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京圈最受追捧的真千金,而我是那個鳩占鵲巢十六年的假貨。身份曝光后,
我被趕出家門,姐姐卻假惺惺地資助我上學,把我當成對照組,享受著把我踩在腳下的快感。
畢業(yè)典禮上,她作為杰出校友上臺演講,意氣風發(fā)。輪到我時,
我直接將一份親子鑒定報告投上了大屏幕。「不好意思,糾正一下。
十六年前醫(yī)院確實抱錯了,但抱錯的不是我,而是我爸?!拐模?.大禮堂內,
空氣仿佛凝固了。投屏上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白紙黑字,紅色的印章刺眼奪目?!附?jīng)鑒定,
排除江振霆先生為沈鴻遠先生的生物學父子關系?!古_下死寂,
上千雙眼睛在我和臺上臉色煞白的江振霆之間來回掃視。江振霆,我叫了十八年的「父親」。
他身軀劇烈地晃動,撐在演講臺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而他身邊,
我那風光無限的「姐姐」江瑤,臉上的得意笑容僵在嘴角,瞳孔因震驚和恐懼而急劇收縮,
面如死灰。她剛剛還以沈家繼承人的身份,講述著自己從鄉(xiāng)野回歸,如何努力融入上流社會,
又如何仁慈地對待我這個假千金?,F(xiàn)在,這份報告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將她所有的驕傲和優(yōu)越擊得粉碎。我握著話筒,目光越過全場,精準地落在她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肝矣H愛的姐姐,歡迎回家,
回到你真正的家——那個生了八個女兒,還等著你回去種地的貧困家庭。」話音剛落,
江瑤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嘶吼:「你胡說!姜晚你這個賤人!你在胡說八道!」
她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高跟鞋踩得舞臺咚咚作響。保安眼疾手快地沖上來,
一左一右架住了她。閃光燈在此刻瘋狂亮起,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將鏡頭對準這戲劇性的一幕。江振霆終于從震驚中找回一絲理智,他指著我,
聲音嘶啞:「把這個瘋子給我趕出去!立刻!」然而,禮堂厚重的木門被人從外推開。
幾位身穿黑色西裝,氣勢沉凝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
他是我真正的外公,沈氏集團的掌權人,沈鴻遠。他看都未看江振霆一眼,
目光徑直落在我身上,威嚴的聲音響徹全場:「我看誰敢動我沈鴻遠的外孫女?!?/p>
一切的開端,是在一年前。江瑤被認回江家的那天,家里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江振霆牽著她的手,向所有賓客宣告:「這才是我的親生女兒,江瑤?!苟?,
被勒令待在閣樓,不許露面。從那天起,我從江家大小姐,變成了尷尬的存在。
江振霆對我冷漠至極,仿佛我是一塊擦不掉的污漬。
江瑤則熱衷于在我面前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轉頭就用最惡毒的方式磋磨我。
她會故意把滾燙的湯「不小心」灑在我手上,然后一臉無辜地道歉:「對不起妹妹,
我剛從鄉(xiāng)下回來,笨手笨腳的?!顾龝盐业亩Y服剪爛,在我參加重要考試的早晨,
把我的鬧鐘關掉。最過分的一次,是她以資助我上學為名,
逼我簽下一份帶有侮辱性條款的協(xié)議。協(xié)議要求我必須隨叫隨到,為她做任何事,像個仆人。
「姜晚,」她用涂著蔻丹的指甲劃過我的臉,「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江家給的,
也是我給的。你應該學會感恩?!刮夷厝淌芰诉@一切。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在整理母親的遺物時,我找到了一本日記。母親在日記里反復提到一件事,
江振霆身上有一處家族遺傳的胎記,在后腰??晌覐男【椭?,江振霆身上光潔一片,
什么都沒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生根發(fā)芽。抱錯的,或許不是我。我需要錢,很多錢,
去做一次大膽的驗證。江瑤給我的那份屈辱的「資助」,正好派上了用場。
我一邊扮演著她眼中那個落魄、順從的假千金,一邊悄悄收集著樣本。江振霆的頭發(fā),
江瑤喝過的水杯,還有我自己的。第一次的鑒定結果,證實了我和江瑤,
以及我和江振霆之間,確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個結果,讓江瑤更加有恃無恐。
她拿著報告單甩在我臉上,笑得花枝亂顫:「看到了嗎?你就是個野種!
