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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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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陽光從半掩的窗簾縫隙中灑進(jìn)屋內(nèi),灑在一張柔軟寬大的大床上。

“嗯……”

“唔……”

兩個嬌小的身影緩緩從床上蠕動起來,像是從混沌夢境中掙扎著回到現(xiàn)實。

葉輕語睜開眼,腦袋昏沉,身體卻先一步察覺出異樣——身邊……好暖。

她下意識低頭一看,只見一個白皙的腦袋枕在她手臂上,熟悉的櫻粉色唇角正靠在她肩頭。沈冰,整個人像只貓一樣窩在她懷里,雙手還下意識地環(huán)著她的腰,兩人竟是貼得密不透風(fēng),姿勢親密得超乎想象。

葉輕語瞬間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沈冰也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一睜眼便與葉輕語四目相對。

兩人僵住了,幾秒鐘后,幾乎是同時尖叫出聲:“啊——?。。 ?/p>

“你你你你怎么會在我床上?!”

“我還想問你呢!這到底是哪里?!”

她們這才發(fā)現(xiàn)彼此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男士睡衣,寬大松垮,柔軟舒適,襯得兩人的身形更加玲瓏有致……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衣服竟然被換過了!

“我怎么記得我昨天穿的是……小禮服?”沈冰瞪大了眼睛,抬起睡衣下擺看了一眼,臉立刻紅成了蘋果。

葉輕語也低頭一看,俏臉飛紅,幾乎能冒出蒸汽:“這……誰幫我們換的衣服?!”

“啊啊啊啊?。?!不會是——”

“林默?!”

林默聽到聲音正推開門準(zhǔn)備進(jìn)來

兩人看到他一想到這可能性,同時抓起枕頭朝門口砸去,大喊:“林默你個變態(tài)——?。 ?/p>

“我靠……你們冷靜點!”

林默剛一推門進(jìn)來,就被兩個柔軟的枕頭砸了個正著。

他無奈地抬手擋了擋,站在門口,一臉疲憊地看著兩個少女滿臉戒備地抱著被子縮在床角。

“你干嘛進(jìn)來!”

“出去出去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們先冷靜冷靜?!绷帜挂膊粣?,退到門外,但門沒關(guān)上,他隔著門問:“你們身體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昨晚的事還記得嗎?”

這句話一出,屋里立刻安靜下來。

葉輕語和沈冰對視一眼,互相對著自己摸了摸——腰和胸都正常、沒有酸痛、下身也沒有奇怪的疼痛感,衣服也規(guī)規(guī)矩矩,除了已經(jīng)被換過之外似乎沒有什么異常。

兩人紅著臉低聲嘟囔:“……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完璧之身還在……”沈冰小聲補(bǔ)了一句。

葉輕語輕輕松了口氣,但心頭某處卻又莫名有些失落。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現(xiàn)在先出來吃點東西吧?”門外的林默再次出聲,語氣重新變得平靜,“你們昨晚喝的酒里被動了手腳,應(yīng)該是下了催情藥。你們倆一直喊熱,連衣服都差點自己脫了。我當(dāng)時給你們各扎了一針‘神門穴’和‘風(fēng)池穴’,稍微壓了壓藥效,然后又用冷水敷了額頭和后頸幫你們降溫。那會兒你們衣服都濕透了,穿著睡肯定感冒,我只能先幫你們換掉,衣服拿去洗了,現(xiàn)在還沒干……,要不就先將就一下,穿著睡衣下來吃早飯?”

“不要臉!”

“死變態(tài)!”兩人幾乎同時喊了一聲,但又忍不住偷偷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無可奈何的是,她們確實沒別的能穿了。

“我寧愿感冒!”沈冰咬牙切齒地小聲道。

“……他才不會讓我們感冒呢。”葉輕語輕聲說了一句,語氣有些復(fù)雜,隨即臉紅得更厲害。

“沈冰咬著唇,指尖拽著被角,眼圈有些泛紅。她的驕傲從不允許被任何人輕視,可是昨晚……如果真的是他救了我們,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說聲謝謝?”

