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這個白眼狼！我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母親王梅的巴掌重重甩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我叫李晨，三十二歲，
月薪一萬五，在這個三線城市算是中等收入。
剛才只是因為拒絕了母親讓我給弟弟李強買房的要求，就換來了這記耳光。"媽，
我每個月給你三千塊生活費，逢年過節(jié)還給紅包，怎么就成了白眼狼？"我捂著臉頰，
心里憋著一團火。"你給我那點錢算什么？你弟弟要結(jié)婚了，女方要求在市中心買套房，
首付就要八十萬！你作為哥哥，不出這個錢誰出？"母親理直氣壯地瞪著我。
我差點被氣笑了："媽，我自己都還在租房，哪來的八十萬？再說李強都二十八了，
自己掙錢買房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你弟弟還年輕，慢慢來！你都三十多了，又沒結(jié)婚，
要那么多錢干什么？"母親的話讓我徹底愣住。沒結(jié)婚？
我沒結(jié)婚還不是因為這些年把錢都貼補家里了，連個像樣的積蓄都沒有，哪個女孩愿意跟我？
"媽，我不可能拿八十萬給李強買房。"我堅定地說。"不可能？"母親的聲音尖銳起來，
"李晨，我告訴你，這個錢你必須出！不然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她真的朝墻上撞去。
我趕緊拉住她："媽，您別這樣！""那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看著母親眼中的狠勁，
我知道她是認(rèn)真的。這么多年來，她就是用這種方式逼我就范的。
"我......我需要時間。"我無奈地說。母親這才滿意地放下手，
整理了一下衣服："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我坐在陽臺上吸煙，臉上的掌印還隱隱作痛。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想，
為什么同樣是她生的孩子，差別就這么大？從小到大，好的都是李強的，
苦的累的臟的都是我的。上學(xué)時，李強要什么買什么，我連個書包都要用好幾年。工作后，
我每月按時給家里錢，李強卻可以心安理得地啃老。現(xiàn)在連結(jié)婚買房都要我來出錢，
這公平嗎？正想著，手機響了。是我的同事兼好友張偉。"晨哥，怎么了？聽起來心情不好。
"我把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張偉沉默了一會兒："晨哥，你有沒有想過，
你媽這么有恩于他底氣，會不會有什么其他收入來源？""什么意思？""你想啊，
你媽不是在社區(qū)當(dāng)會計嗎？手里管著不少錢呢。而且你弟弟這些年不工作，你媽也沒催過，
肯定有錢養(yǎng)著他。"張偉的話讓我心里一驚。確實，母親在社區(qū)當(dāng)了十幾年會計，
手里經(jīng)過的錢不少。而且這些年李強游手好閑，母親從來不著急，好像真的不缺錢。
"你的意思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留個心眼。你媽要求你拿八十萬，
說不定她自己就有這個錢，只是不想拿出來。"掛了電話，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第二天是周末，我決定去母親家看看。推開門，就看到李強躺在沙發(fā)上玩游戲，
茶幾上擺著一堆外賣盒子。"哥，你來了。"李強頭都沒抬。"媽呢？""出去買菜了。
"我環(huán)視了一下客廳，發(fā)現(xiàn)角落里多了一個保險柜。這是什么時候買的？以前從來沒見過。
"李強，那個保險柜是什么時候買的？""哦，那個啊，媽說家里錢多了，
買個保險柜放著安全。"李強隨口答道。錢多了？我心里更加疑惑。
母親一個月工資才四千多，哪來的錢多？正想著，門外傳來鑰匙聲，母親回來了。"晨晨，
你怎么來了？想通了？"母親提著菜進門，看到我就問。"媽，我想問您個事。
那個保險柜里放的什么？"母親臉色瞬間變了："你問這個干什么？小孩子家家的，
大人的事少管！""媽，我都三十多了，不是小孩子。""在我面前你就是小孩子！
"母親沒好氣地說，"你要是真關(guān)心我，就趕緊把八十萬準(zhǔn)備好！"我看著母親慌張的神色，
心里的疑慮更深了。晚上，我特意在樓下等著，看到母親出門倒垃圾。趁這個機會，
我詢問李強保險柜的密碼。"我哪知道密碼啊，媽從來不告訴我。"李強還在專心玩游戲。
"那你知道媽最近哪來的錢嗎？""不知道，反正她說不缺錢，讓我安心等著結(jié)婚就行。
"我心里五味雜陳。同樣是兒子，為什么差別這么大？第二天上班，
我心不在焉地處理著手頭的工作。下午的時候，張偉神秘兮兮地走過來。"晨哥，
我昨天晚上想了想，覺得這事不對勁。我有個朋友在紀(jì)檢委工作，
要不要我?guī)湍懔私庖幌履銒尩那闆r？""這......不太好吧？"我有些猶豫。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她沒問題，你也安心。如果真有問題，你早點知道也好有個準(zhǔn)備。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那你幫我了解一下吧。"當(dāng)天下午，
張偉就給我回了電話："晨哥，有情況！我朋友說，最近正在調(diào)查幾個社區(qū)的賬目問題，
你媽所在的社區(qū)也在調(diào)查范圍內(nèi)！"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難怪母親最近這么著急要我拿錢，原來是想讓我當(dāng)冤大頭！"還有別的消息嗎？
