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開門一看,是沈墨的助理小王。
"嫂子...不,林小姐,團長出事了!"小王滿臉焦急。
"什么事?"我皺眉問道。
"團長昨晚喝醉了,開車撞了護欄,現(xiàn)在在醫(yī)院!"小王急得都快哭了,"醫(yī)生說他可能有輕微腦震蕩,需要家屬簽字!"
我愣了一下:"家屬?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可是團長的緊急聯(lián)系人還是您!"小王哀求道,"林小姐,您就幫幫忙吧,團長真的很嚴(yán)重!"
我看著小王焦急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
雖然和沈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他畢竟沒有其他家人。
"好吧,我跟你去一趟。"我快速換了衣服。
到了醫(yī)院,我看到沈墨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得可怕。
"醫(yī)生,他的情況怎么樣?"我問主治醫(yī)生。
"輕微腦震蕩,還有一些外傷,不算太嚴(yán)重。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醫(yī)生說,"您是他妻子吧?需要您在這些文件上簽字。"
"我是他前妻。"我糾正道。
醫(yī)生愣了一下,然后說:"那也可以,畢竟是緊急情況。"
我簽完字,醫(y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就離開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昏迷的沈墨。
看著他蒼白的臉,我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曾經(jīng)是我的全世界,如今卻躺在這里,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沈墨,你說你何必呢?"我輕聲自語,"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
就在這時,沈墨緩緩睜開了眼睛。
"林夏?"他看到我,眼中閃過驚喜,"你來了?"
"小王找我來簽字的。"我淡淡地說,"你感覺怎么樣?"
"頭有點疼。"沈墨想坐起來,但被我阻止了。
"別動,醫(y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沈墨看著我,眼中有復(fù)雜的情緒:"林夏,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對不對?"
"我關(guān)心任何一個受傷的人。"我避開他的視線,"沈墨,你為什么要酒駕?你是軍人,應(yīng)該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沈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苦笑:"我只是想忘記一些事情。"
"忘記什么?"
"忘記我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看著我,眼中有痛苦,"林夏,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沒有接話,而是問:"江南呢?你出事了,她怎么沒來看你?"
沈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們吵架了,我說了很重的話。"
"因為她來找我的事?"
"是的。"沈墨點點頭,"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包括她。"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嘆了口氣,"沈墨,你總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林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證明自己。"沈墨掙扎著想坐起來,"我可以為了你放棄一切,包括江南。"
"不需要。"我搖搖頭,"沈墨,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的選擇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沈墨的眼中閃過絕望:"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嗎?"
我看著他,想起上一世的種種痛苦,心中一陣刺痛。
"沈墨,愛情是需要呵護的。"我輕聲說,"你一次次地為了別人傷害我,我的愛早就被你消磨光了。"
"我可以重新培養(yǎng)..."
"不可能了。"我打斷他,"有些東西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來了。"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江南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沈墨!你怎么樣?"她看到沈墨躺在病床上,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然后她看到了我,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怎么在這里?"她質(zhì)問我。
"我來簽字。"我平靜地說,"現(xiàn)在你來了,我就可以走了。"
我起身準(zhǔn)備離開,沈墨急忙叫住我:"林夏,不要走!"
"我留下來做什么?"我回頭看著他,"看你們上演苦情戲嗎?"
江南的臉色更加難看:"林夏,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
"難聽嗎?"我笑了,"江南,你不覺得自己更難聽嗎?明知道沈墨想挽回前妻,你還要插足其中。"
"我沒有插足!"江南辯解,"我和沈墨是朋友!"
"朋友?"我冷笑,"朋友會讓對方為了自己拋棄妻子嗎?"
江南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林夏,夠了!"沈墨看不下去了,"不要為難江南,這些都是我的錯!"
"是的,都是你的錯。"我點點頭,"所以我選擇離開,讓你們繼續(xù)你們的友誼。"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身后傳來沈墨痛苦的呼喚聲:"林夏!"
但我沒有回頭。
走出醫(yī)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看到沈墨為了別的女人受傷,我心里確實不好受。但這種不好受,更多的是對過去的懷念,而不是愛情。
手機響了,是陸景深打來的。
"夏夏,我在你畫廊門口,你怎么沒來上班?"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中午了。
"對不起,有點事情耽擱了。我馬上過去。"
"沒關(guān)系,我等你。"陸景深溫柔地說。
掛了電話,我叫了輛車趕去畫廊。
陸景深看到我,眼中閃過擔(dān)憂:"夏夏,你臉色不太好,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小事情。"我不想讓他擔(dān)心。
但陸景深很敏銳:"是不是你前夫的事?"
我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他出車禍了,我去醫(yī)院簽了個字。"我簡單地說。
陸景深的臉色變了:"他傷得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輕微腦震蕩。"
"夏夏,你還是很關(guān)心他的,對不對?"陸景深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是關(guān)心,只是不忍心看到任何人受傷。"
陸景深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
下午,我和陸景深一起去了他的工作室。
工作室在郊外的一個藝術(shù)園區(qū)里,環(huán)境確實很好,很適合創(chuàng)作。
"夏夏,你覺得這里怎么樣?"陸景深問我。
"很好。"我四處看了看,"很有靈感的感覺。"
"那你就在這里畫畫吧,我可以陪著你。"陸景深說。
我想了想,確實需要做點什么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好的,我試試。"
陸景深給我準(zhǔn)備了畫布和顏料,然后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我。
很久沒有畫畫了,一開始有些生疏。但漸漸地,我找到了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我畫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她站在窗前,看著遠方。
"這是你嗎?"陸景深輕聲問。
我停下畫筆,看著畫布上的女人。
"可能吧。"我說,"或者是所有在等待的女人。"
"等待什么?"
"等待一個真正愛她的人。"我放下畫筆,"但有時候,等待是沒有結(jié)果的。"
陸景深走到我身邊,輕撫我的臉頰:"夏夏,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沒有結(jié)果。"
我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也許,真的該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