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離開醫(yī)院,帶著寶寶回了出租屋。
陳嬸給我租的是嶄新的小公寓,三室一廳。
我知道這是宋之凌的安排,可我生產(chǎn)后實(shí)在虛弱,沒時間折騰。
新生命的誕生,驅(qū)散我心底所有的陰霾。
寶寶就像天使一般,讓我貧瘠的生命有了色彩。
白天有陳嬸幫忙照顧寶寶,晚上則由我親自照顧。
看著臂彎里小小的身影,我感覺之前所承受的痛苦,都變得微不足道。
可是,漲奶很難受,我發(fā)燒了。
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被攬入強(qiáng)而有力的臂彎。
宋之凌把我送進(jìn)了醫(yī)院,在病床旁邊日夜守著我。
我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他通紅的眼眸,和憔悴的面容。
「秋秋,不要怕,有我在?!?/p>
心軟嗎?
好像有點(diǎn)吧。
可我不應(yīng)該再相信男人的話,他們沒有心。
我默默閉上眼,不吵不鬧,安靜打點(diǎn)滴。
宋之凌一直緊握著我的手,訴說這這些日子的思念之前,以及他回京城以后發(fā)生的所有事。
原來,宋之凌是顧顏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潛伏在顧家,是為了替自己的母親報仇。
洗錢和賄賂的證據(jù),把顧家拉下了神壇。
三個月后,霍堔收購了顧氏集團(tuán),成為了京城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宋之凌什么也沒要,只身一人回來找我。
那個小小的出租屋,已經(jīng)沒有了我的身影。
陳嬸告訴宋之凌,旺財也死了,我獨(dú)自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他急紅了眼,不停地央求陳嬸說出我的下落。
陳嬸沒有透露半分。
那幾個月,宋之凌發(fā)了瘋似的到處找我。
最后,他再次回到了那個小出租屋,無意中偷聽到陳嬸跟我打電話。
他沒想到,再見面我已經(jīng)即將臨盆。
「孩子不是你的?!刮覉詻Q地說道。
宋之凌笑了起來:「沒關(guān)系,從今往后我就是他的爸爸。」
宋之凌面皮很厚,與從前那個高冷寡言的他判若兩人。
退燒后我再次回了家,宋之凌死皮賴臉留下來了。
白天,還是陳嬸負(fù)責(zé)照顧寶寶。
晚上,則由宋之凌守在我和寶寶的身邊。
寶寶早產(chǎn),不好帶,半夜很鬧騰。
宋之凌聽到哭聲,第一時間檢查尿片。
喂奶的手勢比我還嫻熟。
昏暗的臺燈,身材高大的男人,懷里抱著小小的肉團(tuán)。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眼淚婆娑。
很久很久之前,我們從夜市收攤回家。
宋之凌讓我坐在小推車上,我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可是這一刻,我只有防備和猜疑。
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到過去了。
出了月子,陳嬸要回去帶孫子。
照顧寶寶的責(zé)任落在我的身上。
初為人母,我什么也不懂,手忙腳亂。
宋之凌卻淡定如初,喂奶、換尿布、洗衣服,還會給我做月子餐。
「秋秋,醫(yī)生說月子最好坐兩個月?!?/p>
「秋秋,寶寶會對我笑?!?/p>
「秋秋,寶寶的眼睛長得像你,下巴像我。」
「秋秋……能不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用余生的時間去贖罪?!?/p>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shí)卻充滿了骨感。
我想要獨(dú)立,可是生產(chǎn)大出血落下的病根,讓我無法獨(dú)自照顧寶寶。
宋之凌好像拿捏了我這一點(diǎn),包攬下所有的活兒。
他甚至……給我洗頭、洗腳、消毒撕裂的傷口。
我們仿佛又回到了剛相識的那段日子。
不同的是,宋之凌變成了很溫柔的爸爸。
他把我和寶寶,都照顧得很好。
晚上寶寶睡著的時候,宋之凌厚著臉皮爬進(jìn)了我的被窩。
「秋秋,我可以吻你嗎?」
男人眸光灼灼,滿載深情。
我那顆枯萎的心臟,好像一點(diǎn)點(diǎn)活了過來。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