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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銀行卡當著他的面折成兩半。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我扶著媽媽走進路邊唯一還亮著燈的24小時快餐店。
用身上僅有的七塊錢，給她要了一杯熱水和一點吃的。
媽媽的嘴唇干裂，手指冰涼。
我把熱水杯貼在她手心，她才稍微有了點溫度。
“曉雨…”她虛弱地叫我。
“別說話，媽媽?！?/p>
我連接上快餐店的免費WiFi，創(chuàng)建了一個社交賬號。
賬號名字我想了很久，最后輸入：一個烈士女兒的血淚控訴。
凌晨三點，我開啟了直播。
鏡頭里的我臉色慘白，眼眶深陷。
身后是昏睡中的媽媽，嘴角還帶著干涸的血跡。
“大家好，我叫林曉雨。我父親是烈士林志強......”
開始只有三個人在線。
彈幕稀稀拉拉飄過幾個字：又是演戲的？
我拿出父親的烈士證明對準攝像頭。
紅色的印章，莊嚴的字體，還有父親年輕時的照片。
在線人數(shù)跳到了十幾個。
“我今年二十三歲，三年前和趙天浩訂婚。他是趙氏集團的少爺?！?/p>
我拿出婚約合同，逐字念給他們聽。
彈幕開始多起來：這合同看起來是真的啊？
我又拿出手機，播放那段錄音。
趙天浩親口承認騙，錢的聲音從手機傳出，清晰得讓人心寒。
在線人數(shù)破了一百。
媽媽的病危通知書被我展示在鏡頭前。
那些觸目驚心的醫(yī)學術語，那些天文數(shù)字的治療費用。
“二百萬。我媽媽的救命錢，被他們騙得一分不剩?！?/p>
彈幕炸了：臥槽，這是真的？
“今晚，他把我媽媽從醫(yī)院趕出來。就在剛才，他扔給我十萬塊，讓我滾出海市?！?/p>
我舉起那張被我掰成兩半的銀行卡。
在線人數(shù)飛速攀升。五百，一千，五千。
“我不要他的施舍。我要的是公道?！?/p>
彈幕密密麻麻滾過：太過分了！烈士的女兒都敢欺負？！捐款鏈接呢？我要捐錢！
有人開始轉發(fā)。
話題“趙天浩忘恩負義”在社交平臺瘋狂傳播。十分鐘內(nèi)沖上熱搜第一。
手機開始瘋狂震動。一條條轉賬信息涌進來。
五十塊，一百塊，二十塊…
每一筆錢都燙手。我的眼淚終于流下來。
“謝謝大家…真的謝謝大家…”
在線人數(shù)突破十萬。彈幕已經(jīng)看不清了，全是憤怒的聲音：
趙天浩滾出來道歉！
這種人渣怎么還有臉活著！
我們支持你！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
屏幕上顯示：趙天浩。
我接了。開著免提。
“林曉雨！你瘋了嗎？！”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我很清醒?！?/p>
“立刻關掉直播！馬上！”
“不?！?/p>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是在毀掉我！”
直播間徹底沸騰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趙天浩的聲音。
“我在救我媽媽。”我說，“你毀掉我的時候，想過后果嗎？”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關掉，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消失！”
“那你試試。”我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