占了我十六年的人生,現(xiàn)在還想?;ㄕ??」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冷光。這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挑戰(zhàn),是如何拿到沈家掌權人,沈鴻遠先生的DNA。他深居簡出,身邊保鏢環(huán)繞,
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我花了整整三個月,摸清了他的生活規(guī)律。
我知道他每周三下午會去一家不對外開放的私人茶館。我用江瑤給我的錢,
買通了茶館里的一名清潔工。在一個雨天,我偽裝成新來的服務生,在他離開后,
小心翼翼地取走了他用過的那個青瓷茶杯。等待結果的那幾天,我?guī)缀跻共荒苊隆?/p>
當親子鑒定中心打來電話,告訴我沈鴻遠與我存在生物學上的外祖孫關系時,
我正被江瑤罰跪在客廳擦地。她和她的朋友們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發(fā)出陣陣譏笑。
我握著冰冷的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公式化的聲音,心臟卻在胸腔里滾燙地跳動。我知道,
翻盤的時刻,到了。我沒有立刻去找沈鴻遠。這樣一位身居高位的老人,
絕不會輕易相信一份來路不明的鑒定報告。我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讓他無法否認的登場。
畢業(yè)典禮,是最好的舞臺。江瑤作為「杰出校友」的身份,是她自己向學校爭取的,
為的就是在這一天,把我徹底踩進泥里。她想讓所有人都看到,真千金如何優(yōu)秀,
而我這個假貨,如何落魄。她甚至提前跟校方打好招呼,
取消了我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發(fā)言資格。她不知道,我早已通過另一條路,拿到了這個機會。
我聯(lián)系了沈鴻遠最信任的助理,只說了一句話:「我想和沈先生談一談,
關于他失蹤多年的女兒,也就是我母親沈曼的事情?!股蚵?,是我母親的名字。
也是沈鴻遠心中唯一的軟肋。我們約在一間咖啡廳。我將母親的日記,
我從小到大和母親的合影,以及那兩份至關重要的DNA報告,一同推到了沈鴻遠面前。
老人起初是懷疑的,但當他看到母親日記里那些只有他們父女才知道的細節(jié)時,
他那雙閱盡千帆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了震驚和動容。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拿起那份我和他的鑒定報告,指尖微微顫抖?!府厴I(yè)典禮那天,」我平靜地開口,
「江振霆和江瑤都會在場。我需要一個機會,把真相公之于眾。」沈鴻遠抬起頭,
蒼老但銳利的目光鎖定我。「你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我一字一句道,
「是拿回本就屬于我的一切。以及,讓鳩占鵲巢的人,付出代價?!顾粗?,良久,
緩緩點頭。「好,沈家的孩子,不能在外受委屈?!巩厴I(yè)典禮的混亂,
最終在沈鴻遠的掌控下平息。江振霆被沈家的保鏢「請」離了現(xiàn)場,他走的時候,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而江瑤,則被兩個高大的保安架著,
嘴里還在不停地咒罵?!附?,你不得好死!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走到她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甘菃幔俊刮逸p笑一聲,「可你現(xiàn)在,
連威脅我的資格都沒有了?!刮夷贸鍪謾C,點開一段視頻。視頻里,
是一對皮膚黝黑、滿臉風霜的中年夫婦,局促地坐在一個破舊的院子里。
女人抹著眼淚說:「俺們的大妮……俺們對不起她……要不是家里實在太窮,
養(yǎng)不活那么多丫頭,俺們也不會……」男人在一旁嘆著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這是你的親生父母,」我把手機屏幕轉向江瑤,「他們姓李,住在三百公里外的李家村。
為了生個兒子,他們一連生了八個女兒,你是最大的那個。當年,
他們聽說縣醫(yī)院里有戶有錢人家生了兒子,就動了歪心思?!菇幍耐左E然放大,
臉上血色盡失。「不……這不是真的……」「哦,對了,」我仿佛想起什么,
「他們還給你取了個名字,叫李大妮。他們說,等你回去,家里的幾畝水稻田就交給你了?!?/p>
「李大妮」三個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江瑤。她尖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世界,終于清靜了。我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江振霆被沈家掃地出門,
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被凍結清算。他一夜之間從云端跌落泥潭,不得不面對自己是個假貨的現(xiàn)實。
江瑤,或者說李大妮,被她的親生父母接回了李家村。我搬進了沈家老宅,