""暫時就這些，不過我朋友說，如果有知情人舉報，調(diào)查會進行得更快。"舉報？
讓我舉報自己的母親？我拿著手機，手都在顫抖。第三天晚上，母親打電話催我："李晨，
錢準(zhǔn)備好了沒有？明天我就要帶你弟弟去看房子！""媽，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時間？
我給你的時間還不夠嗎？"母親的聲音變得嚴(yán)厲，"李晨，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拿這個錢，
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guān)系！"斷絕母子關(guān)系？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
徹底擊碎了我心中最后的幻想。"媽，您真的要這么絕情嗎？""絕情的是你！
我養(yǎng)了你三十多年，讓你拿點錢怎么了？你就是個白眼狼！""好，好，我是白眼狼。
"我苦笑著說，"那就別怪我這個白眼狼不講情面了。""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您等著看吧。"掛了電話，我坐在黑暗中良久，最終拿起手機，撥通了張偉朋友的電話。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紀(jì)檢委王同志的電話。"李先生，關(guān)于您昨晚舉報的情況，
我們需要您到委里配合調(diào)查。""好的，我馬上過去。"坐在紀(jì)檢委的辦公室里，
看著對面嚴(yán)肅的王同志，我的心情復(fù)雜得難以形容。"李先生，
您舉報您母親王梅存在貪污問題，能具體說說情況嗎？"我深吸了一口氣，
最近買了保險柜、家里突然不缺錢了、李強可以無業(yè)啃老、要求我拿八十萬給弟弟買房等等。
王同志認(rèn)真記錄著："這些確實值得調(diào)查。不過李先生，您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嗎？一旦查實，
您母親可能面臨嚴(yán)重的法律后果。""我知道。"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xù)錯下去。""好，我們會盡快展開調(diào)查。這段時間，
請您保持正常的生活狀態(tài)，不要讓您母親起疑心。"從紀(jì)檢委出來，
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但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沉重。中午，母親又打來電話："李晨，
下午兩點，我們在售樓部見面，你把銀行卡帶上。""媽，我下午有事，能不能改個時間？
""什么事比你弟弟結(jié)婚還重要？必須今天！"母親的語氣不容拒絕。我只好答應(yīng)了。
下午請了假，來到售樓部，看到母親已經(jīng)和李強在那里等著了。"哥，你來了！
"李強難得地主動打招呼，臉上滿是興奮。"媽，這房子多少錢？"我故意問道。
"總價一百二十萬，首付八十萬。"售樓小姐熱情地介紹著。我故作驚訝："這么貴？媽，
要不我們再看看別的樓盤？""看什么看？就這套了！"母親不耐煩地說，"趕緊刷卡！
""媽，我卡里沒有八十萬。""什么？"母親的臉色瞬間鐵青，"你開什么玩笑？
""我真的沒有這么多錢。"我平靜地說，"要不您先墊著？反正您最近不是說不缺錢嗎？
"母親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李晨！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對？""我沒有跟您作對，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你給我出去！"母親指著門口，"沒有錢就別來！
"我看著母親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媽，那我就先走了。李強，
好好選房子。"李強一臉懵逼地看著我："哥，你真的沒錢？""沒有。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晚上，我正在家里吃飯，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李強。"哥，
我想跟你談?wù)劇?"進來吧。"李強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哥，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沒有。""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幫我買房？我們是兄弟??！
"我放下碗筷，認(rèn)真地看著他："李強，我問你，從小到大，我?guī)瓦^你多少次？
"李強愣了一下："這......挺多的。""那你幫過我?guī)状危?李強張張嘴，
說不出話來。"李強，我不是不愿意幫你，而是我真的沒有能力。我一個月賺一萬五，
房租水電生活費，再給媽三千塊，每個月能剩下的錢不多。這些年攢下的一點積蓄，
也就十幾萬。""那......那我們可以貸款?。?"貸款也要我來還嗎？
"李強低下了頭："哥，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這些。"看著弟弟愧疚的樣子，
我心里有些軟化："李強，不是我不愿意幫你，而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承擔(dān)的。
你也該想想，以后怎么規(guī)劃自己的人生了。"李強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哥。
