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王律師準時出現(xiàn)在茶餐廳。
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穿著得體的西裝，看起來就很專業(yè)。
"陳總。"王律師走到我們桌前，對我點了點頭。
"王律師，辛苦你了。"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請坐。"
周明軒和李建國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們顯然沒想到我會叫律師過來。
"陳總，這是您要的文件。"王律師拿出一個文件袋。
我接過文件袋，慢慢地打開，然后把里面的文件擺在桌上。
"周明軒，這是周氏集團百分之十五股份的收購意向書。"我看著他的眼睛，"我出價三千萬。"
話音剛落，整個桌前一片死寂。
周明軒瞪大了眼睛，李建國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陳雨菲，你瘋了嗎？"周明軒終于找回了聲音，"你哪來的三千萬？"
"這個你不用管。"我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我只問你，賣不賣？"
李建國終于開口了："陳總，您這是在開玩笑吧？周氏集團的股份，怎么可能賣給外人？"
"外人？"我看向他，"李總，做生意不是這樣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陳雨菲！"周明軒拍了拍桌子，"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我冷笑，"周明軒，剛才是誰說要收購我的公司的？現(xiàn)在我想收購你的公司，就過分了？"
宋曉曼終于忍不住了："雨菲姐，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明軒哥哥剛給了你一千萬分手費，你轉頭就要對付他？"
我看向她："宋曉曼，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宋曉曼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喂，哥？"
"雨菲，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電話里傳來我哥陳宇的聲音。
"正在進行中。"我故意開了免提，"哥，你聯(lián)系的那幾個投資人怎么說？"
"他們對周氏集團很感興趣，尤其是聽說股價可能要跌的時候。"陳宇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如果你需要資金支持，他們愿意投資五千萬。"
周明軒和李建國的臉色徹底變了。
"五千萬？"我故意驚訝地問，"這么多？"
"對，不過他們有個條件，希望能夠拿到周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沒問題，我會和他們談的。"我看了看對面幾個人的表情，"哥，你先忙，我們回頭再聊。"
掛斷電話，我看向周明軒："周明軒，現(xiàn)在我的報價是五千萬，收購周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你做夢！"李建國終于爆發(fā)了，"周氏集團絕對不會賣給你一股股份！"
"是嗎？"我拿出手機，"那我給其他股東打個電話問問。"
我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總嗎？我是陳雨菲……對，就是陳氏集團的陳雨菲。我想問問您，如果有人出高價收購周氏集團的股份，您考慮嗎？"
電話里傳來張總的聲音："陳總，您說什么價位？"
"我出價五千萬，收購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這個……"張總明顯在猶豫，"陳總，這事兒我需要考慮一下。"
"沒關系，您慢慢考慮。不過我的報價只保留到今天晚上八點。"
掛斷電話，我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王總……"
連續(xù)給三個周氏集團的股東打了電話，每個人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需要考慮。
但我知道，他們心里其實已經(jīng)動搖了。
五千萬收購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按照周氏集團目前的市值，這個價格確實很有誘惑力。
"陳雨菲，你這是在惡意收購！"周明軒的聲音有些顫抖。
"惡意收購？"我笑了，"周明軒，你剛才不是說要和我談合作嗎？現(xiàn)在我主動提出合作，你又說我惡意收購？"
"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你想收購我的公司就是合作，我想收購你的公司就是惡意？"我站起身，"周明軒，你的邏輯有問題。"
李建國也站了起來："陳總，我勸您還是慎重考慮。周氏集團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簡單。"
"哦？"我看向他，"李總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善意提醒。"李建國的語氣很冷，"商場如戰(zhàn)場，有些事情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我笑了："李總，您這話說得有道理。確實，有些事情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爸，是我……對，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不過我需要您幫個忙……"
電話里傳來父親的聲音："什么忙？"
"周氏集團的李建國副總剛才威脅我，說商場如戰(zhàn)場，有些事情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我看著李建國的眼睛，"爸，您覺得這話有道理嗎？"
"哦？還有這種事？"父親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李建國是吧？我記住了。"
李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陳氏集團雖然規(guī)模不如周氏集團，但我父親在商界的人脈和影響力，絕對不是周氏集團能夠比擬的。
"爸，您別生氣，可能是我理解錯了。"我故意緩和語氣，"不過我覺得，既然要做生意，就應該按照商業(yè)規(guī)則來，您說呢？"
"當然。"父親的聲音又恢復了平靜，"雨菲，你放心做，有什么問題爸爸給你兜著。"
掛斷電話，我看向李建國："李總，我父親說得對，做生意就應該按照商業(yè)規(guī)則來。"
李建國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
周明軒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顯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周明軒，我再問你一遍。"我把收購意向書推到他面前，"五千萬收購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賣不賣？"
周明軒看了看李建國，又看了看宋曉曼，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陳雨菲，你贏了。"他深吸一口氣，"但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我沒有得意。"我收起文件，"我只是在做生意。"
站起身，我看了看四周："今天的談話很愉快，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合作。"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后傳來宋曉曼的哭聲和周明軒的咒罵聲，但我沒有回頭。
這只是開始。
走出商場，我直接上了車。
小林已經(jīng)在車里等我了，她看起來很興奮。
"陳總，您剛才真是太厲害了！"小林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您看到周明軒的表情了嗎？簡直像吃了蒼蠅一樣！"
"現(xiàn)在高興還太早。"我看了看時間，"馬上聯(lián)系王律師，讓他準備股權收購的正式合同。另外，聯(lián)系我哥，讓他盡快安排資金到位。"
"陳總，您真的要收購周氏集團嗎？"
"當然。"我靠在座椅上，"周明軒以為給我一千萬分手費就能打發(fā)我，那我就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車子開到陳氏集團的寫字樓下，我剛下車，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陳總嗎？我是張建華，周氏集團的股東。"
來了。我暗暗一笑，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張總，您好。"
"陳總，關于您今天提到的收購事宜，我覺得我們可以詳細談談。"
"好啊，張總有時間嗎？"
"我現(xiàn)在就有時間，不知道陳總方便嗎？"
我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半。
"行，那我們在陳氏集團樓下的咖啡廳見面吧。"
"好的，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對小林說："張建華要來，你馬上通知財務部，準備資金證明。另外，讓王律師也過來。"
"是！"
二十分鐘后，我在咖啡廳里見到了張建華。
他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
"陳總，久仰大名。"張建華主動伸出手。
"張總客氣了。"我和他握了握手，"請坐。"
"陳總，我開門見山地說吧。"張建華坐下后，直接說道，"您今天的報價確實很有誠意，但我有個疑問。"
"什么疑問？"
"您收購周氏集團的股份，是為了什么？"張建華看著我的眼睛，"據(jù)我所知，您和周明軒曾經(jīng)是戀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