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人是秦獻,宋瀟語怎么任他折騰,她都沒有意見。
但賀景棋不行,他們不應該這樣。
在他要吻過來時,她側過臉不想被他觸碰到。接吻應該是愛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并沒有愛,只有貪欲。
她的身體背叛了心。
因為賀景棋的動作,她趨于本能的回應,令她的羞恥心更上了一層。
那樣清楚的感知與內心的排斥互相用力撕扯,欲落不落的淚因偏過的頭而順著眼角滑落。
比起剛才發(fā)泄情緒時到失控,此刻她似乎更是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軟弱。面頰的潮紅,一看就是動了情,可嘴上依然說著讓人不愛聽的話。
“你是發(fā)情了和誰做都有感覺?真臟,嗯……不要……賀景棋!”
她的身體掙脫不掉,可她也實在不想讓自己淪陷其中。宋瀟語試圖用自己能想象到的惡劣言語辱罵他,可她的所有抗拒,落到賀景棋的眼里,就都約等于情趣。
賀景棋索性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將她愈加失控的表情以及身體的戰(zhàn)栗看在眼里。
宋瀟語知道她自己要不行了。
昨晚的情形她還記憶猶新——就是這樣,一寸寸地占有了她、填滿她。
她恨他毀了她的清白,同樣也恨自己背叛了秦獻。
賀景棋去浴室洗了澡。
等再次回到床邊,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楚楚衣冠。
他把一條裙子丟在宋瀟語的手邊。
他俯下身,兩只手展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
“回答你剛剛說的話?!?/p>
“發(fā)情了跟誰做都有感覺的,那是秦獻,不是我?!?/p>
“我可沒有那么濫交?!?/p>
算不上是解釋,賀景棋只是單純不喜歡“臟”這個字。
幾句話挑撥起了宋瀟語的怒氣。在這個惡劣的男人面前,宋瀟語覺得自己的情緒變得十分容易失控,像是小貓呲牙咧嘴。
“你比不上他,至少他,不、睡、兄、弟、的、老、婆!”
對她來說,她和秦獻之間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容不得其他人評價,也不許其他人置喙。
賀景棋笑了一聲,把她昨天落在玄關的手提包一并取了過來,也扔在了床上。
他轉身坐到客房的沙發(fā)上,背對著紗窗的簾子,天光把他的輪廓做成剪影。
他點上煙。
“真那么嫌惡的話,手機在你包里吧?”
“拿出來,打110,報警,告我QJ?!?/p>
賀景棋吸了一口煙,又說:“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臉上、身上、下面,都是證據(jù)?!?/p>
“雖然不見得能贏,但我倆可以一起身敗名裂?!?/p>
“報警有用嗎?”宋瀟語訕笑,“賀景棋,睡兄弟的老婆就這么讓你爽?你是不是有???”
“哦,你不是人,當然沒有人的道德?!?/p>
她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恨他。盡管上一刻兩個人還糾纏在一起體會歡愉,這一刻她就恨不得給他化學閹割。
宋瀟語咬著牙:“你就應該去死,去死!”
賀景棋并不著急回答她,他一口一口地抽著煙,她則落魄地坐在床上。
控訴、對峙。
沒有任何意外地,落敗的人,依然是宋瀟語。
她垂下眼、咬著唇,手心里死死地揪著她的衣角,哀求著:“別告訴秦獻。”
其實他們之間也沒有很熟來著。
無非是小時候見過幾面,長大了又見過幾面。不是在什么商業(yè)宴會里,就是在什么家族活動里。
來來回回,也就那么一些人。
她很漂亮,很難講與世俗的好看是不是同一個定義,只是賀景棋對這張臉很上頭。
秦獻跟宋瀟語結婚的那天,賀景棋剛從國外出差回來。婚禮什么樣子他不知道,但是當晚在夜總會看到新郎官倒是真的。
這朵小白花,從嘴里說著尖利的話,但又因為從小到大的禮儀道德的修養(yǎng)約束,也講不出更難聽的。
末了到最后,還是偃旗息鼓,流歸了一句窩囊的話:別告訴秦獻。
軟弱,可欺。
“看你表現(xiàn)?!?/p>
賀景棋可沒打算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掐了煙,臨走前他笑著說:“秦獻就在隔壁,2807,說不定你們還可以一起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