那......那媽那邊，你能不能先哄哄她？她現(xiàn)在氣得不行。""她氣就讓她氣吧。
"我淡淡地說，"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李強走后，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
手機響了，是王同志打來的。"李先生，調(diào)查有了初步進展。
我們發(fā)現(xiàn)您母親的賬戶確實存在異常。明天我們會進行進一步的取證，
可能需要搜查她的住所。"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什么時候？""上午十點左右。
您最好提前找個理由離開，避免現(xiàn)場出現(xiàn)混亂。""我知道了。"掛了電話，
我久久不能平靜。明天，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第二天早上，我故意早早地去了公司。
九點半的時候，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媽，我在公司呢，有點急事要處理。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昨天的事，你想好怎么道歉了嗎？"母親的語氣依然強硬。"媽，
我們晚上再談吧。""晚上？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把錢的事解決！
不然......"母親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背景里傳來敲門聲，
還有嚴(yán)肅的男聲："你好，我們是市紀(jì)檢委的，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電話里瞬間安靜下來，
然后傳來母親慌亂的聲音："你們是誰？要干什么？""王梅女士，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是搜查令。"接下來就是一陣混亂的聲音，然后電話斷了。我坐在辦公室里，
手機緊緊地握在手里，手心全是汗。十一點的時候，李強打來電話，聲音里帶著哭腔："哥！
哥！出大事了！媽被抓了！""什么？"我故作驚訝。"紀(jì)檢委的人來家里搜查，
從保險柜里搜出了好多現(xiàn)金，還有一些文件！媽被帶走了！"李強急得語無倫次，"哥，
你快回來啊！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馬上回去。"第三章趕到母親家的時候，
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門口貼著封條，李強坐在樓下的臺階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哥，
你終于來了。"李強紅著眼眶站起來，"媽真的被抓了，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具體是什么情況？""紀(jì)檢委的人說，媽涉嫌貪污公款。
他們從保險柜里拿走了八十多萬現(xiàn)金，還有一堆賬本和票據(jù)。"李強的聲音顫抖著，"哥，
媽真的做了那些事嗎？"我沉默了一會兒："具體的情況要等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才知道。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找律師？""先等等吧，看看情況再說。
"其實我心里很清楚，以母親的性格，一旦被抓了現(xiàn)行，很難狡辯。
那八十多萬現(xiàn)金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下午，家里的親戚陸續(xù)都得到了消息，紛紛趕來。
大姨、二姨、舅舅，還有幾個堂兄弟，客廳里坐滿了人。"這可怎么辦??？梅子好端端的，
怎么就被抓了？"大姨哭得稀里嘩啦。"肯定是有人舉報！"二姨憤憤不平地說，
"梅子平時人那么好，怎么可能貪污？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舅舅皺著眉頭說："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關(guān)鍵是要想辦法救人。""對對對，要想辦法?。?/p>
"大姨抓住我的手，"晨晨，你是梅子的大兒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媽?。?/p>
"我看著這些平時很少聯(lián)系的親戚，心里冷笑。母親出事了，他們倒是來得挺快。"大姨，
這種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怎么這么說話？"二姨不滿地瞪著我，"那是你媽！
""我知道那是我媽，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二姨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這時，李強的手機響了，
是他女朋友劉雯打來的。"強子，我聽說了你媽的事。"電話里傳來女孩的聲音，
"我們的婚事......""雯雯，你別擔(dān)心，這事很快就會解決的。"李強急忙解釋。
"解決？強子，你知道這件事對我們家意味著什么嗎？我爸媽已經(jīng)明確表態(tài)了，
不可能讓我嫁給一個貪污犯的兒子。""雯雯，
你聽我解釋......""沒什么好解釋的。我們分手吧。"說完，電話就掛了。
李強愣愣地看著手機，半天說不出話來。"強子......"大姨想安慰他。"別說了！
