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我爸媽在白云山失聯(lián)十八個小時了！"我聲音顫抖著撥通老公的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女人嬌滴滴的笑聲。"浩哥，來許愿?。?/p>
今天是人家二十六歲生日呢！"我腦子嗡的一聲。今天是蘇媛的生日？"曉雨，你說什么？
我這邊信號不好，聽不清楚。"陳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躲閃。我深吸一口氣，
一字一句地重復："我父母在白云山失聯(lián)了！作為搜救隊長，你現(xiàn)在應該立刻組織救援！
"手機那頭安靜了三秒，接著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現(xiàn)在是晚上，山里太危險，
明天天亮再說。你別大驚小怪的，他們經(jīng)常爬山，可能就是手機沒電了。""陳浩！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他們從昨天下午就沒有任何消息！這不是沒電這么簡單！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敷衍道，"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人手。"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愣愣地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耳邊還回響著剛才那個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蘇媛，
搜救隊辦公室的助理，今年二十六歲，身材火辣，長相甜美。而我的父母，
此刻正在白云山的某個角落里生死未卜。我立刻撥通了110。"您好，我要報警。
我父母在白云山登山時失聯(lián)，需要立即組織搜救。"接警員很專業(yè)："請?zhí)峁┰敿毿畔ⅲ?/p>
我們會立刻聯(lián)系山地搜救隊。"十分鐘后，我接到搜救隊副隊長王強的電話。"嫂子，
隊長今晚有急事出去了，聯(lián)系不上。不過您放心，我已經(jīng)緊急召集了隊員，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急事？我冷笑一聲。給小三過生日確實挺急的。"王強，我跟你們一起去。""嫂子，
山里天黑路險，您還是在家等消息吧。""不用，我父母的情況只有我最清楚。
"我迅速換上沖鋒衣和登山鞋，拿起手電筒就往外沖。十一點，
搜救隊的車輛開進了白云山景區(qū)。我跟著八名搜救隊員，
沿著父母平時常走的登山路線開始搜索。"林叔林阿姨平時喜歡走哪條路？"王強問我。
"東線，他們喜歡看日出，通常會在山頂露營。"我一邊走一邊用手電筒照著地面，
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走了兩個小時，我們在半山腰發(fā)現(xiàn)了父親掉落的帽子。"在這里！
"我大喊，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王強仔細檢查了帽子，
又用手電筒照著周圍的山路："從這個位置看，他們可能是從這里滑下去的。"我往下看去，
是一個二十多米深的山谷，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爸！媽！"我對著山谷大聲呼喊。
微弱的回聲傳來："曉雨……是曉雨嗎？"是我媽的聲音！"媽！您在哪里？
"我激動得眼淚直流。"我們在下面……你爸的腿受傷了……"媽媽的聲音很虛弱。
王強立刻安排繩索下降營救。凌晨三點，父母終于被成功救出。父親右腿骨折，
母親輕微腦震蕩，但生命無危險。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我給陳浩打電話。這次他秒接。"曉雨？
怎么樣了？"我冷冷地說："我父母找到了，正在送醫(yī)院。""太好了！我就說嘛，
不會有事的。"他的語氣輕松得過分。"陳浩，今晚你在哪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在……在值班室值夜班。""是嗎？
"我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路燈，"那真是辛苦你了。"掛了電話，我打開微信朋友圈。
蘇媛十分鐘前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感謝浩哥給我過的最浪漫的生日！
配圖是她和陳浩在酒店天臺看煙花的合影。照片里，陳浩正溫柔地為她點燃生日蠟燭。
而此時此刻，我的父母躺在急救車里，身上還沾著山谷里的泥土和血跡。我截了圖，
保存在手機里。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徹底讓我死心了。2父母住院三天，陳浩一次都沒來過。
他的理由很充分："最近任務(wù)重，隊里離不開人。"可是王強告訴我，
陳浩這幾天都在陪蘇媛辦理調(diào)動手續(xù)，要把她調(diào)到市里的旅游局工作。我坐在父親的病床前，
看著他打著石膏的右腿，心里五味雜陳。"曉雨，你和小陳吵架了？
"母親雖然頭上纏著繃帶，但思維依然清晰。"沒有。"我擠出一個笑容。
"那他怎么不來看我們？"父親皺著眉頭，"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
他可是拍著胸脯說要照顧我們一輩子的。"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偛荒芨嬖V他們，
你們的女婿在你們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正在陪別的女人慶祝生日吧？"他工作忙。
