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的暮色像浸了墨的宣紙，緩緩暈染開來。念晚抱著顧衍的脖子，軟乎乎的臉頰蹭著父親的下頜，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清脆：“爹爹，當年你和娘親在這里打架的時候，是不是像話本里寫的那樣，劍光能劈開云彩呀？”
顧衍失笑，指尖輕輕刮了下女兒挺翹的鼻尖：“哪有那么夸張?！?他望向遠處被夕陽鍍成金紅色的山壁，那里曾是古墓石門的位置，如今已爬滿了碗口粗的藤蔓，“不過當時的鎮(zhèn)魂劍，確實能劈開黑霧?！?/p>
思衍握著那柄縮小版的鎮(zhèn)魂劍，劍身在暮色里泛著淡淡的白光。他學著父親平日練劍的姿勢，笨拙地揮舞了一下，卻沒控制好靈力，劍尖 “哐當” 一聲磕在石頭上，濺起一串火星。
“笨蛋哥哥！” 念晚咯咯直笑，小短腿在顧衍懷里蹬了蹬，“爹爹說過，御劍要用心，不是用蠻力?！?/p>
“我才沒笨！” 思衍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反駁，卻忍不住偷偷瞟向母親 —— 林晚正靠在一塊青石上，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們，指尖纏繞著一縷青色的靈力，在空氣中畫出小小的符文。
這是孩子們五歲生辰后，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遠行。念晚和思衍自出生起就帶著靈力，顧衍和林晚本想讓他們像普通孩子一樣長大，可兩歲那年，念晚半夜哭鬧，床頭的青云佩突然飛起來，在她眉心印下淡青色的云紋，從此便開啟了修仙的緣分。
“時辰不早了，該下山了。” 林晚站起身，裙擺掃過石縫里的野草，驚起幾只翅膀帶金斑的小蟲。她伸手接過顧衍懷里的念晚，女兒立刻像只小考拉似的纏上來，軟乎乎的小手揪著她的衣襟。
思衍連忙把小鎮(zhèn)魂劍插回腰間的劍鞘，顛顛地跟在父母身后。下山的路比來時難走些，他好幾次差點被松動的石子絆倒，卻倔強地不肯讓人扶，小眉頭皺得像只生氣的小獸。
顧衍落在后面，看著兒子笨拙卻堅定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欣慰。思衍的性子像他，認死理，學劍時哪怕練到掌心起泡也不肯休息；念晚則隨了林晚，心思細膩，對靈力的感知力遠超同齡孩子，往往顧衍只演示一遍的法訣，她看一眼就能模仿個大概。
回到山腳的客棧時，張伯早已守在門口，手里拎著個食盒?！靶∩贍斝⌒〗愣ㄊ丘I壞了?！?他笑瞇瞇地打開食盒，里面是熱氣騰騰的靈米糕和琥珀色的蜜餞，“夫人特意讓人從家里送來的，用新收的靈米做的。”
念晚立刻從林晚懷里滑下來，小跑到桌邊踮起腳，鼻尖幾乎要碰到食盒?！笆枪鸹ㄎ兜?！” 她驚喜地拍手，小鼻子用力嗅了嗅，“娘親說過，老家院墻外的桂花樹，今年開了好多花?！?/p>
林晚笑著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她轉(zhuǎn)頭看向張伯，“家里都還好？”
“都好都好?！?張伯笑得眼角堆起皺紋，“老爺每天都去園子里澆他的靈蔬，夫人新納了幾雙虎頭鞋，說等你們回去給小少爺小小姐穿?！?他壓低聲音，“就是顧老先生前兩天念叨，說小少爺?shù)膭πg(shù)該好好打磨了，總不能一直讓您陪著練些基礎(chǔ)的?！?/p>
顧衍正給思衍擦手的動作頓了頓。父親顧遠山自去年起便在終南山開了間小小的道館，收了幾個有靈根的孩子做弟子，思衍的劍術(shù)啟蒙便是跟著祖父學的。
“明天我們?nèi)ソK南山看看。” 顧衍替兒子理了理歪掉的領(lǐng)口，“讓祖父瞧瞧，我們思衍的劍法學得怎么樣了?！?/p>
思衍的眼睛瞬間亮了，嘴里的靈米糕還沒咽下去，含混不清地說：“我會劈劍了！祖父說我進步很快！”
念晚不服氣地噘起嘴：“我也會畫符了！娘親教我的清心符，能讓張伯爺爺不打哈欠呢！”
看著兩個孩子爭著表功的模樣，林晚和顧衍相視而笑，客棧的燭火在他們眼底投下溫暖的光暈。
第二日清晨，顧衍御劍帶著一家人前往終南山。念晚和思衍第一次在高空看到連綿的云海，興奮得尖叫連連，小手指著云層里偶爾掠過的靈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終南山的道館建在半山腰的一片竹林里，青瓦白墻隱在翠綠的竹影間，遠遠望去像幅水墨畫。顧遠山正帶著幾個弟子在演武場練劍，聽到動靜抬頭，看到空中的身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師父！是師祖回來了！”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喊道，手里的木劍 “哐當” 掉在地上，引得其他孩子紛紛轉(zhuǎn)頭。
思衍一落地就掙脫顧衍的手，跑到顧遠山面前，學著大人的樣子拱手：“祖父！我給您帶了邙山的野果子！” 他獻寶似的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面的野果被壓得有些變形，卻依舊散發(fā)著清甜的香氣。
