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紅系統(tǒng)初覺醒我綁定黑紅系統(tǒng)后，專找頂流顧淮碰瓷。他粉絲罵得越狠，
我兌換的資源越頂級。直到頒獎禮上，系統(tǒng)讓我當眾給他難堪。我照做后，
他把我拖進后臺按在墻上?！跋到y(tǒng)好用嗎？”他輕笑，“忘了說，主權限在我這里。
”“你每蹭一次熱搜，都是我親手買的?！薄艾F(xiàn)在，該付利息了。”手機屏幕幽暗的光，
刺得我眼睛發(fā)酸。出租屋的空氣黏膩滯重，混合著廉價泡面調(diào)料包揮之不去的味精味兒，
沉沉壓在胸口。窗外是城市永不熄滅的喧囂霓虹，隔著薄薄的、起皮的墻壁透進來，
模糊而遙遠，像另一個與我無關的世界。
手指劃過屏幕上那些刺目的詞條——“江嶼滾出娛樂圈”、“碰瓷怪去死”、“顧淮獨美，
糊逼別蹭”——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針，精準地扎進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末梢。罵吧，罵吧。
我扯了扯嘴角，喉嚨里滾出一點干澀的、意義不明的氣音，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哭還是笑。
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微微顫抖。顧淮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在最新機場圖的九宮格里閃閃發(fā)光，
連一根發(fā)絲都透著頂流專屬的精致貴氣。他的粉絲“淮水”們正瘋狂刷屏，
彩虹屁吹得能淹了服務器。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渾濁的空氣，指尖重重落下，
在顧淮那張完美無瑕的機場照評論區(qū)，敲下幾個字：“嘖，顧老師這身？
跟我去年淘汰那件淘寶爆款好像??？#顧淮機場# #江嶼”發(fā)送。
心臟在肋骨后面猛地一撞，又沉回冰冷的谷底。靜默，死一樣的靜默。只有手機屏幕的光，
映著我眼底一片荒蕪的空洞。然后，手機瘋了?！岸＿?！叮咚！叮咚！
”提示音如同催命的喪鐘，密集到毫無間隙，屏幕被瘋狂涌入的通知瞬間刷爆。
@我的、私信我的、評論我的……海嘯般洶涌撲來。
每一個紅色的提示數(shù)字都在瘋狂跳動、疊加，像滾燙的巖漿，
幾乎要將這小小的手機屏幕徹底融化。“江狗你踏馬要點臉?。?！
”“糊穿地心的玩意兒也配提我們哥哥名字？碰瓷上癮了是吧？”“賤不賤??！
祝你全家螺旋升天爆炸?。?！”“姐妹們！舉報拉黑一條龍！送這垃圾徹底退網(wǎng)！
”惡毒的詛咒、極致的羞辱、洶涌的恨意……隔著冰冷的屏幕，化作無數(shù)淬毒的利箭，
呼嘯著將我釘死在原地。指尖冰涼，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出租屋那令人窒息的霉味和泡面味，此刻變得無比尖銳，死死堵住我的喉嚨。就在這時，
視野猛地一黑。所有喧囂的咒罵、刺眼的屏幕光，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抹去。
絕對的、令人心悸的黑暗，籠罩了一切感官。隨即，
一片純粹的、泛著金屬冷光的幽藍色界面，毫無征兆地在我視網(wǎng)神經(jīng)上展開。
幾行簡潔到冷酷的文字，帶著某種非人的機械質(zhì)感，清晰地浮現(xiàn)：【黑紅逆襲系統(tǒng)綁定成功。
+5000... +10000... +50000...】那代表負面情緒的數(shù)字，
如同失控的火箭，在幽藍的界面上瘋狂飆升，速度快得令人眩暈。每一次跳躍，
都伴隨著視神經(jīng)深處傳來的一絲微弱卻清晰的電流感，酥麻又冰冷。
【檢測到目標對象（顧淮）關聯(lián)度極高負面情緒海量爆發(fā)?！俊灸芰砍渥?。
】【可兌換資源池刷新?！拷缑嫦路?，幽藍的光點迅速匯聚，
拍攝機會 x1】【A級網(wǎng)劇《暗涌》男二號角色（帶完整人設劇本） x1】每一個詞條，
都代表著娛樂圈里無數(shù)人擠破頭、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未必能摸到邊的頂級資源。它們此刻，
就如此冰冷又誘人地陳列在我面前，像撒旦擺在浮士德面前的契約。只需要一個念頭。
只需要……繼續(xù)被罵。視野里那片幽藍的界面無聲隱退，
現(xiàn)實世界的光線和咒罵聲重新涌入感官。手機還在瘋狂震動，
提示音連成一片令人心煩意亂的噪音。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出租屋渾濁的空氣嗆進肺里，
帶著絕望的塵埃味道。指尖懸在那些幽藍詞條的上方，冰涼一片。然后，我點了下去。
選擇：【S級綜藝《聲動星河》常駐嘉賓席位 x1】【兌換成功。
】冰冷的機械音在顱內(nèi)響起?！举Y源注入通道已開啟，請宿主保持當前綁定對象關聯(lián)熱度。
】手機鈴聲，在下一秒，撕裂了滿屏的詛咒。“喂？江嶼？”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帶著不容置疑的官方腔調(diào)，“這里是《聲動星河》節(jié)目組。