正式恢復了身份——沈晚。外公沈鴻遠給了我最優(yōu)渥的生活,給了我沈氏集團的股份,
彌補著這十八年來的虧欠。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軌。直到一個月后,
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干蛲?,你以為你贏了嗎?你等著,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皺了皺眉,沒有回復,直接拉黑。幾天后,一場重要的商業(yè)酒會上,我代表沈氏出席。
正當我與幾位合作伙伴相談甚歡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是江瑤。不,
是李大妮。2她不再是那個精致優(yōu)雅的千金小姐,而是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廉價連衣裙,
頭發(fā)枯黃,眼神里卻燃燒著一股怨毒的火焰。她身邊,站著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人。
我認得他,是京圈里有名的紈绔子弟,陸明哲。李大妮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徑直朝我走來。「妹妹,好久不見?!顾H熱地叫我,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嫌隙。
我端著酒杯,冷淡地看著她:「有事?」「當然有事,」她笑得更開心了,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陸明哲?!顾熳£懨髡艿母觳?,
炫耀似的挺了挺胸。陸明哲則用一種挑剔又輕蔑的眼神打量著我:「你就是沈晚?
長得也不怎么樣嘛。還是我們家瑤瑤有味道?!怪車馁e客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我知道,
她想故技重施,想在眾人面前羞辱我。我正要開口,李大妮卻搶先一步,聲音不大不小,
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妹妹,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也不能為了報復我,
就去勾引我爸爸啊?!挂皇て鹎永??!腹匆职帧惯@幾個字,像一顆炸彈,
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都用震驚又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在這個圈子里,名聲比什么都重要。
這種丑聞,足以毀掉一個人。李大妮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快感,
繼續(xù)添油加醋:「我爸爸雖然不是沈家的親兒子,但畢竟養(yǎng)育了你十六年。
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情!」她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陸明哲立刻把她摟進懷里,對著我怒目而視:「沈晚!你還要不要臉!
瑤瑤這么善良,你卻這么對她!還對江叔叔……簡直是禽獸不如!」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手里的酒杯都快要捏碎?!改銈兒f!」「我們胡說?」李大妮從陸明哲懷里抬起頭,
從包里拿出一沓照片,狠狠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改阕约嚎?!
這是不是你和爸爸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這是不是你半夜三更給他發(fā)曖昧短信!」照片上,
確實是我和江振霆。那是前幾天,他走投無路來找我,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他,
我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讓他滾。至于短信,更是子虛烏有??墒窃诓幻髡嫦嗟娜搜劾?,
這些照片就是鐵證。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柑彀。娴募俚??也太惡心了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著挺清純的,沒想到……」「沈家剛認回來的外孫女,
就鬧出這種丑聞,沈鴻遠先生的臉都要被丟盡了?!刮铱粗畲竽菽菑垊倮谕哪?,
忽然就冷靜了下來。我笑了。「李大妮,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了嗎?」
我的反應讓她愣了一下。我拿起一張照片,對著燈光看了看,
然后慢悠悠地開口:「照片拍得不錯,角度很刁鉆。不過,你是不是忘了,
江振霆現(xiàn)在一無所有,窮困潦倒。你覺得,我會看上他什么?」李大妮語塞。
我繼續(xù)道:「倒是你,李大妮。一個月前還是個在村里種地的村姑,現(xiàn)在卻能搭上陸家少爺,
還能混進這種場合。你的本事,才讓我刮目相看?!刮业脑?,讓眾人的目光從我身上,
轉移到了李大妮和陸明哲身上。陸明哲的臉色有些難看。李大妮立刻反駁:「你別轉移話題!
