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結(jié)婚紀念日的燭光晚餐上，林薇用銀叉輕輕劃開牛排，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她今天噴了我送的限量版香水，頸間的鉆石項鏈折射出細碎的光，
看起來像極了三年前那個在婚禮上眼含淚光說"我愿意"的新娘。"阿哲，
下周我要去鄰市參加培訓。"她切下一小塊肉遞到我嘴邊，指甲上的蔻丹紅得刺眼，
"大概要住三天。"我嚼著牛排，味蕾卻嘗不出任何滋味。這句話她上個月剛說過，
只不過上次的借口是"閨蜜失戀需要陪伴"。手機在褲袋里震動，
是張遠發(fā)來的照片——林薇昨晚開著我的車，停在大學城附近的酒店門口，
副駕駛上坐著個穿籃球服的年輕男孩。"好啊，"我握住她拿刀叉的手，
指尖觸到她手腕上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需要我?guī)湍闶帐靶欣顔幔?她抽回手攏了攏頭發(fā)，
手腕上的痕跡被遮?。?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對了，你上次說想買的那款相機，
我托人買到了，放在書房抽屜里。"我看著她精致的側(cè)臉，忽然想起三年前新婚夜，
她也是這樣笑著說要和我生兩個孩子，一個像我一樣沉穩(wěn)，一個像她一樣活潑。
那時她眼里的光不是鉆石折射的，是真的亮得能映出我的影子。"謝謝。"我端起紅酒杯，
杯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指縫滑進袖口，像極了那些深夜里無聲的眼淚。朋友們都說我是傻子。
張遠把第三杯威士忌推到我面前時，喉結(jié)滾動著臟話："陳哲你他媽醒醒！
上周我在醫(yī)院親眼看見林薇和胸外科那個姓周的醫(yī)生摟在一起，她說是去做體檢，
哪個體檢需要醫(yī)生親自送到停車場？"李姐嘆了口氣，往我碗里夾了塊排骨："小哲，
聽姐一句勸，離婚吧。這三年你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林薇外面多少男人，
我們都替你數(shù)不過來。你圖啥啊？"我盯著酒杯里晃動的倒影，那里面的男人眼窩深陷，
胡茬青黑，像個被生活抽干了魂的木偶。是啊，我圖啥？圖她第一次約會時，
因為緊張打翻可樂，紅著臉用紙巾笨拙地擦我褲子的樣子？圖她求婚時，
跪在地上舉著易拉罐拉環(huán)，說"陳哲我沒錢但我有一輩子"的認真？還是圖這三年來，
她每次謊言被戳穿時，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我，說"阿哲我錯了，最后一次"的瞬間心軟？
"我不離婚。"我把酒一飲而盡，喉嚨火燒火燎地疼，"我要讓她知道，玩過火的代價。
"張遠愣住了，隨即拍著我肩膀大笑："這才對！他媽的早該這樣了！需要兄弟做什么，
一句話！"我沒笑。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出于愛，是出于恨，
還是出于某種不甘——就像小時候被搶走的玩具，哪怕已經(jīng)不喜歡了，
也非要搶回來摔碎才甘心?；丶視r林薇已經(jīng)睡了，側(cè)臥在床上，長發(fā)散在枕頭上。
我坐在床邊看了她很久，手機屏幕亮著，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薇薇，今晚的你像月光，
我睡不著。"我拿起她的手指，解開了手機鎖。指紋解鎖的瞬間，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微信里置頂?shù)氖?健身教練"，聊天記錄停留在昨晚十點："穿我送你的那件。
"下面是她發(fā)的一張自拍，穿著黑色蕾絲睡衣，背景是我們臥室的飄窗。往下滑，
"王老師"發(fā)來："下周公開課，記得來。"下面是她回的紅唇表情。
"驢友群"里有人@她："上次露營的帳篷還在我家，什么時候來拿？"她回："明天下午？
"還有一個備注是"學弟"的對話框，最新消息是："姐姐，你的口紅落在我枕頭下了。
"我把這些聊天記錄、轉(zhuǎn)賬憑證、酒店預訂信息，一張張截圖保存到加密相冊里。
林薇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呢喃："阿哲...水..."我倒了杯溫水喂她喝下，
她咂咂嘴，伸手摟住我的脖子，把臉埋在我頸窩。熟悉的香水味鉆進鼻腔，
曾經(jīng)讓我心安的味道，現(xiàn)在只覺得惡心。"阿哲，你真好。"她夢囈般地說。我輕輕推開她，
起身走到陽臺。凌晨三點的城市很安靜，只有遠處酒吧街還亮著曖昧的燈。三年了，
這場由她主導的假面舞會，也該落幕了。我拿出手機，給張遠發(fā)了條信息："幫我查幾個人。
"然后點開那個加密相冊，看著里面越來越多的"藏品"，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林薇，你不是喜歡玩嗎？這次，換我來制定游戲規(guī)則。2林薇去"培訓"的第三天，
