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的指尖輕撫過那些泛黃的照片，桌上堆滿了五年前那起震驚全城的連環(huán)殺人案卷宗。燈光下，妹妹的笑容定格在二十歲，眼里盛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將散落的資料重新歸攏在一起。
“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比~清低聲誓言，嗓音沙啞卻堅定。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閃爍著“未知號碼”四個字。她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葉記者，我有連環(huán)殺人案的新線索。”電話那頭傳來刻意壓低的嗓音，“廢棄的明輝工廠，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前，對方又補充道：“別報警，否則什么都得不到。”
葉清握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理智告訴她不該孤身前往，但直覺卻在催促她抓住這條可能的線索。
夜幕降臨，葉清駕車抵達了城郊的廢棄工廠。昔日繁忙的廠房此刻破敗不堪，銹跡斑斑的鐵門在風中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她拿出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踏入工廠內部。黑暗中浮動著塵埃的氣息，墻壁上斑駁的水漬宛如流淌的淚痕。
“有人嗎？”葉清輕聲呼喚，卻只換來空曠回音。
滴答。滴答。
不遠處傳來液體滴落的聲音。葉清警覺地轉向聲源，手電筒的光柱在地面上捕捉到一抹刺目的紅色。
鮮血。
新鮮的血跡從拐角處一路延伸，猶如指引她前行的暗紅色箭頭。
葉清咽下恐懼，沿著血跡小心前進。心跳聲在耳邊鼓噪，幾乎蓋過了她的腳步聲。
拐過彎，手電筒的光芒照亮了令她窒息的一幕——
一個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大片血液從他的胸口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汪暗紅色的湖泊。那正是約她來的線人。
“不！”葉清驚呼，條件反射地后退。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她的后背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還未來得及轉身，一股大力已將她按倒在地。冰冷的手銬瞬間扣住了她的手腕，金屬觸感刺骨。
“葉清，你被捕了?！蹦腥说统恋穆曇繇懫穑拔沂切叹犻L顧承澤?！?/p>
審訊室的白熾燈將葉清的臉映得蒼白。面前的男人眉眼鋒利，眼神冷得仿佛能將人凍結。
“說吧，你和死者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顧承澤雙手撐在審訊桌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葉清抬起頭，眼中怒火與無助交織。
“我是記者，他聯(lián)系我說有重要線索，我才去的。到達時他已經(jīng)死了！”
顧承澤冷笑一聲：“真巧，每次都能恰好撞見命案現(xiàn)場?！?/p>
“什么意思？”葉清皺眉。
“三個月前南郊公園命案，你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太過巧合的巧合，往往意味著蓄謀?！?/p>
葉清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我是在調查我妹妹的案子！她是五年前連環(huán)殺人案的受害者之一！”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那兩名死者都與她的案子有關！”
一瞬間，顧承澤眼中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坐下。”他命令道，聲音低了幾分，“你有什么證據(jù)？”
葉清緩緩坐回椅子。
“我的線人告訴我，那兩名死者都參與了證據(jù)隱藏。有人不想讓真相浮出水面?！?/p>
顧承澤沉默良久，起身走向門口。
“證據(jù)不足，你可以走了。但記住，不要插手警方調查?！彼D了頓，“為了你自己的安全?！?/p>
這最后一句話里蘊含的關切，微妙得幾乎難以察覺。
回到家已是深夜，葉清疲憊地推開公寓門，卻在下一秒僵在原地。
門鎖被人撬過，客廳一片狼藉，抽屜內的物品散落在地，沙發(fā)墊被掀起，連壁畫都歪向一邊。
她立即沖向臥室，跪在床前，挪開地板上松動的一塊木板。藏在下面的金屬盒安然無恙，但當她打開時，心臟卻幾乎停跳——里面的資料被翻動過，順序完全不對。
床上，一個陌生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
顫抖的手指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顧承澤與一個年輕女子站在一起，笑容溫暖。那女子有幾分眼熟，但葉清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她翻過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停止調查，否則你會步妹妹后塵?！?/p>
葉清手指一松，照片落在地上?？謶秩绯彼阌縼恚芸毂灰环N更強烈的情緒取代——憤怒和決心。
“威脅只會讓我更確定自己觸碰到了真相?！彼o了拳頭，眼神堅定而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