我和明哲是真心相愛的!」「真心相愛?」我挑了挑眉,「是你看上了他的錢,
還是他看上了……」我頓了頓,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掃過。「你肚子里那個,
不知是誰的種?」李大妮的臉「唰」地一下白了。陸明哲也猛地看向她,
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憤怒:「瑤瑤,她什么意思?你懷孕了?」「我沒有!
明哲你別聽她胡說!」李大妮慌了,緊緊抓住陸明哲的胳膊,「她是在污蔑我!
是在嫉妒我們!」我冷笑一聲,不再理會他們,而是揚聲對在場的賓客說道:「各位,
抱歉打擾了大家的雅興。關于我和江振霆先生的謠言,沈氏的法務部會處理。
至于這位李大妮小姐……」我看向她,眼神冰冷。「我想,很快就會有另一則更有趣的新聞,
供大家茶余飯后消遣了?!拐f完,我轉身,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昂首離開。果然,
不出三天。京圈炸了。一則視頻在網(wǎng)上瘋傳。視頻里,
李大妮和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在一家廉價旅館里衣衫不整地拉扯。男人一邊塞錢給她,
一邊說:「拿著錢趕緊去把孩子打了!別想賴上我!」而這個男人,正是陸明哲的父親,
陸氏集團的董事長。緊接著,陸明哲公開宣布和李大妮解除婚約,
并曝出李大妮用腹中胎兒敲詐勒索陸家的聊天記錄。原來,李大妮從村里跑出來后,
不甘心就此認命。她先是勾搭上了陸董,懷了孕,想母憑子貴。沒想到陸董根本不吃這套,
只想用錢打發(fā)她。她轉頭又用這個孩子,騙取了陸明哲的同情和愛慕,以為能順利嫁入豪門。
一箭雙雕的算盤,打得噼啪響??上?,她惹錯了人。
我只是讓人查了查她從村里出來后的行蹤,就輕易地拿到了這些證據(jù)。
我把視頻匿名發(fā)給了陸明哲的死對頭。剩下的,就不需要我操心了。李大妮的名聲,
徹底爛了。她成了整個京圈的笑話,一個為了攀附權貴不擇手段,
連自己孩子都能當成籌碼的惡毒女人。我以為李大妮這次會徹底消失。
可我還是低估了她的韌性,或者說,是她的瘋狂。半個月后,我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
外公的助理神色凝重地敲門進來。「大小姐,江振霆……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助理遞給我一個平板,上面是本地新聞的直播畫面。江振霆站在一棟爛尾樓的樓頂,
情緒激動,揚言要跳下去。樓下圍滿了記者和看熱鬧的人。他對記者哭訴,
說自己是被我逼上了絕路,說我不僅搶走了他的一切,還用卑劣的手段毀了他女兒的名聲。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不孝女迫害的悲情父親。而鏡頭的角落里,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李大妮。她戴著帽子和口罩,躲在人群里,正拿著手機,
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話。我立刻明白了。這是他們策劃的又一出戲。一出用死亡來博取同情,
將我釘在道德十字架上的苦肉計。助理擔憂地看著我:「大小姐,現(xiàn)在輿論對我們很不利。
您看……」我關掉平板,神色平靜。「備車,去現(xiàn)場?!?當我趕到爛尾樓下時,
現(xiàn)場已經(jīng)亂成一團。江振霆站在天臺邊緣,風吹著他凌亂的頭發(fā),讓他看起來更加凄慘。
他看到我,情緒更加激動起來?!干蛲?!你這個白眼狼!你終于肯露面了!」
他用擴音器對我嘶吼,「我養(yǎng)了你十六年!你就這么對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搶走了,
還要逼死我!」記者們的鏡頭齊刷刷地對準我。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穿過警戒線,
徑直走向那棟爛尾樓。警察攔住了我:「沈小姐,上面很危險!」「讓我上去?!刮铱粗?,
語氣不容置疑,「我有辦法讓他下來?!咕飒q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行了。我獨自一人,
走上了天臺。風很大,吹得我裙擺翻飛。江振霆看到我上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被怨毒取代。「你上來干什么?來看我笑話嗎?」我走到離他幾米遠的地方站定,
平靜地看著他?!附聆?,你演夠了嗎?」他愣住了。我輕笑一聲:「你以為,
你在這里演一出跳樓的戲碼,就能讓我身敗名裂?你以為輿論會站在你這邊?」
「難道不是嗎!」他梗著脖子喊道,「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卻……」「養(yǎng)大我?」
我打斷他,「你確定是你養(yǎng)大了我?而不是我母親沈曼的遺產(chǎn),養(yǎng)活了你這個冒牌貨?」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你靠著我母親留下的信物,冒充沈家長子,
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二十多年的榮華富貴。你住的豪宅,開的豪車,哪一樣不是偷來的?