顧遠山笑著接過，摸了摸孫子的頭：“好孩子。”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念晚，小姑娘正躲在林晚身后，偷偷打量著那些陌生的師兄師姐，“念晚也長個子了，來讓祖父瞧瞧，靈力練得怎么樣了。”
道館的正廳里，顧遠山取出個通體瑩白的測靈盤。念晚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按在盤上，盤心立刻亮起柔和的青光，光芒越來越盛，甚至在邊緣凝結(jié)出點點熒光。
“上品木靈根，” 顧遠山贊嘆道，“比你娘親當年的資質(zhì)還要好?！?/p>
念晚聽到夸獎，立刻挺直了小胸脯，偷偷瞟了眼旁邊的思衍，嘴角揚起得意的小弧度。
思衍不服氣地把小手按在測靈盤上，盤心亮起耀眼的金光，雖然不如念晚的光芒持久，卻帶著股剛猛的力道，將測靈盤震得微微發(fā)燙。
“金靈根，也不錯?！?顧遠山捋著胡須點頭，“就是性子太急，練劍最忌心浮氣躁。”
思衍的小臉紅了紅，攥緊了腰間的小鎮(zhèn)魂劍。他知道祖父說得對，上次練劍時就是因為急于求成，被木劍的靈力反噬，手背腫了好幾天。
接下來的幾日，一家人便住在道館里。顧遠山每日親自指點思衍練劍，從最基礎(chǔ)的劈、砍、刺教起，要求他對著竹林站樁，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念晚則跟著林晚學習畫符和心法，小姑娘學得極快，不過三天就能畫出像模像樣的清心符，讓道館里的師兄師姐們嘖嘖稱奇。
這天午后，林晚正在教念晚繪制引氣符，忽然聽到演武場傳來爭執(zhí)聲。她走到窗邊一看，只見思衍正和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孩對峙，手里的木劍指著對方，小臉漲得通紅。
“你胡說！我爹爹才不是騙子！” 思衍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依舊死死地攥著劍柄。
那男孩仰著下巴，倨傲地說：“就是騙子！我爹爹說，當年若不是昆侖派出手，你爹娘根本打不過黑風堂！你們就是搶了別人的功勞！”
“你再說一遍！” 思衍的眼眶紅了，木劍猛地向前刺去，卻被那男孩輕松躲過。
林晚正要下樓，卻被顧衍攔住?！白屗约航鉀Q?！?顧衍的聲音很平靜，“男孩子總要學會自己面對風雨?！?/p>
演武場上，思衍的劍術(shù)雖然稚嫩，卻帶著股不服輸?shù)捻g勁。他牢記祖父教的 “穩(wěn)、準、狠”，避開對方花哨的招式，只攻不守，漸漸占了上風。最后一劍，他的木劍穩(wěn)穩(wěn)地停在那男孩的肩頭，沒有真的刺下去。
“我爹爹說，劍是用來守護的，不是用來欺負人的?！?思衍喘著氣說，小臉上滿是汗水，眼神卻異常堅定。
那男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跺了跺腳，轉(zhuǎn)身跑了。
顧衍這才拉著林晚走過去，遞給兒子一塊手帕：“做得好?！?/p>
思衍接過手帕擦了擦臉，突然撲進顧衍懷里：“爹爹，他們說你是騙子……”
“別人的話不重要?！?顧衍輕輕拍著他的背，“重要的是，你知道爹爹是什么樣的人。” 他看向林晚，妻子正牽著念晚的手，眼神溫柔，“就像你娘親常說的，行事坦坦蕩蕩，何懼他人議論?！?/p>
傍晚時分，那男孩的父親 —— 道館的一位客座長老，帶著兒子來道歉。顧遠山笑著打圓場，這事便過去了。但思衍卻像是突然長大了許多，練劍時更加刻苦，常常一個人在演武場待到深夜。
林晚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lián)]舞木劍，心里有些心疼，卻也明白這是成長必經(jīng)的過程。顧衍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我們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p>
“我知道?！?林晚靠在他懷里，“可還是會擔心?！?/p>
“當年你第一次面對黑風堂的人，不也很害怕嗎？” 顧衍的聲音帶著笑意，“但你還是勇敢地站出來了。我們的孩子，不會差的?！?/p>
離開終南山前，顧遠山送給思衍一把真正的鐵劍，劍身刻著 “守心” 二字；送給念晚一個玉制的符筆，筆桿上纏著細細的金線。
“思衍，” 顧遠山握著孫子的手，眼神鄭重，“劍在人在，心不正，則劍邪?！?/p>
“念晚，” 他又轉(zhuǎn)向?qū)O女，將符筆放在她小小的手心里，“符者，心之聲也。畫符先畫心，心不誠，則符不靈。”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祖父的話牢牢記在心里。
回到老家時，已是深秋。院子里的葡萄藤葉子落了大半，露出光禿禿的藤蔓，母親種的白菜卻長得郁郁蔥蔥，綠油油的一片。
林母看到孩子們，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拉著他們的小手問長問短。林父則把思衍拉到一旁，給他看自己新做的劍鞘，黑檀木的，上面刻著簡單的云紋。
“試試合不合身?！?林父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卻格外明亮。