兩人磨磨蹭蹭地走出房間,站在林默面前,一左一右,像兩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你……你別亂看啊?!鄙虮鶜夂艉舻氐皖^。

“你還有哪里值得看么。”林默翻了個白眼,“你們倆能不能記起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葉輕語和沈冰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記得上車之前的事……后面的全斷片了。”

“唔……”葉輕語扶著額頭,努力回憶,“我記得上車之前你帶我們離開了包間,然后……然后就不記得了?!?/p>

“我也是?!鄙虮嗣约旱奶栄ǎ荒樏悦?。

林默坐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你們兩個昨晚被應(yīng)該是被下了催情藥,而且劑量應(yīng)該很大?!?/p>

“什么?!”兩人同時驚叫,“我們被下藥了?!”

“你還敢說!”沈冰瞪著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該不會是自己下的吧!”葉輕語也氣呼呼地看著他。

林默滿臉黑線:“你們要不要再侮辱我一次?要不是我及時發(fā)現(xiàn)你們狀態(tài)不對,提前帶你們跑路,現(xiàn)在你們就不止是換了衣服這么簡單了?!?/p>

“那……那誰幫我們換的衣服?”沈冰依然紅著臉。

林默一攤手:“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我。你們倆當(dāng)時都已經(jīng)神智不清醒了,一個喊著熱,一個喊著難受,都要脫衣服,我攔住這個攔不住內(nèi)個,最后只能用漢針催發(fā)你們的藥效再用冷水幫你們清醒。經(jīng)過冷水那么一沖你們的衣服都濕透了,我不把你們衣服脫了讓你們睡下,難道看你們感冒?”

“……小內(nèi)衣也脫了?”葉輕語聲音低到快聽不見。

“都濕了,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我還能不脫?”林默攤手。

沈冰臉上的紅幾乎要滴出血來:“你、你……你就不能叫女傭來幫我們?!”

“凌晨兩點半,我去哪叫女傭?我還是比較講究人權(quán)的?!绷帜瑵M臉黑線。

“哼!”葉輕語氣得嘟起嘴,“你看光我也就算了,反正我……我是你未婚妻……”

“嗯?你說什么?”林默抬起頭,嘴角微翹。

“閉嘴!”葉輕語扯過一個靠墊砸他,羞得不敢看他。

沈冰在一旁小聲嘀咕:“我倒霉死了,跟你這種人扯上關(guān)系……你們是男女朋友……我連初吻都沒還沒談過戀愛呢就被看光了……”

林默滿臉黑線,不再調(diào)侃:“算了算了,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吃完飯,衣服也差不多干了。吃完飯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家?!?/p>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竟都有些微妙的不舍。雖然尷尬,但昨晚如果不是林默,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臨吃飯時,林默走進(jìn)廚房,熱好三人份早餐。桌上的稀飯熱氣騰騰,還有雞蛋、烤面包和炒青菜,簡單但干凈有心。

“他還會做飯?”沈冰驚訝地小聲問。

葉輕語搖搖頭,說道:“他要會做飯,豬都會上樹了,這肯定是他們家阿姨給做的?!?/p>

林默端著盤子走出來:“你們再在背后蛐蛐我,就不要吃飯了?!?/p>

沈冰撇嘴:“小氣鬼。”

葉輕語卻沒再說話,只是看著林默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莫名情緒。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需要重新了解這個‘未婚夫’了。

要按照傳言的話,昨晚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放過她倆,哪還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而就在這安靜的清晨,三人一桌,穿著不合身的睡衣,尷尬而溫暖的氛圍中,一段無法預(yù)料的牽絆,已悄然埋下種子。

林默從廚房端著剛泡好的熱咖啡走回客廳,一身家居便裝,動作懶散,神色不再調(diào)笑。他剛把咖啡杯放下,還沒坐穩(wěn),就聽見門鈴響了兩下。

“叮咚——”

門開了,是吳叔,穿著整齊的黑色管家制服,手上提著兩個透明干洗袋,里面分別裝著昨晚葉輕語和沈冰的衣服,還有各自的小件。后面跟著兩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傭,規(guī)矩地低著頭。

