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消失十年的初戀挺著孕肚回國,哭訴被渣男拋棄。
我老公當(dāng)場拍板:“孩子我養(yǎng)!以后我就是他爸!”
轉(zhuǎn)頭就把人領(lǐng)回家,命令我:“照顧好她和孩子,視如己出!”
我當(dāng)場拒絕。他一臉震驚:“咱倆沒孩子,這可是一條人命!你心腸怎么這么硬?”
“行,你想當(dāng)?shù)彤?dāng)!”
接盤俠他愛做就做,但別想拖我下水。
我甩下離婚協(xié)議,搬空家當(dāng),連夜消失。
01
防盜門“咔噠”一聲響,我那“圣父”老公回來了,身后跟著個走路都小心翼翼,挺著七個月大肚子的女人,他的白月光初戀,何琳琳。
門一開,老公吳智幾乎是半攙半扶地把人護(hù)進(jìn)來,那架勢,仿佛捧著個稀世珍寶。
吳智抬眼撞上我杵在客廳,臉上半點(diǎn)笑意也無,他眉頭立刻擰成了麻花。
“嘖,你這什么臉色?”
他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先發(fā)制人。
“琳琳現(xiàn)在身子重,經(jīng)不起嚇,你就不能大氣點(diǎn)?”
我還沒開口,他嘴皮子一翻,指令已經(jīng)噼里啪啦砸過來:
“對了,琳琳孕期反應(yīng)大,很多東西不能吃!海鮮發(fā)物、寒涼水果、辛辣刺激的統(tǒng)統(tǒng)不行!以后做飯你注意著點(diǎn)?!?/p>
他頓了頓,仿佛覺得還不夠,又理所當(dāng)然地補(bǔ)充。
“還有,琳琳這月份大了,行動不便,需要人時刻看著。你那工作……要不先辭了?在家專心照顧她和孩子,反正咱家也不差你那點(diǎn)工資?!?/p>
空氣瞬間凝固。
我看著他,像看一個天外來客。
照顧情敵和她的孩子?還得辭掉工作全職伺候?他腦子是被太平洋的海水泡發(fā)了嗎?
“不可能。”
我聲音不高,但帶著拒絕。
“我沒這個義務(wù),更沒這個興趣。”
“你……!”
吳智被我噎得臉一沉,正要發(fā)作。
“哎呀……”
一直安靜站在旁邊,低眉順眼扮演柔弱無助的何琳琳,突然捂著肚子,嬌嬌弱弱地哼了一聲,身體還配合地晃了晃,瞬間吸引了所有火力。
“琳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吳智立刻甩開我,一個箭步?jīng)_過去,緊張地扶住她,那變臉?biāo)俣瓤胺Q影帝。
琳琳靠在他身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盛滿了委屈和惶恐,怯生生地看向我,聲音柔得能掐出水:
“對、對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吵架。我、我肚子有點(diǎn)緊,可能是剛才嚇到了!寶寶好像也不舒服了……”
她說著,還煞有介事地輕輕撫摸著高聳的孕肚,一副“我好脆弱寶寶好可憐都是我的錯但責(zé)任在你”的標(biāo)準(zhǔn)綠茶姿態(tài)。
老公一聽“寶寶不舒服”,心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轉(zhuǎn)頭對我怒目而視,聲音拔高八度:
“你看看!都是你!琳琳現(xiàn)在受不得一點(diǎn)刺激!這可是一條命!你怎么就這么鐵石心腸,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
又是“一條命”,又是“鐵石心腸”。
我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
我的丈夫,緊張兮兮地護(hù)著懷了他初戀孩子的女人,而那女人正用最無辜的眼神,給我一個明晃晃的下馬威。
心口最后那點(diǎn)殘存的溫度,徹底涼透了。
“她的命是命?!?/p>
我扯出一個冰冷的笑,目光掃過這對“苦命鴛鴦”,最終定格在老公那張寫滿指責(zé)的臉上。
“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行,你想當(dāng)親爹,想當(dāng)救世主,你隨意?!?/p>
我轉(zhuǎn)身,不再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向臥室,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份大愛無疆的功德,你倆自己慢慢修?!?/p>
“砰——!”
臥室門被我重重甩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噪音,也徹底關(guān)上了我對這段婚姻的最后一絲留戀。
這盤,誰愛接誰接。老娘不奉陪了!
02
我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到書桌前。
打開電腦,調(diào)出早就存在云盤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模板。
剛把協(xié)議條款梳理清晰,準(zhǔn)備打印,臥室門就被不客氣地敲響了。
“咚咚咚!”
我冷著臉拉開門。
門外站著我那眉頭緊鎖的“圣父”老公,身后半步,是扶著腰、一臉“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的何琳琳。
“又有什么事?”