"李強突然爆發(fā)，"都別說了！"說完，他沖出了門。客廳里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
二姨開口了："都怪那個舉報的人！要不是有人舉報，梅子能被抓嗎？""就是！
肯定是眼紅梅子家的好日子！"大姨附和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熟人干的？
"舅舅若有所思地說，"能知道梅子家底細的，肯定是身邊的人。"聽到這話，
幾個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我心里一緊，但表面還是保持著平靜："舅舅，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這事太奇怪了。"舅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晨晨，你最近和你媽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有矛盾又怎么樣？"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難道有矛盾就要害自己的母親嗎？""我可沒這么說。"舅舅擺擺手，"我只是覺得，
時機太巧了。你媽剛逼你拿錢買房，轉(zhuǎn)頭就被舉報了。"二姨也反應(yīng)過來了："對?。?/p>
梅子昨天還跟我說，要李晨拿八十萬給李強買房。結(jié)果今天就出事了，這也太巧了吧？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站起身來，
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你們的意思是，我舉報了我媽？
""我們沒這么說......"大姨心虛地嘀咕。"沒這么說？那你們這是什么眼神？
"我冷笑道，"行，你們懷疑我是吧？那我告訴你們，我確實不想拿八十萬給李強買房。
但這不代表我會害自己的母親！""晨晨，你別激動......"舅舅想打圓場。
"我不激動！"我提高了聲音，"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如果我真的舉報了我媽，
我能得到什么好處？錢還是人？她被抓了，對我有什么利益？"這話把所有人都問住了。
確實，母親被抓，我作為兒子，只會更麻煩，不會有任何好處。
"也許......"二姨還想說什么。"沒有也許！"我打斷她，
"你們要是覺得我有問題，就去報警讓他們調(diào)查我。要是沒證據(jù)，就別在這里胡說八道！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要走。"晨晨，你去哪里？"大姨急忙問。"我去找律師，
看看能不能幫我媽。""那我們......""你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別問我。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了門，我在樓下點了根煙，手還在微微顫抖。雖然我早有心理準(zhǔn)備，
但被親戚們這樣懷疑，心里還是很不好受。手機響了，是張偉打來的。"晨哥，
聽說你媽被抓了？""嗯。""那你現(xiàn)在怎么樣？需要幫忙嗎？""暫時不用。
"我深吸了一口煙，"偉子，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誤解你，你會怎么辦？
""堅持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張偉不假思索地回答，"晨哥，你做的沒錯。有些事情，
必須有人來做。""我知道，只是......""我懂。"張偉的聲音很溫和，
"但你想想，如果你不舉報，你媽會停止貪污嗎？"我想了想，搖搖頭。以母親的性格，
她只會越陷越深。"所以，你救的不僅僅是那些被貪污的錢，也是你媽自己。
"張偉的話讓我心里好受了一些。晚上，李強回來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哥，
對不起。"他坐在我旁邊，聲音很小，"下午親戚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知道不是你舉報的。""你怎么知道？""因為我了解你。"李強苦笑道，
"雖然這些年我很混蛋，但我知道你的為人。你再怎么生媽的氣，也不會真的害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子，發(fā)生這種事，誰都不愿意。但既然發(fā)生了，
我們就要勇敢面對。""嗯。"李強點點頭，"哥，我想去看看媽。""現(xiàn)在還不能探視，
要等案子定下來。""那我們就這么干等著？""不是干等著。"我看著李強，認(rèn)真地說，
"強子，你應(yīng)該開始考慮自己的未來了。媽的事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都要學(xué)會獨立生活。
"李強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哥。"第四章一周后，紀(jì)檢委傳來消息，
母親王梅涉嫌貪污社區(qū)公款一百二十萬元，案件已經(jīng)移交給檢察院。這個數(shù)字讓我震驚了。
一百二十萬，比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李強聽到這個消息后，
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fā)上："這么多錢......""案件移交檢察院，意味著鐵證如山。