“少爺,您昨晚吩咐的衣物已經(jīng)洗好并烘干了,特地一早給您送過來?!眳鞘骞Ь吹亻_口,隨后將衣物遞了上來。

林默接過,隨口應(yīng)道:“放這兒吧,我給她們。”

吳叔往沙發(fā)方向瞄了一眼,視線在那兩個此刻正窩在沙發(fā)角落、穿著自己男士睡衣的女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像是看到了點什么故事,卻一句話也沒說,轉(zhuǎn)身就退了出去。

“啊 這位大叔 你……不是你想的那樣!”沈冰立馬察覺到了吳叔眼中的意味,急得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葉輕語更是羞得耳根子都紅透了,小聲嘟囔著:“不要再講了……真是越描越黑?!?/p>

“吳叔只是眼神老道點,你們不用慌,他不會多嘴的?!绷帜Z氣淡然,聳了聳肩。

沈冰扭捏地站起來走過去接衣服,手指剛碰到塑料袋,臉立馬變了色。她眼睛一下子鎖定了那件紫紅色的蕾絲胸衣,又瞄了眼另一袋里葉輕語的清新文藝款式,忽然抿嘴一笑,什么都沒說。

葉輕語接過自己的衣服后,臉色也迅速變紅。袋子里不僅有她的外套、裙子,還有貼身內(nèi)衣,一件不差。她心里那點小自尊徹底炸了。

她咬了咬唇,低頭望著自己那件白色小文胸,越看越覺得像學(xué)生時代的標(biāo)配,滿是少女感。但偏偏就在一旁,她瞥見沈冰那件性感又有料的蕾絲款式,顏色艷麗,材質(zhì)輕薄,而且——分量看起來就不??!

她心里一橫:自己這C看起來也不錯啊,怎么一對比……就成平地搬磚了?

“哼!”她重重一哼,狠狠扭頭走向林默臥室,邊走邊踩得地板噠噠響,像是要踩碎羞恥。

沈冰笑瞇瞇地提著自己的衣服回了昨晚那間臨時臥室。

剛走到門口,兩個女人幾乎同時轉(zhuǎn)身,盯著林默。

“林默,不許偷看,也不許進(jìn)來!”葉輕語警告地瞪著他。

“聽見沒?否則我們報警說你非禮我們!”沈冰也幫腔道。

林默滿臉黑線:“還需要再看么……昨晚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jīng)見過了..”

“砰——砰!”

兩個房門幾乎同時關(guān)上,林默無奈搖搖頭,端起咖啡繼續(xù)坐回沙發(fā),慢悠悠喝了一口。

幾分鐘后,兩扇房門再次幾乎同時打開,葉輕語和沈冰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一個是清爽高冷的白襯衫牛仔褲,頭發(fā)簡單扎起,依舊掩不住那種溫婉高貴的氣質(zhì);另一個則穿著貼身針織長裙,身材凹凸有致,笑容嫵媚動人,仿佛剛出浴的玫瑰花。

林默一見她們終于恢復(fù)正常模樣,心里暗松了口氣。

“走吧,先送你們?nèi)メt(yī)院看看情況。”他說著從沙發(fā)站起,拿起鑰匙,帶著兩人下樓。

樓下的車庫里,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Levante靜靜停在燈光下,整車線條流暢,低調(diào)卻不失奢華。林默走到車旁,兩位女士走過去各自打開車門。

兩人坐進(jìn)副駕駛和后排,車廂里頓時彌漫著淡淡的清香,是昨晚衣物還殘存的洗滌劑香味。

車子緩緩駛出別墅區(qū),開上城市主道。

車內(nèi)安靜了幾分鐘。

“林默……”沈冰率先開口,“昨天晚上,我們……真的都忘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yōu)槭裁磿兂赡膫€樣子?”

林默點點頭,目視前方:“你們剛喝下那杯調(diào)酒沒多久,臉色就開始泛紅,語速也變快。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后來上車沒幾分鐘,你們就開始神志不清,應(yīng)該是那種藥物發(fā)作得很快。一路上你們都在胡言亂語,還……邊脫衣服。”

葉輕語頓時臉一黑:“那你都看到啦?!”

