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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支隊報案，接待我的是個中年警官。
我把所有證據擺在他面前，從媽媽的病情說起，到趙天浩的欺騙，再到那段致命的錄音。
他連頭都沒抬，只是在桌上敲著筆。
“說完了？”
“警官，您看這些證據，他明明就是詐騙！”
他終于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屑：“小姑娘，情侶分手后鬧財產分割，這是民事糾紛，不歸我們管。去法院起訴吧?！?/p>
我的心往下沉：“不是的，您聽聽這個錄音…”
“這種電子錄音和掃描件，要經過復雜鑒定，誰知道是不是你偽造的？”
他揮揮手，顯然不耐煩了，“我們沒空處理這種家務事?！?/p>
血液涌上腦門。家務事？
“警官，這不是家務事！他騙走了我媽的救命錢！”
“談戀愛要擦亮眼睛，別總想著靠男人?！?/p>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現在鬧成這樣，難看的還是你自己?！?/p>
我渾身冰冷。
受害者有罪論？
就在我想繼續(xù)爭辯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一個穿著得體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位穿高級警監(jiān)制服的領導。
我認得那個年輕男人。
趙天浩的首席助理，張凱。
“張助理慢走，有事隨時聯系。”
那位領導笑容滿面，還親切地和張凱握了握手。
“謝謝趙局長關照，改天請您喝茶?！?/p>
張凱轉身時看到了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然后淡定地離開了。
那一瞬間，我什么都明白了。
為什么律師都不敢接我的案子。
為什么警察把我的控訴當成笑話。
為什么所有的路都被堵死。
趙天浩的觸手已經伸到了這里。
“林小姐，你可以走了。”
那個警官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淡，“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p>
我被推出公安局大門。
站在門口，我仰頭看著頭頂莊嚴的國徽。第一次，它在我眼中變得如此諷刺。
法律？正義？
都是笑話。
手機響了，又是醫(yī)院的電話。
“林小姐，您母親剛才又吐血了，如果今晚不能…”
“我知道了。”
我掛斷電話，雙腿發(fā)軟。
媽媽還在等我救她，可我卻什么也做不了。
也許，只有網絡上的陌生人，才會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