我開車到了大學城。張遠的效率很高，他查到那個備注"學弟"的男生叫肖陽，
是附近體育大學的大三學生，籃球校隊的主力。資料里附了張照片，男孩穿著紅色球衣，
在球場上跳躍投籃，笑容干凈得像雨后的天空。真諷刺，林薇總說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
結(jié)果卻和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混在一起。我把車停在籃球場對面的樹蔭下，
看著穿著球衣的男生們在場上奔跑。四月的陽光很暖，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點，
像極了我和林薇剛認識時的樣子。那時候我們在圖書館偶遇，她抱著一摞畫冊，
轉(zhuǎn)身時撞到我，梵高的《星空》畫冊掉在地上。她慌忙道歉，耳尖紅得像櫻桃，我撿起畫冊，
看見扉頁上寫著"林薇"兩個字，娟秀又張揚。"陳哲。"我伸出手，"哲學系的。
""林薇，美術(shù)系。"她的手很軟，指尖帶著顏料的味道。后來我們經(jīng)常一起泡圖書館，
她畫速寫時會偷偷畫我，被發(fā)現(xiàn)了就吐吐舌頭把畫紙藏起來。她帶我去看畫展，
我陪她去看藝術(shù)電影，我們躺在學校的草坪上，從康德聊到畢加索，從黃昏聊到星星出來。
那時的她，眼睛里有光，心里有我。"砰"的一聲，籃球砸在我的車頂上，打斷了我的回憶。
肖陽跑過來撿球，抬頭看見我時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大哥，
沒看到你的車。"他額頭上全是汗，T恤濕了大半，領(lǐng)口敞開著，露出年輕緊實的鎖骨。
我注意到他脖子右側(cè)有個淡紅色的印記，像極了林薇慣用的那款口紅顏色。"沒事。
"我搖下車窗，遞給他一瓶沒開封的水，"看你打得挺好。"肖陽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大口，
喉結(jié)滾動的樣子充滿少年氣："謝謝大哥！您也是來看球的？""嗯，隨便逛逛。
"我看著他手腕上的表，是林薇去年生日時說弄丟了的那塊浪琴，"你這表挺好看的。
"他下意識地捂住手腕，眼神閃爍了一下："哦...朋友送的。""女朋友？
"我故作隨意地問。他臉一紅，撓撓頭："算是吧...比我大幾歲。""姐弟戀啊？
"我笑了笑，"挺時髦。"他嘿嘿地笑，沒接話，轉(zhuǎn)身跑回球場。我看著他和隊友擊掌，
投籃，跳躍，忽然想起林薇手機里存著他的比賽視頻，配文是"少年感真好"。真好？
好到可以讓她瞞著丈夫，穿著蕾絲睡衣去見他？好到可以讓她把我送的禮物隨手轉(zhuǎn)贈？
中午時，肖陽和隊友們勾肩搭背地往校門口走。我發(fā)動車子跟上去，
看著他們走進一家麻辣燙店。沒過十分鐘，林薇的車就停在了店門口。
她今天穿了條白色連衣裙，長發(fā)扎成馬尾，看起來比平時年輕了好幾歲。走進店里時，
肖陽立刻站起來朝她揮手，眼神里的愛慕藏都藏不住。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
林薇把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肖陽，肖陽打開，是一雙限量版的籃球鞋。
他驚喜地抱住林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林薇笑著推開他，眼里的寵溺像水一樣漫出來。
我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們身上，像一幅精心構(gòu)圖的青春偶像劇，
而我這個正牌丈夫，像個躲在暗處的偷窺者。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推開車門想走過去，
卻被自己的腳步釘在原地。三年婚姻教會我的，除了隱忍，還有偽裝?，F(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看著林薇給肖陽夾菜，看著肖陽幫她擦嘴角的醬汁，看著他們頭挨著頭看手機，
笑得肩膀發(fā)抖。這些畫面像針一樣扎進眼睛里，生疼。忽然想起上周，林薇說公司要加班，
我做好了她愛吃的糖醋排骨等她到深夜。凌晨兩點她回來，帶著一身陌生的香水味，
說同事聚餐喝多了。我沒拆穿，默默熱了排骨，看著她心不在焉地吃著，說味道太咸。
原來不是味道變了，是她心里裝著別人，再也嘗不出我做的菜里藏著的心思。
下午肖陽有訓練，林薇沒走，坐在場邊的觀眾席上，撐著遮陽傘，手里拿著礦泉水和毛巾，
像所有等待男友的小女生。陽光照在她臉上，她的笑容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我坐在車里，
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很可笑。一個30歲的女人，在丈夫面前扮演賢妻，
