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的腳步頓住,指尖微縮,但很快又放松下來,回頭朝他笑道:“沒有,我看你睡得沉,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司的事?!?/p>
慕之白也跟著笑,可心卻像被刀又扎了一下,早已千瘡百孔。
他不明白,她為什么可以一邊說著愛他,一邊又毫無底線地欺騙他。
不過,都不重要了。
“嗯,知道了,你去煮粥吧?!?/p>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可木槿卻有種莫名的心慌。
她還想說些什么,但慕之白已經(jīng)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真的睡覺,只是在腦海里計劃著自己離開的事。
等簽證下來,估計也正好是婚禮的時間。
到時候,他也會給慕之白一個驚喜,彼此也算兩不相欠。
一整晚,木槿努力地說著趣事,想要逗他開心。
可無論她怎么絞盡腦汁,他卻依舊臉色淡淡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睡覺時,木槿習(xí)慣性地想要抱住他,可他卻側(cè)身躲開了。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之白,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他背對著她,聲音飄渺。
“沒有,只是做了個夢,心有余悸?!?/p>
木槿松了口氣,笑著追問:“什么夢?居然嚇到我最愛的寶寶了?!?/p>
這時,慕之白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我夢見你移情別戀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p>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緩緩開了口:“木槿,如果有一天……”
“不,之白!你不要做這樣的假設(shè)!”
他還沒有說完,木槿就已經(jīng)著急地打斷,像是害怕極了一般。
隨后,她又深情地看向他,“之白,我說過的,我此生唯愛你一人,絕不會負你?!?/p>
“你不要亂想,也不要假設(shè),我們很快就要結(jié)婚,就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p>
此生唯愛他,卻要追尋所謂的新鮮感。
此生唯愛他,卻要選擇婚前放縱。
說得那么愛他的人,卻連下半身都守不住。
他已經(jīng)分不清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也不想再分辨了。
那顆會為木槿而跳動的心,早已死在她一次次的荒唐中。
他疲倦地轉(zhuǎn)過身:“嗯,我還記得你說過,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百根針呢?!?/p>
聽到這句話,木槿瞳孔微縮,神情也變得有點兒不自然。
慕之白背對著她,什么都沒有瞧見。
過了許久,才聽到她輕聲說:“快睡吧,明天還要試禮服?!?/p>
他沒有再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
不過他心中有種強烈的預(yù)感,明天的行程,也未必會順利。
第二天一早,慕之白就陪著他一起過來試妝。
父親留給他的那件禮服,也已經(jīng)擺放出來。
這件禮服是他10歲那年,父親一筆一畫親手為他設(shè)計,還隨著他的年齡不停改動,耗費了足足3年時間,才做出實物。
這里面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蘊含父親對他滿滿的愛。
他至今都記得媽媽把禮服交給他時,說過的話。
他說:“小之白要快快長大,找個如意新娘,穿上爸爸設(shè)計的禮服,做最幸福最帥氣的新郎,平安順?biāo)?,一世無憂。”
那時候的他,有愛他的爸媽,有幸福的家,是他一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
而這件禮服,也是那段美好時光唯一的憑證。
可惜,他終究未能如父親期盼的那樣,成為那個幸福的新郎了。
他伸手撫摸著那件禮服,心中滿是酸澀。
這時,木槿卻牽住他的手,眼里滿是深情,“寶寶,你快點去試試,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穿上的樣子。”
慕之白有些抗拒,可耐不住她一直在耳邊催促。
他“嗯”了一聲,任由工作人員帶他走進了化妝間。
可等慕之白換完禮服出來時,卻發(fā)現(xiàn)木槿不見了。
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可還是不死心地撥打了她的電話。
可一次,兩次,三次……
他越打越心寒,卻執(zhí)拗地一次又一次地回撥。
足足打了99次,依舊沒有人接聽。
而這時,他的手機卻收到了薛輝的來信。
“慕先生,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著急地在找你的未婚妻?可惜,她好像寧愿和我在負一層糾纏,也不想看你穿禮服的樣子了。”
“你以為她和你結(jié)婚是真的愛你嗎?如果她真的愛你,就不會有我的出現(xiàn)!都說愛和性是分不開的,誰能讓她開心,她自然就愛誰,她剛剛還和我說,你在床上一點情趣都沒有,動作就像撓癢癢一樣,她早就膩了你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