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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任務(wù)終于結(jié)束,不等國家獎勵發(fā)放,我急匆匆的就回了家。
想起足足十三年未見面的孩子,我只覺得心中滿是愧疚。
還好當(dāng)初聞梁和我結(jié)婚時發(fā)過誓,他會將我的孩子視如己出,寵愛一生。
我到家的那天,正好是聞家為慶祝繼承人考上清華,大擺筵席的日子。
看著宴會中心滿是驕傲,正在舉杯發(fā)言的男孩,我如墜冰窖。
我生的明明是個女兒,什么時候變成了男孩。
可我問遍了賓客,他們都說聞梁從未有過女兒。
而男孩還在發(fā)言,他激動的看著聞梁。
“…我能考上清北,和我父親的教導(dǎo)分不開,他是我崇拜的對象,多次獲得一等功,家里至今還有勛章?!?/p>
“我會以我父親為榜樣,以后也努力報效國家?!?/p>
我盯著他擺出來的功勛章,冷冷的笑出了聲。
那明明我的前夫,我女兒的生父,用生命換來的獎?wù)隆?/p>
聞梁連這個都敢冒充,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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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奢靡的宴會中,我只覺得恍若隔世。
十三年的臥底生涯,多次死里逃生,都是瀕死時對女兒的思念,才讓我撐了下去。
本以為回來看到的會是一個明媚自信的女孩。
可如今,屬于我女兒的待遇,竟被人冒名頂替了去。
身邊的賓客竊竊私語,我聽到他們對聞梁父子的羨慕。
“聞家真是祖墳冒了青煙,不僅父親這么有能力,兒子也有出息。”
“是啊,可惜聞梁也沒個人陪伴,我聽說他老婆也是個軍人,出意外沒了?!?/p>
“快了快了,我前些天看著他們父子出去時,身邊跟著個女人,聞銘還管她叫媽呢。”
他們正八卦著,聞梁就親手牽了一個女人上來,一臉的溫柔珍重。
“各位,我借用兒子的升學(xué)宴宣布件事。”
“我的妻子走了多年,是玉珍一直陪伴著我,還照顧著阿銘,如今我想給她個名分,讓他成為聞家的女主人?!?/p>
聞銘也笑著湊過來,一臉感動的看著女人。
“我很感激林阿姨,她這些年與我親媽無異,我終于能改口叫您聲媽了?!?/p>
聞家一家三口在臺上表演著情深,我卻只覺得惡心。
繼母?聞銘怕不是就是她親生的吧。
可我沒時間揭穿他們,這么久了,我還沒找到自己的女兒,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是我太過輕信于人,親手把她交給了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想起當(dāng)初棠棠哭著抱我大腿,讓我不要丟下她,而我卻狠心推開她的樣子,我只覺得心中鈍鈍的疼。
眼見尋找無果,我轉(zhuǎn)頭就想出去報警,動用國家的力量幫我尋人。
我剛剛轉(zhuǎn)身,背后就響起了雜亂的聲音。
“啊!你這傭人怎么毛手毛腳的,知不知道我這件禮物很貴的,你賠的起嗎!”
我回頭看去,只看見一個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女孩,正慌張的擦著地上的水,又不顧危險,徒手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女孩雙手紅腫,身上還帶著大大小小的傷痕。
看到女孩的身形,我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親近感。
我往前擠了擠,想要看清女孩的面容。
“不好意思夫人,這丫頭是保姆的女兒,一直毛手毛腳。”
聞銘急忙下來跟那人溫聲道歉,又轉(zhuǎn)頭不滿的看著地上的女孩,指責(zé)的說道。
“我不是說了今天是重要的日子,讓你們都小心點(diǎn),你是不是故意犯錯,特意在今天找茬?”
夫人擦了擦身上的水,看著女孩可憐的樣子,心生憐憫。
“算了算了,也沒什么事,讓她走吧?!?/p>
“這姑娘身上這么多傷,雖然只是個傭人,但也不用這么…”
聽到夫人話里的意思,聞銘的臉色沉了沉,又無奈的解釋。
“夫人誤會了,這丫頭多少有點(diǎn)表演型人格。”
“如今現(xiàn)代社會,誰會對家里的傭人動用私刑,這畢竟是雇傭關(guān)系?!?/p>
“她每次都把自己弄出一身傷,還一副可憐的樣子,不知道騙了多少人,只是她母親活干的好,也不容易,我家一時心軟,就留下她了?!?/p>
聞銘說著,沖旁邊使了使眼色,頓時一個女人過來要帶走她。
“女兒啊,你可別作了,主家心善,才容忍你到現(xiàn)在。”
“放開我,你…你才不是我媽媽,我要去找我媽媽!”
地上的女孩哭著掙扎起來,慌亂間,我看見了她布滿淚水的臉。
那赫然是我的女兒,紀(jì)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