"我沉重地說，"強子，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哥，我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李強眼里含著淚水。"我們能做的，就是給她找個好律師，爭取從輕處理。"當(dāng)天下午，
我們?nèi)チ耸欣镒詈玫穆蓭熓聞?wù)所。接待我們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資深律師，姓陳。
"根據(jù)你們提供的情況，這個案子確實比較棘手。"陳律師看完材料后說，
"一百二十萬的數(shù)額，已經(jīng)屬于數(shù)額特別巨大。按照刑法，可能面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李強聽到這話，臉色煞白："十年以上？""這是最壞的情況。"陳律師安慰道，
"如果能夠全額退贓，積極配合調(diào)查，可能會有從輕處理的機會。""全額退贓？
"我皺起眉頭，"那需要一百二十萬。""是的。而且越早退贓，效果越好。
"走出律師事務(wù)所，李強沮喪地說："哥，我們哪來的一百二十萬？""我也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先回去再說吧。"路上，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李晨先生嗎？我是市檢察院的檢察官劉建，想和您談?wù)勀赣H的案子。""好的，
您說。""是這樣的，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您母親貪污的這筆錢，大部分都用來補貼家用了。
我們想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我把這些年母親給家里花錢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您是說，
您母親每月給您弟弟一萬塊生活費？""是的，李強這幾年沒有正式工作，都是我媽在養(yǎng)他。
""那您呢？您每月給您母親多少錢？""三千塊。"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李先生，
我想當(dāng)面和您談?wù)?，方便的話，您明天來一趟檢察院。"第二天，我獨自去了檢察院。
劉檢察官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很嚴(yán)肅。"李先生，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
您母親這些年貪污的錢，主要用于以下幾個方面：給您弟弟的生活費約六十萬，
家庭日常開銷約三十萬，剩下的三十萬存在保險柜里，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給您弟弟買房用的。
"聽到這個分析，我心里五味雜陳。"也就是說，您母親貪污的錢，
大部分都用在了您弟弟身上。"劉檢察官直視著我的眼睛，"李先生，您對這個情況怎么看？
""我......"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據(jù)我們了解，您一直定期給您母親生活費，
而您弟弟這些年基本沒有收入，全靠您母親接濟。從某種程度上說，
您弟弟也是這起貪污案的受益者。"我明白劉檢察官的意思了："您是想說，
李強也要承擔(dān)責(zé)任？""如果知情不報，確實需要承擔(dān)一定的責(zé)任。"劉檢察官停頓了一下，
"不過，如果您弟弟能夠主動退還所有不當(dāng)?shù)美⑴浜险{(diào)查，我們可以考慮從輕處理。
""退還所有不當(dāng)?shù)美?？那是六十萬。""是的。"我沉默了很久："如果李強無力退還呢？
""那就只能按照法律程序走了。"劉檢察官的語氣很平靜，"李先生，
我建議您回去和您弟弟好好商量一下。這不僅關(guān)系到您母親的量刑，也關(guān)系到您弟弟的未來。
"從檢察院出來，我給李強打了電話："你現(xiàn)在在哪里？""在家。""我馬上回去，
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回到家，我把劉檢察官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李強。李強聽完后，
整個人都呆住了："我也要還錢？""你這些年花的錢，本來就是媽貪污來的。從法律上說，
你確實要還。""可是我哪有六十萬？"李強急得快哭了，"哥，你幫幫我吧！
"看著弟弟哀求的眼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理智告訴我，這件事必須讓他自己承擔(dān)。
"強子，這六十萬我沒有能力幫你。"我認(rèn)真地說，"但我可以幫你想想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賣房子。""賣房子？賣哪套房子？""媽名下的那套房子。
市中心的那套，現(xiàn)在市價應(yīng)該有兩百萬左右。"李強愣了一下："可是，
那是我們家唯一的房子啊。""是唯一的房子，但也是唯一能救媽的辦法。"我看著他，
"強子，你自己選擇吧。是要房子，還是要媽？"李強陷入了沉思。良久，
他才開口："如果賣了房子，我們住哪里？""可以租房，也可以去郊區(qū)買套小點的。
""那......那剩下的錢呢？""剩下的錢你們自己分配。"我說，"不過我建議你，
留一部分給自己創(chuàng)業(yè)或者學(xué)技術(shù)，不能再啃老了。"李強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哥。
那這房子怎么賣？媽現(xiàn)在被關(guān)著，不能簽字啊。"這確實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