，油濺出來點(diǎn)燃了抹布，我腦子一抽，只想著蘇晴那條新買的、據(jù)說很貴的圍裙不能燒著，情急之下就……就解開了！更可怕的是，陽臺外面那群每天都來討食、兇悍無比的廣場鴿！它們大概是聞到了廚房飄出去的焦糊味兒，或者看到了移動的“不明物體”，瞬間把我當(dāng)成了入侵領(lǐng)地的敵人……不，是當(dāng)成了活體面包！那場慘烈的追逐戰(zhàn)，鴿子翅膀拍打的聲音、憤怒的咕咕聲、還有翅膀和喙攻擊皮膚的刺痛感……簡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幾分鐘！事后還被蘇晴笑了整整一個禮拜！
這絕對、絕對是蘇晴的手筆！只有她能把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刻，用這種生動又惡毒的筆觸記錄下來！
“噗——咳咳咳……” 極度的震驚和羞恥讓我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得撕心裂肺，感覺整個肺都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我一邊咳，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去搶那個該死的藍(lán)色筆記本，聲音都變了調(diào)：“別念了！蘇晚晚！快還給我！這……這侵犯隱私！”
“隱私？” 蘇晚晚輕巧地避開了我的手，把筆記本像護(hù)身符一樣抱在懷里，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眼睛彎成了月牙，“這怎么是隱私呢？姐夫，這可是珍貴的‘歷史文獻(xiàn)’啊！記錄著你光輝的足跡呢！” 她故意翻到下一頁，眼睛亮晶晶的，“咦，后面還有好多精彩篇章呢！比如‘公園長椅表白結(jié)果被保安當(dāng)流浪漢驅(qū)趕’，‘情人節(jié)送玫瑰卻買成了康乃馨被花店老板嘲笑’……哇！這篇更勁爆，‘試圖制造浪漫燭光晚餐結(jié)果觸發(fā)煙霧報警器，引來整棟樓圍觀’！姐夫，你的人生真是……跌宕起伏，充滿驚喜啊！”
她每念一個標(biāo)題，我的臉色就慘白一分，身體就僵硬一寸。完了。徹底完了。我在蘇晴面前的所有蠢樣、所有黑歷史，都被這個小惡魔牢牢掌握在手心里。我仿佛看到了未來幾十年被她用這些把柄拿捏得死死的悲慘畫面。
“夠了！蘇晚晚！” 我惱羞成怒，聲音拔高了好幾度，引得旁邊幾桌客人紛紛側(cè)目。我的臉燙得能煎雞蛋，只想立刻結(jié)束這場酷刑般的相親，“把筆記本給我！立刻！馬上！” 我霍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不管不顧地再次伸手去奪。
蘇晚晚早有防備，抱著筆記本靈巧地往后一縮，臉上依舊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甚至還帶著點(diǎn)“你來抓我呀”的挑釁。就在這混亂的拉扯邊緣——
“咔嚓！”
一聲清脆、響亮、無比熟悉的手機(jī)拍照音效，突兀地刺破了咖啡館里輕柔的音樂背景，像一道驚雷劈在我混亂不堪的神經(jīng)上！
我和蘇晚晚的動作同時僵住了。
我猛地扭頭，循聲望去。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陽光正好。一個穿著明黃色連衣裙、戴著超大墨鏡和遮陽帽的身影，像一株過分鮮艷的向日葵，正緊緊貼著玻璃，幾乎要把臉都壓扁在上面！那身影，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輪廓線條，即使隔著墨鏡，我也能感受到那鏡片后面噴薄而出的、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是蘇晴！她居然親自來了！像個狗仔隊一樣蹲守在窗外！
她一只手高高舉著最新款的智能手機(jī)，鏡頭隔著玻璃，精準(zhǔn)無比地對準(zhǔn)了我因?yàn)檎痼@、羞憤、絕望而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臉。另一只手則激動地、無聲地、用力拍打著玻璃，嘴巴夸張地一張一合，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甚至能“聽”清她興奮的口型：
“鴿——子——俠——??！” 她拍著玻璃，指著我，然后又做了個拍照的動作，興奮得手舞足蹈，“新——表——情——包——！穩(wěn)——了——?。 ?/p>
鴿子俠……新表情包……
這幾個字像魔咒一樣鉆進(jìn)我的耳朵，然后在我的腦海里轟然炸開！無數(shù)個被蘇晴用我的各種蠢照制作的表情包支配的恐懼瞬間涌上心頭——“懵逼小滿”、“石化小滿”、“被鴿子追殺的小滿裸奔.gif”……那些在朋友群里瘋狂傳播、被無情嘲笑的“光輝形象”！
“不——?。?！”
一聲凄厲的、飽含絕望的慘叫，不受控制地沖破了我的喉嚨，在安靜的咖啡館里回蕩。我再也顧不上什么筆記本，什么蘇晚晚，什么狗屁相親！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在蘇晴興奮的拍打和蘇晚晚再也忍不住爆發(fā)出的清脆笑聲中，我像一顆被點(diǎn)燃的炮仗，“噌”地從座位上彈射起來！身體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朝著咖啡館遠(yuǎn)離窗戶的后門方向，拔腿就跑！
椅子被我?guī)У梗旬?dāng)一聲砸在地上。檸檬水的杯子也倒了，冰涼的液體潑灑出來，在桌面肆意流淌，如同我此刻崩潰的心緒。身后，是蘇晚晚再也繃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聲音，還有窗外蘇晴更加興奮的拍打玻璃的悶響。
逃！必須逃！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逃離這對惡魔姐妹！逃離即將席卷整個社交網(wǎng)絡(luò)的“鴿子俠2.0”表情包！
我用盡全力奔跑，感覺冷風(fēng)呼呼地刮過耳邊，只想立刻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