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扮演受害者?」江振霆被我說得節(jié)節(jié)敗退,臉色漲紅。「你……你胡說!
我對你媽是真心的!」「真心?」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真心就是在我母親尸骨未寒時,就將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接回家?
真心就是把我這個所謂的『女兒』,當成你鞏固地位的工具?」「江振霆,你不是蠢,
你只是壞。你太貪心了,什么都想要?,F(xiàn)在,是你為你的貪婪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我的話像一把刀,字字句句都插在他的心上。他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骨的恐懼。他發(fā)現(xiàn),我什么都知道。他想用來自保的最后一點「恩情」,
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改恪阆朐趺礃??」他聲音顫抖。我停下腳步,
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他腳下。「這是你侵占沈氏集團資產(chǎn)的全部證據(jù)。
簽了這份認罪協(xié)議,主動去自首,或許還能爭取寬大處理。」我看著他,
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富蛘?,你現(xiàn)在就從這里跳下去。不過我提醒你,
樓下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最好的律師團隊,你一死,他們會立刻起訴李大妮,教唆他人自殺,
意圖謀取非法利益?!埂改悴?,你那個好女兒,是會為你傷心,還是會立刻和你撇清關系?」
江振霆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沒想到,我連他和李大妮的計劃都算得一清二楚。
他更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狠絕,連他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他癱軟在地,放聲大哭,
像個一敗涂地的賭徒。江振霆最終被警察帶走了。他沒有跳樓,而是選擇了自首。這場鬧劇,
以我的完勝告終。我從爛尾樓上下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想要悄悄溜走的李大妮。
我叫住了她:「李大妮?!顾眢w一僵,緩緩轉過身,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恐和怨恨。
「你想干什么?」我走到她面前,將一份文件遞給她。
是江振霆簽下的那份認罪協(xié)議的復印件。「你的父親,很為你著想?!刮业卣f,
「他把所有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沒把你供出來?!估畲竽菘粗鴧f(xié)議,手指捏得發(fā)白。
「不過,」我話鋒一轉,「我這里還有一份你和他通話的錄音。內容,應該很精彩?!?/p>
她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瞪著我。「你到底想怎么樣!」「我不想怎么樣。」我收回文件,
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只是想告訴你,回你的李家村去,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李大妮。
如果你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下一次,你就不會這么好運了。」說完,我不再看她,
轉身走向我的車。坐進車里,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全是冷汗。和豺狼虎豹斗法,
遠比我想象的更耗費心神。但我不后悔。這是我為母親,也為我自己,討回的公道。
日子似乎真的平靜了下來。江振霆因為侵占罪和詐騙罪,數(shù)罪并罰,被判了二十年。
李大妮徹底銷聲匿跡,聽說她被陸家整得很慘,最后真的灰溜溜地回了李家村。
我在外公的指導下,開始學習管理公司事務。他是個嚴厲的老師,
從不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外孫女而放水。我也樂在其中。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覺,
遠比依附于任何人要來得踏實。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母親。
如果她還在,看到今天的一切,會是怎樣的心情?這天,我正在處理一份并購案,
外公的助理敲門進來?!复笮〗悖形豢腿讼胍娔?,他說,他是您的……舅舅?!刮毅蹲×恕?/p>
舅舅?母親是獨生女,我哪里來的舅舅?助理的神色也有些古怪:「他說他叫……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