我的聲音毫無波瀾。
吳智的目光越過我,掃視著寬敞明亮、帶落地窗的主臥,然后理所當(dāng)然地開口,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跟你商量個事,琳琳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陽光和通風(fēng)對孕婦和孩子都好?!?/p>
“你這間臥室是家里最好的,朝南,陽光充足,你搬去客臥吧,把主臥讓給琳琳養(yǎng)胎?!?/p>
轟——!
腦子里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讓出我的主臥?給這個登堂入室、懷著我丈夫“精神兒子”的女人養(yǎng)胎?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副“我這是為孩子好,你該理解”的嘴臉,看著琳琳在他身后微微低頭,手指絞著衣角,一副“都是我不好,但我不說話”的白蓮花標(biāo)準(zhǔn)姿勢。
所有的忍耐、所有試圖維持的最后一點(diǎn)體面,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我笑了出來,不是冷笑,是一種近乎荒謬的、帶著濃烈嘲諷的大笑。
“哈哈哈哈……”
這笑聲讓吳智一愣,何琳琳更是瑟縮了一下,往他身后躲了躲。
“你笑什么?”
吳智有些不自在,隨即又板起臉。
“這是為孩子考慮!琳琳和孩子需要最好的環(huán)境!”
笑聲戛然而止。
我猛地收住,眼神銳利如刀,直直刺向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不、用、商、量、了?!?/p>
“我們離婚?!?/p>
空氣瞬間凝固。
吳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滿臉的震驚和被冒犯的憤怒:
“離、離婚?你瘋了嗎?就為了這點(diǎn)小事?琳琳懷著孕,無依無靠,我只是想給她和孩子好一點(diǎn)的環(huán)境!你怎么這么自私冷血?你還是不是人?”
“這點(diǎn)小事?”
我重復(fù)著他的話,只覺得無比可笑。
鳩占鵲巢,要求原配讓出主臥給小三養(yǎng)胎,在他眼里只是“小事”?
“吳智,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p>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琳琳戲精附體了。
“嗚嗚嗚,阿智,你別說了!都怪我!”
她突然捂著臉,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得厲害。
“都是我命不好,遇人不淑!我不該回來的,更不該打擾你們,我、我這就走!帶著孩子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礙姐姐的眼了……”
她說著,作勢就要轉(zhuǎn)身,腳步踉蹌,仿佛隨時會暈倒。
“琳琳!”
吳智大驚失色,一把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心疼得無以復(fù)加。
“你胡說什么!你能去哪?你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多危險(xiǎn)!這不是你的錯!是她!是她容不下人,心腸太硬!”
他憤怒地指向我,仿佛我是拆散他們的惡毒反派。
琳琳順勢靠在他懷里,抽泣著,肩膀聳動,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可是姐姐她都要離婚了!都是因?yàn)槲?,我命苦沒關(guān)系,就是可憐了寶寶,還沒出生就……”
“夠了!”
我厲聲打斷這令人作嘔的表演。
看著眼前緊緊相擁、仿佛正在對抗全世界的“苦命鴛鴦”。
吳智眼中對我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對懷中綠茶滿滿的疼惜,最后一點(diǎn)猶豫也煙消云散。
我忍住胃里的翻滾,徑直走向大門,吳智看著我的背影大喊:
“你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我沒有回頭,“這個家已經(jīng)沒有我的位置了,我這就給你的琳琳和孩子騰地!”
“祝你們在這主臥里,一家三口,和、睦、美、滿!”
說完后,我奪門而出。
03
我已經(jīng)在酒店住了一個星期。
整整七天。
我那“圣父”轉(zhuǎn)世的老公,別說一個道歉的電話,連條詢問我死活的短信都沒有!
我大學(xué)時初遇吳智,他陽光開朗,對我體貼入微。
我知道他有個刻骨銘心的初戀,叫何琳琳,出國了。
他偶爾提起,眼神里有遺憾,但也說那是過去式了,以后心里只有我。
我信了,甚至覺得他重情重義。
戀愛,結(jié)婚,一起打拼這個家……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過下去。
我真是蠢透了!
吳智只是把我當(dāng)成一個可以隨意使喚、要求無限付出、甚至要為他的白月光和“精神兒子”讓路的工具人!
七天,不聞不問!我在他心里,恐怕連個陌生鄰居都不如!
不值!
我猛地站起來,擦干眼淚,眼神變得堅(jiān)定。
回家,收拾東西,趕緊離婚!
我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到那個曾經(jīng)稱之為“家”的地方。
鑰匙插進(jìn)鎖孔,轉(zhuǎn)動,推門。
一股陌生的、混雜著嶄新油漆和嬰兒用品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站在玄關(guān),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客廳里,原本簡潔的沙發(fā)被套上了幼稚的卡通防塵罩。
地上鋪著色彩鮮艷的爬行墊。
我精心挑選的藝術(shù)裝飾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張巨大的、色彩飽和度極高的卡通海報(bào)。
最刺眼的是原本空置的、緊鄰主臥的那個小書房,門敞開著。
那里面,赫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間精心布置的兒童房!