在情人面前扮演少女，她不累嗎？訓練結(jié)束后，肖陽跑過來，林薇踮起腳尖給他擦汗，
動作自然又親昵。然后他們一起上了林薇的車，往大學城附近的酒店開去。我沒有跟上去。
該收集的證據(jù)已經(jīng)夠了，剩下的，是時候讓這場戲變得更精彩些。
我給張遠打了個電話："幫我個忙，查一下體育大學下個月的籃球聯(lián)賽賽程，
還有...肖陽的家庭住址。"掛了電話，我看著林薇的車消失在街角，
拿出手機翻到肖陽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昨天發(fā)的："遇到了光。
"下面配著一張逆光的照片，只能看到女生的剪影，穿著我送給林薇的那件米白色風衣。
我點開評論區(qū)，有他隊友留言："陽哥脫單了？什么時候帶嫂子見見？
"他回了個保密的表情。我退出朋友圈，啟動車子。后視鏡里，籃球場的紅色球衣越來越小，
像一滴落在白紙上的血。肖陽，你以為遇到的是光，其實不過是引你墜入深淵的鬼火。而我，
就是那個點燈的人。3林薇從"培訓"回來那天，帶了個精致的禮盒，
說是給我的"伴手禮"。打開一看，是條領(lǐng)帶，和她去年送我的那條幾乎一模一樣。
"眼光不錯。"我笑著戴上，鏡子里的男人西裝革履，眼神卻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那當然，
我老公穿什么都好看。"她踮起腳尖幫我系好領(lǐng)帶，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我的喉結(jié)，"對了，
我最近總覺得胸口悶，預約了周醫(yī)生的號，明天去看看。"周醫(yī)生。周明宇，
市中心醫(yī)院胸外科副主任醫(yī)師，40歲，已婚，妻子是同院的兒科醫(yī)生。
這是張遠給我的資料，附帶著一張他穿著白大褂的證件照，戴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
"需要我陪你去嗎？"我故作關(guān)切地問。"不用啦，小問題，我自己去就行。
"她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你做的都好。"我握住她的手，
指尖觸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我們結(jié)婚時一起挑的素圈，現(xiàn)在看來像個天大的笑話。
第二天下午，我開車去了市中心醫(yī)院。停好車后，我沒有直接去找林薇，
而是先去了兒科門診。周明宇的妻子李雪正在給一個小孩聽診，穿著白大褂，
頭發(fā)挽成利落的發(fā)髻，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她看起來比照片上憔悴些，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大概是兼顧工作和家庭太累了。我在候診區(qū)坐了半小時，
看著她耐心地哄著哭鬧的孩子，仔細地給家長講解注意事項，忽然覺得有些不忍。
但這個念頭只持續(xù)了一秒，就被林薇那些不堪的聊天記錄覆蓋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丈夫，
在給別的女人"看病"時，手會放在哪里，大概就笑不出來了。
林薇預約的是下午三點的專家號。我走到胸外科診室門口時，剛好看到她從里面出來，
周明宇送她到門口，兩人靠得很近，他低聲說著什么，林薇笑著捶了他一下。
周明宇轉(zhuǎn)身回診室時，我清楚地看到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口紅，
顏色和林薇今天涂的一模一樣。林薇轉(zhuǎn)身就看到了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快步走過來："阿哲？你怎么來了？""剛好路過，過來接你。"我自然地接過她的包，
"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沒什么大事，周醫(yī)生說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開了點藥。
"她挽住我的胳膊，語氣輕松，"我們回家吧。"經(jīng)過護士站時，
我聽到兩個小護士在小聲議論："周醫(yī)生對林小姐真好，每次都親自送出來。""是啊，
聽說林小姐是他的老熟人了，每次來都掛他的號。"林薇的腳步頓了一下，
隨即拉著我快步離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發(fā)抖。坐進車里，她拿出補妝鏡補口紅，
試圖掩飾慌亂。我發(fā)動車子，狀似無意地問："這個周醫(yī)生，你認識很久了？
""嗯...以前體檢認識的，他人挺好的。"她合上鏡子，看向窗外，"對了，
晚上我們出去吃吧，我知道有家新開的日料不錯。""好啊。"我轉(zhuǎn)動方向盤，