林默輕咳一聲:“我說的是事實……后來你們越來越過分,再不攔著小內(nèi)衣都給脫干凈咯。我一個人把你們扶進(jìn)去,結(jié)果你們控制不住地抓衣服、翻身掙扎。幸好我用漢針幫你們疏散了藥力,再用冷水幫你們緩解,衣服都濕透了,不脫下來,第二天肯定凍出事”

“你……你一直都在現(xiàn)場?”沈冰瞪著他,像是不敢相信,“那你不會真都看見了吧?”

“我閉著眼的好吧!你們的內(nèi)衣也是濕透了,我也沒辦法?”林默一臉無辜,“不脫的話,第二天你們肯定感冒。”

葉輕語紅著臉悶聲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什么?”

林默苦笑一聲:“我真沒那閑情逸致,你們當(dāng)時發(fā)瘋一樣亂抓亂扯,我都快按不住你們了。”

沈冰扶額,低聲嘟囔:“不該喝那杯酒的……”

葉輕語也咬著牙哼了一聲:“更不該聽那些同學(xué)的話,說是聚一聚絡(luò)感情,結(jié)果全是陷阱,以后再也不去了”

林默看了眼倒車鏡里兩人羞怒的臉,不由得輕笑:“也算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以后喝什么都得注意。”

三人一路無言,直到車子駛?cè)胧兄行牡乃饺酸t(yī)院停車場。

林默停好車,遞上兩張口罩:“你們的臉都太好認(rèn)了,戴著遮一下比較好?!?/p>

葉輕語撇撇嘴:“怎么?林大少很怕我們給你丟臉嗎。”

沈冰倒是爽快地戴上,拍拍林默的肩:“今天欠你一個大人情?!?/p>

林默一臉無語沒說話,帶著兩人走進(jìn)醫(yī)院。

安排好檢查之后,林默站在外面等候,靠著走廊的窗邊,神情平靜,眼神卻不時掃向走廊盡頭那扇關(guān)閉的檢查門。他不是擔(dān)心她們身體出了問題,而是在思考——明明是新開的酒,而且都喝了,沒有看到他們有什么機(jī)會下藥,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檢查過后,沈冰與葉輕語在醫(yī)院門口并肩走著,看來沒什么問題了,面色依舊有些倦意,但精神已恢復(fù)不少。

沈冰瞇著眼,望著晨光下熙攘的人群,冷笑了一聲:“沒想到……所謂的同學(xué)情誼,居然能這樣轉(zhuǎn)變。以前在學(xué)校里看著挺正常的人,畢業(yè)幾年,竟然會用下藥這種卑鄙手段?!?/p>

她轉(zhuǎn)過身,盯著林默,語氣帶著一點不甘:“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我沈冰,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p>

林默看著她眼中的怒意,點了點頭:“應(yīng)該的。你想怎么做都行,有需要我?guī)兔Φ目梢噪S時喊我?!?/p>

葉輕語一旁輕聲說:“我也不會就這么算了。那些人的太壞了,萬一昨晚不是你陪著,那我就....。”

她頓了頓,補(bǔ)了一句:“以后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

林默眉頭一挑,卻沒有插話。

沈冰伸了個懶腰,原本還帶點調(diào)侃氣息的眼神,忽然認(rèn)真了:“謝謝你啊,林默。昨晚要不是你,我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幾人都明白那個差點發(fā)生的結(jié)局。

“別謝得太早,”林默淡淡一笑,“等你們下次出門記得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hù)好自己?!?/p>

“嗯……那我先走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保持聯(lián)系。”葉輕語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向醫(yī)院門口的另一側(cè)車道,沈冰則揚了揚手包,獨自走向另一邊。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林默站了片刻,才重新啟動了車子。

但他并未立即駛離醫(yī)院,而是將車停在了另一棟后樓的停車場。

來到了蘇婉所在的家屬探視樓。

林默低調(diào)地戴上帽子和口罩,熟練地穿過電梯間與樓道,最終站在了某一間安靜的病房外。

透過門上的觀察窗,他望見那張病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女人——臉色紅潤、氣息平穩(wěn),神色還保留著幾分年輕時的清麗。她正是林默的母親——蘇婉。


更新時間:2025-08-17 10:0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