天藍(lán)色的墻壁,掛著云朵和星星的吊飾。
嶄新的嬰兒床、堆滿毛絨玩具的角落、小巧的衣柜,甚至還有一個沒拆封的嬰兒車靠在墻邊!
一切都嶄新得刺目,仿佛在無聲地宣告:這里,即將迎來它真正的小主人。
而我,只是個礙事的過客。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主臥的門關(guān)著。
我轉(zhuǎn)身走向客臥,那間他曾“施舍”般讓我搬去的小房間。
推開門,一股灰塵味。
我的衣服,我所有的衣服!像一堆被人丟棄的垃圾,胡亂地堆在客臥角落的地板上!
旁邊還散落著幾個塞滿了雜物的破舊紙箱。
這里,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雜物間!
而我這個女主人,連同我的東西,都被“妥善安置”在了這里。
沒有通知,沒有商量。
在我離家出走的短短一周內(nèi),他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抹去我存在的一切痕跡,為他們的“三口之家”騰地方了!
心,徹底涼透了。
04
就在這時,主臥的門開了。
吳智走了出來,看到我站在凌亂的客臥門口,他先是明顯一愣,隨即一絲不易察覺的、混合著得意和“果然如此”的竊喜,飛快地掠過他的眼底。
他甚至還清了清嗓子,刻意放軟了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寬容”:
“喲,還知道回來?”
他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
“在外面待夠了?想通了?我就說嘛,鬧什么脾氣,多大點(diǎn)事兒。琳琳和孩子……”
他以為我是回來認(rèn)錯服軟的!以為我離了他活不下去!以為七天的冷暴力終于讓我“懂事”了!
我轉(zhuǎn)過身,平靜地看著他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回來收拾東西,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待會就傳給你,我們之間,到此為止?!?/p>
那絲得意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在吳智臉上。
竊喜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錯愕,隨即是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暴怒和羞辱感!
“什么?!離婚?!”
他猛地站直身體,臉色由紅轉(zhuǎn)青,額角青筋暴起,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刺耳。
“林薇!你他媽說什么瘋話?”
他幾步?jīng)_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手指用力地指著我,眼神里充滿了被“冒犯”的狂怒和極度的輕蔑:
“離婚?就憑你?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以為離了我你能活?不自量力!”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年紀(jì)也不小了!離開我,你就是個沒人要的棄婦!流落街頭都沒人可憐你!”
“還敢跟我提離婚?我看你是腦子進(jìn)水了!給你臺階不下,非要給臉不要臉!”
他身后的何琳琳也適時地探出頭,臉上帶著一絲驚慌,聲音怯怯地火上澆油:
“阿智,別生氣,姐姐可能只是氣話!都是我不好……”
何琳琳的話像催化劑。
吳智的怒火燒得更旺,他仿佛找到了正義的支撐點(diǎn),更加肆無忌憚地對我進(jìn)行人格羞辱和威脅:
“聽到?jīng)]?琳琳多懂事!再看看你!心胸如此狹隘!惡毒!自私!琳琳懷著孩子,無家可歸,我照顧她天經(jīng)地義!讓你讓個房間怎么了?讓你照顧一下怎么了?這點(diǎn)委屈都受不了,你配當(dāng)人老婆嗎?!”
“我告訴你!想離婚?行!這房子是我的!婚前財(cái)產(chǎn)!你一毛錢都別想分走!識相的,就給我滾回客臥老實(shí)待著!等琳琳生了,好好伺候月子,以后把孩子當(dāng)親生的養(yǎng)!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否則,我讓你凈身出戶,光著屁股滾蛋!到時候我看你怎么哭!”
他面目猙獰,吼聲震得我腦瓜子嗡嗡作響。
若是以前,這般無情的羞辱、惡毒的貶低和毫無底線的威脅,或許會讓我崩潰。
但此刻,看著他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丑陋至極的臉,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徹底籠罩了我。
我甚至在他咆哮的間隙,輕輕地、極其諷刺地笑了一聲。
吳智噎住了,瞬間驚愕在原地。
在他和何琳琳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平靜地彎腰,拿起腳邊那個空行李箱。
“吼完了?”
“你的房子,你的錢,你的‘天經(jīng)地義’,還有這位‘懂事’的琳琳和她未出世的‘天賜寶貝’……”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仿佛在看陌生人。
“你們自己抱著,好好過?!?/p>
“至于凈身出戶?”
我打開箱子,開始一件件,慢條斯理地?fù)炱鸬厣蠈儆谖业囊路?,動作從容不迫?/p>
“放心,該我的,一分一厘,我都會拿回來?!?/p>
“倒是你們……”
我頓了頓,抬眼,嘴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這‘好日子’,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