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醫(yī)院停車場，"就去你上次說的那家？在...麗景小區(qū)附近的？
"林薇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怎么知道？"麗景小區(qū)是周明宇的住址，張遠查到的。
林薇上個月說和閨蜜逛街，其實是去了那里。"上次聽你提過一嘴。"我面不改色地撒謊，
"怎么了？""沒...沒什么。"她低下頭，玩手機的手指有些僵硬。我沒有再追問。
有些話，點到為止才更讓人不安。晚上吃飯時，林薇頻頻看手機，胃口也不好。
我給她夾了塊三文魚："不合胃口？""沒有，可能有點累。"她勉強笑了笑，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是周明宇發(fā)來的信息："到家了？"她飛快地回復"嗯"，
然后把手機倒扣在桌上。我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忽然覺得很無趣。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她似乎已經(jīng)有些力不從心了。"對了，"我放下筷子，喝了口清酒，"下周李姐兒子滿月酒，
你有空嗎？"李姐是我公司的同事，她丈夫是市中心醫(yī)院的副院長。
林薇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那天...好像有點事，我看看日程表。""沒事，
要是忙就不去了。"我夾起一塊海膽，慢慢咀嚼，"不過聽說李姐老公也會去，
還會帶他們醫(yī)院的幾個骨干醫(yī)生，好像有個姓周的？"林薇的臉唰地白了，
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怎么了？"我故作驚訝地看著她，"不舒服？
""沒...沒有。"她慌忙撿起筷子，用餐巾擦著手，"可能有點暈酒，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車里一片死寂。林薇靠著車窗，側(cè)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蒼白?？斓郊視r，
她忽然開口："阿哲，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側(cè)頭看她，
路燈的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知道什么？"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下頭："沒什么。
"車停在樓下，我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頭看著她："林薇，你還記得我們結(jié)婚時的誓詞嗎？
"她猛地抬頭看我，眼里蓄滿了淚水："阿哲...""你說，無論健康還是疾病，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要彼此忠誠，不離不棄。"我一字一句地說，聲音平靜得沒有波瀾，
"你做到了嗎？"她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哽咽著說："我錯了...阿哲，
我真的錯了..."又是這句話。三年來，這句話她說了無數(shù)次，每次都帶著眼淚，
每次都顯得那么真誠。以前我信，現(xiàn)在只覺得刺耳。"上樓吧。"我推開車門，沒有再看她，
"明天還要上班。"我走在前面，聽著身后她壓抑的哭聲，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
眼淚這種東西，在背叛面前，一文不值?；氐郊?，我去書房處理郵件，林薇在客廳坐了很久。
等我出來時，她已經(jīng)回了臥室，房門關(guān)著。我走到臥室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韷阂值耐ㄔ捖暎?/p>
是她在給周明宇打電話。
他會不會...""...那下周的滿月酒...我不能去..."我悄無聲息地退回客廳，
拿出手機給李姐發(fā)了條信息："下周滿月酒，我一定到。對了，麻煩幫我留兩個座位，
我?guī)Ъ覍佟?然后點開加密相冊，新增了一段錄音，是剛才林薇和周明宇的通話。
看著屏幕上"周醫(yī)生"的文件夾越來越厚，我端起桌上的冷水喝了一口。周醫(yī)生，
你的白大褂很干凈，但你的手，臟了。4林薇最終還是決定和我一起去參加李姐的滿月酒。
出發(fā)前，她在鏡子前試了很久的衣服，問我："這件怎么樣？會不會太隆重？
"我看著她穿的那條香檳色長裙，是去年她和"驢友"去露營時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