思衍小心翼翼地把 “守心” 劍插進劍鞘，大小剛剛好。他拔出劍，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劍身上，映出他認真的小臉。
“謝謝爺爺。”
林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偷偷抹了把眼淚。
日子在平靜中緩緩流淌，轉(zhuǎn)眼又是三年。念晚和思衍已經(jīng)八歲了，念晚的符術(shù)越發(fā)精湛，畫出的隱身符連顧衍都很難察覺；思衍的劍術(shù)也有了長足的進步，能與道館里的大弟子打成平手。
這年冬天，一場罕見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小鎮(zhèn)。林晚正在給孩子們講《青云訣》里的故事，忽然聽到院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張伯頂著一身風雪闖進來，臉色蒼白：“先生，夫人，不好了！東邊的黑水河結(jié)冰了，冰下面…… 有東西在叫！”
顧衍和林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黑水河是小鎮(zhèn)的母親河，常年水流湍急，從未結(jié)過冰。
“張伯，看好孩子們。” 顧衍抓起鎮(zhèn)魂劍，林晚也取出了青云佩，兩人快步走出院門。
雪地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村民，指著黑水河的方向竊竊私語。只見原本奔騰的黑水河此刻結(jié)了層厚厚的冰，冰面下隱約能看到黑影在游動，還伴隨著奇怪的嗚咽聲，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是昨天開始結(jié)冰的，” 一個老人顫巍巍地說，“夜里就聽見這聲音了，像是有好多人在哭……”
顧衍走到河邊，鎮(zhèn)魂劍突然發(fā)出嗡鳴，劍身上的符文亮起白光。他俯身將手掌按在冰面上，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掌心傳來，帶著濃郁的陰煞之氣。
“是陰兵過境的前兆?！?顧衍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人在河底布了聚陰陣，想用活人獻祭，打開冥界通道。”
林晚的心頭一緊：“是黑風堂的余孽？”
“不像，” 顧衍搖頭，“這陣法比黑風堂的邪術(shù)更陰毒，像是…… 來自冥界的手法?！?/p>
就在這時，冰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只青灰色的手從裂縫里伸出來，指甲又尖又長，抓向離河邊最近的一個小孩。
“小心！” 顧衍揮劍斬去，劍氣劈開那只鬼手，化作黑煙消散。但更多的鬼手從冰面的裂縫里伸出來，朝著岸上的村民抓去。
“大家快退后！” 林晚祭出玄龜甲，青光籠罩住岸邊的村民，“顧衍，我來護住他們，你去破陣！”
顧衍點頭，縱身躍到冰面上，鎮(zhèn)魂劍的白光在風雪中格外耀眼。他循著陰煞之氣最濃郁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落下，冰面都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河底的嗚咽聲越來越響，冰面下的黑影也越來越清晰，隱約能看到無數(shù)扭曲的人臉，正朝著顧衍的方向涌來。
“孽障！” 顧衍怒吼一聲，鎮(zhèn)魂劍劃破冰面，白光涌入河水，瞬間照亮了河底 —— 那里果然有個黑色的陣法，無數(shù)冤魂被束縛在陣眼處，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顧衍正要催動靈力破陣，陣法中心突然升起一個黑色的旋渦，旋渦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鬼爪，朝著他抓來。這鬼爪比之前的陰兵強悍百倍，帶著能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
顧衍連忙躲閃，鬼爪抓在冰面上，瞬間裂開無數(shù)道縫隙。他趁機揮劍刺向旋渦，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噴出一口鮮血。
“顧衍！” 林晚在岸邊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她想沖過去幫忙，卻被源源不斷的鬼手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就在這時，兩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從玄龜甲的青光中沖出來，正是念晚和思衍。
“爹爹！娘親！” 念晚手里拿著一把符紙，飛快地朝著冰面跑去，“我們來幫你們！”
“你們怎么來了？” 林晚又驚又怒，“快回去！”
思衍卻已經(jīng)拔除 “守心” 劍，擋在顧衍身前，小小的身軀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單?。骸暗f過，我們是顧家的人，要保護娘親，保護大家！”
