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的盯著我,臉上含著些笑容,兩手玩著那只水杯,嘴里也有著些蠕動,就象剛才所吞下的真的是一粒糖,而此時正在體會著余味。她這是干什么呢?但我沒敢多想,而直接地想到了家里的那只母老虎,而立即地便不敢再在她面前站著,而轉(zhuǎn)身便走。
我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我的腦袋里很亂,或許我真的想留在這里,那怕以后將面對任何問題;但或許我更應(yīng)該離開。我不知道我從臥房的門口走到房間門前花了多久時間,但我卻已走了來,并準備開門離去。門開了,我應(yīng)該跨步離開,但我沒能做到?;蛟S是我的內(nèi)心底里并不想就此離開。我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她正立在我身后。之前并沒有覺得她跟著我,所以我覺得她應(yīng)該還是立在臥房門口,但怎么就會立在我身后呢?她還玩著那個水杯,并仍是那樣含笑的盯著我,這一剎我竟真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了……
我蠢笨而自卑,所以對一切不敢有非份之想;我儒弱膽怯,所以就算有所期盼的東西就在眼前也不敢稍有所舉動。但這一剎我竟將它們忘于腦后,一把將康美緊緊摟在了懷里。
我忘記了我自己!等察覺到時是因為嘴里覺得有些咸。難道是淚水?一看,不是,竟是眼前康美鼻孔里流出的血。一時之間,驀然一醒。一顧,才發(fā)覺自己竟摟著赤身裸體的康美睡在她的床上,而自己也幾乎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在身。這又是怎么了?她怎么又流起鼻血來?不由得心里便是一振,忙將摟著她的手收了回來。
“怎么了?”
“你流鼻血了!”
“不會吧?又流了?”說著她便抬起一手摸臉。
她這樣的說法,又是那樣不象有事的表現(xiàn),于是我的心里就更復(fù)雜了。
“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闭f完便下了床光溜溜地去向了洗手間。而我便呆在了床上。
我不知道她進去了多久,或許是一會,或許根本就是很久。
我應(yīng)該是瞪著她出來的,且目光并未離開她的雙眼,但直到她立在我面前一會兒后我才算是回過了神來。
她隨意的圍著張浴巾,頭發(fā)又稍理順了一下,臉上的笑意透著親近的風(fēng)情,但我卻突然地沒有了欲望,只是干巴巴地問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想立即聽到她的回答,但她卻沒說,而是仍然立于我面前笑著看我。
“說啊!”
“沒……有,別這么緊張?!?/p>
她這樣的語氣,含著笑意的眼里又有些晶瑩,這讓我不能相信她沒事,所以便如舊的瞪著她。
但她卻并沒有說,而是輕笑著一手拭著眼角一手伸來撫我的頭發(fā)。
她的笑是開心的,平靜地,更似有久違的滿足感一般。這讓我就更奇怪了。
“我被你感動了,過了這么十幾年你對我還是沒變,沒來之前我還真怕呢,”她邊說邊就坐在了我旁邊的床上,“我流鼻血是小事情,可能更中暑有關(guān),不要擔(dān)心!”
她說得平靜而不象有事,但我卻仍有疑慮。
“叫你不要擔(dān)心了嘛,哎,本想和你愛愛的,但看來是不行的了,那就下次吧,現(xiàn)在我有點累,想睡一會,但又不想你走?!彼切χf的,說完便就笑著望我。我呢,能怎么辦?我不知道如何答她,也不知道走與不走。正這樣猶豫著時,她已躺在了床上,并扯了薄被稍蓋在了身上。
她并沒有立即就睡,而是笑著望我。她這樣的眼神讓我想到了孩子在疼愛自己的父母身邊睡前的樣子。她為什么是這樣的神情呢?
“你也躺下來?”
我沒有聽她的話躺下,而只是看著她。她也不再多說,而只是挪著挨近后就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