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捉住她手腕，拇指摩挲著那道朱砂記："因為看到這印記時，

你正在為受傷的士兵吸出箭毒。"他的呼吸拂過她耳際，"程姑娘，我們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臘月初八，周侍郎五十大壽。程昭陽讓玄影衛(wèi)扮成胡商，將十箱"賀禮"送入周府。

箱中暗格裝滿戶部貪污證據(jù)，最上層卻鋪著真正的珠寶——那是用程家女眷首飾熔鑄的。

"姑娘，北境來信。"青霜遞上竹筒，"幸存的程家軍舊部已集結在潼關。

"程昭陽展開信箋的手微微發(fā)抖。信中提到個驚人消息：父親戰(zhàn)死前，

曾將三十萬兩軍餉換成糧草藏于漠北。而看守這批物資的，正是當年被認為叛變的先鋒營。

雪越下越大。她獨自來到城郊墓地，在無名碑前放下兩壇烈酒。

這是她和兄長們的秘密約定——若有人戰(zhàn)死，生者要在臘八這天來墳前共飲。"大哥，

二哥……"烈酒入喉，灼得眼眶發(fā)燙，"再等等，

我很快就能……"身后傳來積雪被踩踏的咯吱聲。蕭景珩披著玄狐大氅走來，在她身旁蹲下，

往地上倒了第三碗酒。"敬程小侯爺。"他輕聲道，"那年若不是他斷后，

北境軍就全軍覆沒了。"程昭陽猛地轉(zhuǎn)頭。這個秘密，就連刑部卷宗里都沒記載。

"先鋒營沒有叛變。"蕭景珩將酒灑在雪地上，"他們奉命護送軍餉改道，

卻被太子的人馬伏擊。你父親為保這批物資，才主動出擊吸引火力。"雪落無聲。

程昭陽攥緊的拳頭里，指甲已經(jīng)刺入掌心。她早該想到的——父親那樣謹慎的人，

怎么可能中埋伏？"三日后太子要運一批火藥出城。"蕭景珩突然說，

"走的是當年程家女眷被押送的路線。"程昭陽擦去嘴角酒漬，

眼底燃起幽暗火光："正好用他們的血，祭我程氏亡魂。"行動前夜，

程昭陽在密室召集玄影衛(wèi)骨干。墻上掛著周府與太子別苑的詳細地圖，

每處暗哨都用朱砂標記。"青霜帶人截火藥車，記住要留活口。

"她將父親留下的青銅匕首插入地圖上的東宮位置，"其余人按計劃制造混亂。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