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下來的幾天在沒有人打擾顧清，他終于能在家里安安心心養(yǎng)傷。
沈知意和南楓則在各種社交平臺上高調(diào)示愛。
沈知意幾乎是每天一篇貼文。
他們一起開車豪車帶沈懷安出去兜風；一起去山頂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去品嘗胡同里新開的私房菜......
就好像顧清從未出現(xiàn)過。
“叮咚--”
門響了。
顧清以為是自己送去火化的豆豆的骨灰回來了，毫無防備地開了門。
結(jié)果竟是幾個滿身匪氣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
“你們是？......”
顧清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就一棍子將他打暈，套上麻袋開車拉走了。
......
“咚-”
“咚-”
顧清被身上的劇痛疼醒。
是那些男人正在一棍子一棍子打在他的身子上發(fā)出的悶響。
他想要逃，但是手和腳都被捆住，想要喊，但是嘴里被塞上了破布。
顧清只能絕望地嗚咽著，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疼到想去死。
那些男人一棍棍打下去，顧清的掙扎越來越小，他們才停手。
“買家只說要打到他殘疾再也沒法出來見人，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了?！?/p>
此時一個男人漏出壞笑：
“我可是聽說最近內(nèi)臟很值錢啊?！?/p>
“看這男的長得不錯，肝臟什么的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p>
顧清聽到這話，瞬間清醒，幾乎忘記了身上的劇痛，絕望地搖頭。
那些男人很快開始了動作，拿起刀就要往他身上劃去。
顧清無助地掙扎著，他想要扯斷捆住雙手的麻繩，將這些人推得遠遠地。
可直到皮膚被磨破滲出鮮血，那些麻繩一點斷裂的痕跡都沒有。
顧清絕望地流著淚，幾乎窒息。
就在那些男人準備下刀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警笛聲。
“靠，什么情況?！?/p>
“這都能找到。”
“快跑吧！”
他們?nèi)缤姴坏霉饬恋牡販侠鲜笠粯铀纳⑻痈Z。
倉庫大鐵門被強行破開，光亮直直打在了顧清臉上，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快，發(fā)現(xiàn)傷者，快叫救護車！”
......
救護車內(nèi)情況焦灼，醫(yī)生眉頭緊鎖：
“脾臟破裂，腹腔多點出血，必須立刻手術！”
“你的家屬呢，快讓他來醫(yī)院簽字！”
醫(yī)生舉著手機，準備幫他撥打家屬電話。
可他哪還有家屬，諾大的京城，他從始至終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沈知意一人。
顧清閉上雙眼，淚水滑落，念出那段熟悉的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后，沈知意接起電話。
“喂？”
醫(yī)生聲音焦急道：
“請問是顧清先生的家屬嗎？他現(xiàn)在急需搶救，請您盡快趕往第一人民醫(yī)院?！?/p>
電話那頭聲音頓了頓：
“顧清？他在家能出什么事。”
“這又是你們的什么新把戲？南楓這兩天發(fā)燒很嚴重，我沒空陪你們鬧?！?/p>
說完他就果斷掛了電話。
手機開的免提，所有人都能聽見。
空氣尷尬的幾乎凝結(jié)。
但顧清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雙眼直直望著天花板：
“需要簽什么字，我自己來?！?/p>
......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搶救，顧清的病情才算穩(wěn)定。
他躺在病床上，雙眼空洞地聽著醫(yī)生喋喋不休的叮囑。
手機航空公司發(fā)來短信：
“顧先生，您預訂的飛往苗疆的航班將于6小時后起飛，請攜帶好行李物品準時登機?！?/p>
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顧清只在醫(yī)院稍事休息，便不顧醫(yī)生的阻攔，迅速回到家里，拿走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將沈知意送的那些名表服飾全都留下來了。
帶走的只有豆豆的骨灰。
顧清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和他剛來的時候一樣，空曠，冷清。
突然沈知意發(fā)來信息：
“今晚你搬出去，這幾天我和阿南要過去住幾天，幾天后你再回來。”
顧清突然笑了。
沒有糾結(jié)、沒有痛苦，而是釋懷。
關燈、鎖門。
準時登機。
飛機上，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這座他生活了八年的城市，雙眼微垂，喃喃道：
“一場夢罷了，醒了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