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被姐姐搶走計策,被父親和兄長遺忘在角落的可憐蟲?!?/p>
“我能設(shè)計什么呢?”
“真正指揮這場戰(zhàn)役的,不是我,不是嗎?”
我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蕭訣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
他知道我說的是事實。
從頭到尾,我沒有下達(dá)過任何一道軍令。
所有的決策,都是沈威沈燁,還有他蕭訣,共同商議,由沈憐下達(dá)的。
就算鬧到皇帝面前,我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你真是……好狠的心!”蕭訣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狠?”我嗤笑一聲,“比起前世被你們聯(lián)手毒殺,扔進(jìn)亂葬崗,這點狠,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一句話,我說得極輕,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
蕭訣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你說什么?”
我沒有再理他,轉(zhuǎn)身看著一片混亂的議事廳,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和已經(jīng)失心瘋的庶姐。
心中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這只是開始。
我失去的,要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父親中風(fēng)了。
被我氣的。
兄長沈燁被俘,生死未卜。
庶姐沈憐瘋瘋癲癲,時而哭時而笑,嘴里只會重復(fù)一句話:“是她害我……”
鎮(zhèn)北王蕭訣被皇帝一紙詔書急召回京,聽說是要問責(zé)他督戰(zhàn)不力之罪。
偌大的將軍府,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而我,這個“無辜”的二小姐,則成了府中唯一能主事的人。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鎖消息。
然后,我提著一盞孤燈,獨自去了地牢。
地牢陰暗潮濕,散發(fā)著一股霉味。
沈憐被關(guān)在最里面的一間,頭發(fā)散亂,衣衫污穢,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柔弱嬌美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抬起頭,看到是我,立刻像瘋狗一樣撲到牢門上,死死抓住欄桿。
“沈雙!你這個賤人!你放我出去!”
“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我靜靜地看著她,將燈籠放在地上,從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食盒。
“姐姐,罵了這么久,口渴了吧?”
我打開食盒,里面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
“這是你最喜歡喝的,我特意讓廚房給你燉的,快趁熱喝吧?!?/p>
沈憐看著那碗粥,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拼命搖頭。
“我不喝!你別想毒死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毒死你?”我笑了,“姐姐,你想多了。我怎么舍得讓你這么輕易地就死了呢?”
我蹲下身,隔著欄桿,與她平視。
“你知道嗎?兄長被俘了。耶律洪放出話來,要父親拿十座城池去換?!?/p>
“父親如今躺在床上,口不能言。你說,這城池,是換,還是不換呢?”
沈憐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當(dāng)然要換!那是我哥哥!”
“可國庫空虛,邊關(guān)吃緊,陛下怎么可能同意割讓十座城池?”
我慢悠悠地說著,欣賞著她臉上一點點褪去的血色。
“所以啊,我想了個好主意?!?/p>
“我打算修書一封給耶律洪,告訴他,沈家真正有價值的,不是那個草包哥哥,而是你——我們沈家的‘麒麟女’,‘女諸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