我們看過你的一些…呃…討論度很高的表現(xiàn)，認為你身上有我們需要的獨特潛質(zhì)。
節(jié)目錄制下周一正式開始，合同和具體行程稍后發(fā)你郵箱。期待合作?！彪娫拻鞌唷?/p>
世界安靜得可怕。只有手機屏幕上，那些還在不斷刷新的、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詛咒，
無聲地流淌。我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指，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昨天泡面湯的油漬。
忽然，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肩膀聳動，越笑越厲害，
直到喉嚨深處發(fā)出嗬嗬的、像破風箱一樣的怪響。真他媽……值了。
2 頂流血祭---頂流的血，果然是大補。《聲動星河》的聚光燈，熱得能灼傷皮膚。
我坐在一群或正當紅、或資歷深厚的大咖中間，像一個扎眼的、格格不入的補丁。
鏡頭掃過來時，我甚至能聽到導播間里細微的嗤笑。但無所謂。開場自我介紹，
我刻意坐在顧淮旁邊。攝像機對準我的瞬間，我側(cè)過頭，對著他那張完美得如同雕塑的臉，
扯出一個帶著點探究、又刻意壓低聲音的笑容：“顧老師，您今天的粉底…好像有點??？
燈光太強了吧？”麥克風忠實地捕捉到了這句“關切”。顧淮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
甚至眼神都沒有絲毫偏移，仿佛我只是空氣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但他擱在膝蓋上的手指，
極其細微地蜷縮了一下，快得幾乎無法捕捉。夠了。下一秒，
我的視野被幽藍色的系統(tǒng)界面覆蓋。代表顧淮關聯(lián)負面情緒的數(shù)字，
如同被投入滾燙油鍋的水滴，瞬間炸開，瘋狂地向上飆漲！
【負面情緒收集：+150000… +200000…】【能量充足。
】【可兌換資源池刷新。
】【頂級時尚雜志《風尚》九月刊封面人物拍攝機會 x1】【兌換成功?！抗?jié)目播出當晚，
“江嶼 顧淮粉底”的詞條如同坐了火箭，瞬間沖上熱搜前三，
后面跟著一個血紅的“爆”字。點進去，是顧淮粉絲鋪天蓋地的聲討和我的節(jié)目截圖。
每一句罵聲都像滾燙的油，澆在我冰封的心湖上，滋滋作響，蒸騰起扭曲的快意。
“風尚九月刊封面？江嶼？”經(jīng)紀人王哥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拔高了八度，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我的祖宗！你…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
那可是《風尚》！多少一線擠破頭都上不了的《風尚》！九月刊?。〗鹁虐。 惫肥哼\？不。
是血淋淋的流量祭品。拍攝那天，
我穿著頂級造型師搭配的、價格抵得上我過去十年全部收入的昂貴西裝，站在鎂光燈下。
攝影師的口令冰冷而精準。鏡頭里的我，眼神空洞，像一具被精心裝扮的木偶。
閃光燈此起彼伏，亮得刺眼。我扯了扯嘴角，
試圖擠出一個符合“封面人物”該有的、或深沉或冷峻的表情。視野右下角，
幽藍的界面始終懸浮著，實時刷新著來自顧淮關聯(lián)者的負面情緒值。數(shù)字跳動，
如同我心臟扭曲的節(jié)拍。那些詛咒和謾罵，是供養(yǎng)這身昂貴行頭的唯一養(yǎng)料。
《暗涌》的男二號劇本很快也到了手。一個陰郁、偏執(zhí)、最終走向毀滅的邊緣人角色。
我把自己關在劇組提供的、條件好了不止十倍的酒店房間里，
對著鏡子一遍遍練習那個角色該有的眼神——絕望里帶著一絲瘋狂的執(zhí)念。鏡子里的臉，
熟悉又陌生。眼底沉淀的疲憊和麻木，竟意外地與角色有了幾分詭異的契合?！斑?！過了！
”導演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外的贊許，“江嶼，這條情緒很到位！繼續(xù)保持！
”片場的燈光晃眼。我扯下戲服領口，汗水黏膩。助理遞來一瓶水。我擰開瓶蓋，
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片場入口。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被幾個助理和保鏢簇擁著，正站在那里。
純黑色的高定西裝，剪裁完美得如同第二層皮膚，襯得他肩線利落，氣場沉凝。是顧淮。
他似乎只是路過，目光隨意地掃過混亂的片場，像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地。然后，那目光，
不偏不倚，落在我身上。隔著喧囂的人群、刺眼的燈光、攝影器材的障礙，
那目光精準地鎖定了我。不再是之前在綜藝里那種徹底的漠視。那是一種…冰冷的審視。
像手術刀，精準地剝離皮肉，直刺骨髓。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居高臨下的…玩味？
僅僅一瞬?？斓孟袷俏业腻e覺。隨即，他便在眾人的簇擁下轉(zhuǎn)身離開，
背影消失在片場門口的光影里。我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指猛地收緊，
