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只是嘴上說的兇狠,其實心軟到不敢傷害任何人。
可在監(jiān)獄里摸爬滾打過的人,怎么可能會對敵人心軟。
蘇巖頭暈的幾乎站不住,踉蹌著腳步跪倒在我面前。
我連眼皮都沒抬,直接一腳踹在他胸口處。
“滾遠點,別臟了我的鞋!”
眼見蘇巖受了傷,還要被我這樣羞辱,蘇馨急得眼睛都紅了。
她不管不顧的撲過來,扯住我的衣領。
“你怎么敢這樣對我哥的!當初我就該讓人把你弄死在監(jiān)獄里!”
一句話,讓顧延庭和江予白都變了臉色。
我卻沒有一絲意外。
江予白對我是挺狠的,但我媽對他有恩,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要我的命。
可我受過的那些罪,要不是我夠狠,早就沒辦法活著出來了。
我冷笑著掰開她的手指,將手里砸碎的酒瓶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是嗎?那你說,我現(xiàn)在要不要弄死你給自己報仇呢?”
手指不過輕輕用了點力,碎了一半的酒瓶就像刀子一般扎進她的肉里。
蘇馨痛的渾身顫抖,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顧延庭下意識伸手捂住女兒的耳朵,淡定的看了我一眼。
“曦曦,想做什么就去做,等我回來再幫你收拾殘局!”
他使了個眼色,十幾個保鏢立刻將我們圍了起來。
顧延庭轉身帶著孩子進了宴會廳。
等他身影消失后,我的笑意也愈發(fā)冰冷起來。
指尖微微用力,碎玻璃片扎的更深了。
我俯下身,在蘇馨耳邊低語。
“你說,我要是把你對我做的事全部報復回來,你能不能承受的住呢?”
蘇馨滿眼驚恐,推開我轉身想跑。
卻被我扯住頭發(fā)拖了回來。
“夠了!”
一直沉默的江予白忽然暴喝出聲。
“曦曦,你有什么沖我來,別為難她!”
我扭頭,笑著看向他。
江予白額頭上青筋跳了又跳,和我四目相對時卻驀然落下一滴淚來。
“林曦,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蘇馨是無辜的,你放過她好不好?”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能說出蘇馨是無辜的這種話。
我沒和他爭辯,在他伸手來拉我時直接用碎酒瓶扎穿了他的手掌。
鮮血流了一地,也染紅了他的雙眸。
江予白沒有一絲怒意,反而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容里,多少帶著點凄涼。
“曦曦,我們斗了這么多年,說了不知道多少次想讓對方去死,都始終沒舍得下手傷害彼此?!?/p>
“可后來,我讓人打斷了你一條腿,如今你也廢了我一只手,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以后,我們能不能放過彼此?”
其實,我早就放過他了。
出獄這么多年,我沒去打擾過他,這何嘗不是一種放過呢?
可現(xiàn)在,我后悔了。
我直視著他破碎的雙眼,笑容冷酷。
“放過你?”
“可以啊,你先把欠我的還清吧!”
江予白苦笑著晃了晃鮮血淋漓的手。
“我這手以后怕是再也拿不動東西了,還不算還清嗎?”
我漠然一笑,轉過身背對著他,撩開自己背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