念晚跑到哥哥身邊，小手飛快地畫出一張又一張符紙，金光閃閃的符紙在空中炸開，逼退了那些靠近的鬼手：“哥哥，用爺爺教你的破邪劍！”
思衍點頭，閉上眼睛，回憶著祖父教的劍訣。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力在飛速運轉(zhuǎn)，與手中的 “守心” 劍產(chǎn)生共鳴。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小小的身影在風雪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守心” 劍帶著淡淡的金光，刺向那個黑色的旋渦。
“?！?的一聲脆響，“守心” 劍竟然真的刺中了旋渦中心！雖然沒能徹底破開旋渦，卻讓旋渦的旋轉(zhuǎn)速度慢了下來。
顧衍趁機凝聚靈力，鎮(zhèn)魂劍的白光暴漲，與思衍的金光交相輝映，終于徹底擊碎了黑色的旋渦，河底的聚陰陣也隨之瓦解。
冰面下的黑影和鬼手漸漸消失，黑水河的冰層開始融化，恢復了往日的奔騰。
顧衍一把將思衍和念晚摟進懷里，聲音因激動而發(fā)顫：“你們兩個…… 嚇死爹爹了！”
林晚也跑了過來，緊緊抱住三哥，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誰讓你們亂跑的？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念晚委屈地噘起嘴：“我們想幫忙嘛……”
思衍也低著頭說：“娘親說過，守護想守護的人，才是真正的強大?！?/p>
顧衍和林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和后怕。他們的孩子，真的長大了。
回到家時，林母早已煮好了姜湯，逼著三個 “冒失鬼” 喝下。林父則默默地給思衍的 “守心” 劍重新上了油，又給念晚的符筆換了新的筆芯。
夜里，林晚看著睡在身邊的兩個孩子，他們的小臉上還帶著疲憊，卻依舊緊緊攥著自己的武器。她輕輕撫摸著他們的額頭，眼眶有些濕潤。
顧衍從身后抱住她，低聲說：“以后，該教他們真正的本事了?！?/p>
林晚點頭，心里明白，孩子們的修仙之路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挑戰(zhàn)和危險在等著他們。但她相信，只要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就沒有什么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窗外的雪還在下，院子里的紅梅在風雪中傲然綻放，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林晚看著顧衍溫柔的側(cè)臉，又看了看孩子們熟睡的臉龐，心里充滿了溫暖和堅定。
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只要他們在一起，就一定能攜手走過，守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凡塵仙緣。
春天到來的時候，顧衍和林晚開始正式教孩子們修仙的法門。思衍依舊主攻劍術(shù)，顧衍將自己多年的練劍心得整理成冊，一頁頁地教給他；念晚則跟著林晚學習符箓和心法，林晚甚至開始教她如何培育靈植，小姑娘對那些花花草草有著天生的親近感。
道館里的孩子們經(jīng)常來家里做客，一起在院子里練劍、畫符，熱鬧非凡。林母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孩子，總是笑得合不攏嘴，變著花樣給他們做各種靈食；林父則成了孩子們的 “武器大師”，誰的劍鞘壞了，誰的符筆需要修了，都找他幫忙。
念晚九歲那年，成功畫出了第一張傳送符，雖然只能傳送到院子的另一頭，卻讓她興奮了好幾天。思衍則在十歲生辰那天，成功凝聚出了第一縷劍氣，雖然威力不大，卻精準地劈開了父親放在遠處的一片樹葉。
看著孩子們一天天成長，顧衍和林晚的心里充滿了欣慰。他們知道，孩子們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守住初心，堅守正道，就一定能走出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又是一個中秋之夜，一家人圍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吃著月餅，賞著月亮。念晚和思衍爭相向爺爺奶奶展示自己的新本事，念晚畫出的賞月符讓院子里的月光變得格外明亮，思衍的劍術(shù)表演則引得大家陣陣喝彩。
顧衍看著眼前溫馨的景象，舉起酒杯，與林晚相視一笑。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對攜手走過風風雨雨的夫妻鍍上了一層永恒的光暈。
稚子修仙路漫漫，凡塵仙緣情未了。在這個平凡而又不凡的小鎮(zhèn)上，關(guān)于愛與守護的故事，還在繼續(xù)書寫著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