塑料瓶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冰涼的液體順著瓶口溢出，浸濕了掌心。那一眼，
比所有惡毒的詛咒加起來，更讓我心頭發(fā)寒。視野里的幽藍系統(tǒng)界面，沒有任何異常提示。
代表負面情緒的數(shù)字依舊在緩慢而穩(wěn)定地增長著。可一股冰冷的、滑膩的不安，卻像毒蛇，
悄無聲息地纏繞上我的心臟，緩緩收緊。3 金翎獎的陷阱---金翎獎頒獎禮的紅毯，
是娛樂圈的名利修羅場。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氛、閃光燈的灼熱氣息，
以及一種近乎實質(zhì)化的、對名望的饑渴。我穿著品牌方借來的當季高定西裝，料子挺括，
剪裁合體，價值不菲。走在光可鑒人的紅毯上，
兩側(cè)是山呼海嘯般的尖叫和密集到令人窒息的閃光燈。那些刺眼的白光連成一片，
幾乎要將視網(wǎng)膜灼穿?！敖瓗Z！看這邊！”“江嶼！這里！”快門聲和呼喊聲交織。
我努力維持著嘴角恰到好處的弧度，對著鏡頭揮手。紅毯主持人的問題拋過來，
帶著職業(yè)性的熱情：“江嶼，第一次提名金翎獎最佳男配，心情如何？”“非常激動，
也非常感恩?！蔽业穆曇敉高^麥克風傳出去，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感謝評委，感謝劇組，
感謝所有支持我的人。”標準答案，滴水不漏。只有我自己知道，西裝內(nèi)襯下，
心臟跳得又沉又重，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視野的右下角，那片熟悉的幽藍色系統(tǒng)界面，
從今天中午開始，就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死寂。它懸浮在那里，像一個壞掉的顯示器，
數(shù)據(jù)流凝滯不動。無論我內(nèi)心如何焦灼地呼喚，它都毫無反應，冰冷得像一塊深海里的金屬。
這不對勁。前所未有的不安感攫住了我。系統(tǒng)是支撐我走到今天這個光鮮位置唯一的支柱，
它從未失靈過。每一次碰瓷顧淮，每一次被滔天的罵聲淹沒，
都是它在冰冷地提示著能量增長和資源兌換。此刻的死寂，像一個巨大的、不詳?shù)目瞻住?/p>
強壓下心頭的悸動，我走進頒獎禮主會場。水晶吊燈的光芒璀璨得如同星河墜落，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的香檳和女星身上的香水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我被工作人員引導到座位上，位置不偏不倚，就在顧淮的正后方。隔著幾排座位，
能清晰地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和線條優(yōu)美的后頸。他坐在那里，如同整個名利場的中心，
吸引著四面八方或傾慕或敬畏的目光。偶爾側(cè)頭與人低語，側(cè)臉在璀璨的燈光下輪廓分明，
神情是一貫的從容優(yōu)雅，看不出任何情緒。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主持人妙語連珠，獎項一個個頒出，掌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終于，
到了年度最具影響力藝人獎項。毫無懸念的名字被念出：“——顧淮！
”雷鳴般的掌聲瞬間席卷了整個會場，幾乎要掀翻屋頂。追光燈如同忠誠的衛(wèi)士，
精準地打在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上。顧淮從容起身，
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謙和又自信的微笑，朝四方微微欠身致意。他走上舞臺的每一步，
都踏在掌聲的浪尖上，光芒萬丈。就在他接過那座象征巔峰的沉重獎杯，
微微傾身準備靠近麥克風發(fā)表獲獎感言的瞬間——我的視野猛地被一片刺目的猩紅覆蓋！
那死寂了一整晚的幽藍系統(tǒng)界面，如同回光返照的瀕死病人，
驟然爆發(fā)出刺眼欲盲的血紅色光芒！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以前所未有的尖銳和強制力，如同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進我的大腦皮層：【緊急強制任務觸發(fā)！】【任務目標：打斷顧淮獲獎感言，
制造最大現(xiàn)場沖突！】【執(zhí)行倒計時：10… 9… 8…】猩紅的倒計時數(shù)字瘋狂跳動，
每一下都像重錘砸在我的太陽穴上。視野里一片血紅，
耳邊只剩下那催命般的倒計時和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的巨響！
里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的聲音、顧淮靠近麥克風的動作……一切聲音和畫面都扭曲、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