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333年,剛剛經(jīng)歷了末世最后一關(guān),成為世人稱贊恭敬的救世主時星染,與變異喪尸皇同歸于盡,重新還全世界一個和平時代。
轟!
“嘶!”
時星染意識剛剛回籠,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偷襲。
她下意識抬手鉗住時建國揮過來的板子,睜眼間,滿眸銳利,殺氣盡現(xiàn)。
“找!死!”
時星染將板子打回到時建國的身上。
時建國整個人整個人飛出五米遠,落地時,一口鮮血噴出。
明明挨打的只是胸膛,但卻全身都疼的厲害,鉆心入骨,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建國!”
“哥!”
“我的兒啊!”
老時家的院子里亂成了一片,所有人都擁到了昏倒的時建國那邊。
時星染被他們吵嚷的頭疼,下意識用手扶額,一段段陌生又似熟悉的記憶片段涌入腦中,一遍遍。
打罵聲、訓斥聲、鞭打、杖刑、針刺。
原身十年如一日的早上四點便起床,為一家子做早飯,打掃衛(wèi)生,隨后還要下地賺工分來養(yǎng)這一大家子。
累了一天不但沒有午飯吃,晚上回來還要給這一家子做晚飯,再洗干凈所有人換下來的衣裳。
在末世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時星染沒有半分驚慌,只用幾秒鐘就迅速捋清并接受了這死而復生的事兒。
時星染低頭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裳,滿是老繭的雙手,低聲冷笑。
“借尸還魂嗎?真是有趣。”
時星染的聲音將時家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過來。
頭發(fā)花白凌亂的張翠芬如潑婦般哭喊著跑過來。
“你個小賤蹄子!居然敢打你爹,我們家真是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時星染敏銳地攥住張翠芬的手,一陣陣雷電迅速涌進她的身體里,痛的嗷嗷叫。
時星染的嘴角微微上揚,對張翠芬這個反應(yīng)十分滿意。
她的異能也跟著一起穿越過來了,真不錯。
“時星染!你竟敢打娘,快來人啊,大家快來看這個不孝的死丫頭??!”時星悅的大嗓門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兩句話就把左鄰右舍附近的人都引了過來。
老時家的門口被人擠的滿滿的,甚至還有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這熱鬧。
“嘖嘖嘖,快看啊,這老時家又打起來了?!?/p>
“這有啥奇怪的?哪天他們家不吵不鬧了我才覺得稀奇呢?!?/p>
時鐵柱仗著年輕力壯,抓起一旁的長凳朝著時星染砸過去,五官猙獰,面露兇狠。
“死丫頭,你打爹罵娘,今兒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嫁到李家去,老子他媽打死你!”
時星染這會兒也想起來了。
原身在這個家里就是爹不疼娘不愛,哥哥姐姐使勁兒踹。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八十年代,李家的條件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時家人為了五百塊的彩禮錢,竟是直接將原身給賣了。
可李家的兒子是個傻子,還有暴力傾向,已經(jīng)打跑了三個媳婦兒了,所以哪怕他們家給的彩禮錢再高,也很少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到他們家。
“打死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時星染一腳踹了過去,時鐵柱直接被踹飛。
所有人都嚇傻了。
包括那些看熱鬧的鄉(xiāng)親們。
“天啊,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逆來順受的星染丫頭嗎?”
“時星染的力氣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大了?”
“要我說這老時家人就是活該,為了點兒彩禮錢把親閨女往火坑里推,被打死都活該!”
時星染輕輕松松鉗制住了時家老兩口和時鐵柱,伸手就將時星悅給拽了過來。
“時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兒,時星悅不是一直自喻是村花嗎?讓她嫁過去得了,反正她已經(jīng)跟張老四鉆過了草垛子,這殘花敗柳的,配個傻子不是正合適?”
原身就是因為無意中撞破過時星悅和張老四無媒茍合的丑事,所以才屢屢被時星悅?cè)枇R陷害,磋磨的不成個人樣兒。
眾人驚呼嘩然。
“鉆草垛子?”
“平日里看時星悅高傲的好像城里來的大小姐似的,沒想到私底下居然這么放蕩。”
“自己不知檢點,還要把妹妹嫁給個傻子,簡直喪盡天良。”
時星染是個從不在乎外界看法的人,向來隨心所欲慣了。
既然占了這具身體,自然是該幫原身打臉虐渣,出了這口惡氣。
咔嚓!
時星染微微用力,時星悅的胳膊直接脫臼,痛到尖叫。
“時星染,你個女表子,你居然敢傷我,等爹娘醒了一定饒不了你!”
這是時星悅慣用的狠話,以往每次都能把原身嚇得怯懦不敢言語。
可時星染不是原身,誰她都不慣著!
一頓乒鈴乓啷的嘈雜聲后,時家人都被時星染打趴下了,摞在一起,好像疊羅漢。
張翠芬雖然年紀大了,卻是個犟種,都到這個時候了,哪怕一身酸痛幾乎無法忍受,也還咬著牙,瞪著時星染。
“小畜生!白眼狼!你毆打長輩,就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嗎?別忘了我們可都是你的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p>
這倒是提醒了時星染。
她朝著張翠芬望去:“那好,從今天起,我要斷親!”
斷親,這在八十年代可是很少的現(xiàn)象。
畢竟孝道幾乎是被人刻在骨子里的烙印,給所有人都強行套上了道德枷鎖。
有人請來了村長。
身后還跟著幾個陌生的青年和少女。
“染丫頭,你說你要斷親?”村長問。
時星染笑著點頭,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是的,村長叔,你也知道我這么多年在時家過的是什么日子,辛辛苦苦賺的錢和工分都被他們霍霍了,我自己吃糠咽菜,現(xiàn)在我也想明白了,愚孝是不對的,而且他們這屬于虐待,我不但要跟他們斷親,還要他們對我進行賠償!”
跟在村長身后的是今天剛到的幾個下鄉(xiāng)知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時星染身上。
其中一個皮膚稍黑的青年用胳膊碰了碰旁邊溫潤如玉、滿身矜貴、五官俊逸的青年。
“哥,沒想到這偏僻的小山村兒里還有這么辣的姑娘呢,只手撂倒一片,還要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