"我只能這樣說。母親嘆了口氣："曉雨，媽媽問你一句實話，你們夫妻感情還好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因為這次出事，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搜救，
我和你爸可能就……"母親的眼中有了淚光，"可是小陳呢？他是搜救隊長，
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組織救援，可他卻推到第二天。""如果不是你拿出那股拼命的勁兒，
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躺著呢。"父親也點點頭："曉雨，爸爸雖然老了，但不糊涂。
這次的事情，讓我看清了一些問題。"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正在這時，
病房門被推開了。陳浩拿著一束花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爸，媽，
我來看您二老了。"他的語氣親熱，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父親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母親禮貌地點點頭："小陳來了。"陳浩把花放在床頭柜上，
在我旁邊坐下："爸媽，這次真是辛苦您們了。山里環(huán)境復雜，以后登山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關(guān)心？""曉雨，你這話說的……"陳浩有些尷尬，
"我不是忙著處理善后工作嗎？搜救報告、事故分析，都需要隊長親自過目。""是嗎？
"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蘇媛朋友圈的截圖，"那這是什么？"陳浩看到照片，臉色瞬間蒼白。
父母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內(nèi)容。照片里，陳浩和蘇媛親密無間，
時間顯示正是我父母被困山谷的那個夜晚。病房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小陳。
"父親的聲音很冷，"這是怎么回事？"陳浩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母親眼中滿含失望："曉雨，我們想回家。""媽，
您還需要觀察幾天。""不用了。"母親搖搖頭，"有些傷，醫(yī)院治不了。
"陳浩急了："媽，您別這樣，我可以解釋的……""解釋什么？"我站起身，
直視著他的眼睛，"解釋你為什么在我父母生死未卜的時候陪別的女人過生日？
解釋你為什么作為搜救隊長卻推脫救援責任？還是解釋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在撒謊？""曉雨，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我的聲音越來越高，"你告訴我，
我父母在山谷里受傷呻吟的時候，你在干什么？你在看煙花！你在慶祝！
"陳浩臉色漲紅："我……我那天確實是陪蘇媛過生日，但那是因為……""因為什么？
因為她比我父母的命更重要？"病房里安靜得可怕。父親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著陳浩："小陳，
我問你最后一句話，這個女孩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陳浩支支吾吾半天，
最終還是說出了實話："我……我喜歡她。"母親閉上了眼睛。我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
但隨即就是解脫。至少，他終于說了實話。"好。"我點點頭，"那就離婚吧。
"陳浩愣住了："曉雨，你別沖動……""我很冷靜。"我看著他，
"其實這段時間我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我們結(jié)婚五年，
你變得越來越冷淡，越來越晚回家，手機也開始設(shè)密碼。""我以為是工作壓力大，
原來是有了新歡。"陳浩想要解釋，但我擺擺手打斷了他："不用說了，我們都是成年人，
沒必要演戲。""明天我會去律師事務(wù)所咨詢離婚事宜。"說完，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曉雨！"陳浩追了出來，"你聽我說，我和蘇媛真的沒什么，
就是普通朋友……"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陳浩，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普通朋友會在朋友圈發(fā)'感謝浩哥給我過的最浪漫的生日'？
""普通朋友會讓你在我父母出事的時候選擇陪她而不是救人？
""普通朋友會讓你瞞著妻子幫她辦調(diào)動手續(xù)？"陳浩徹底啞口無言。
我冷笑一聲："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就為你的選擇負責。""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我父母這次差點死在山里，如果我要追究搜救隊的失職責任，
你覺得你還能安穩(wěn)地當這個隊長嗎？"陳浩臉色瞬間變了："曉雨，
你不能這樣……""我能不能這樣，取決于你接下來怎么做。"我冷冷地看著他，
"好聚好散，對大家都好。"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后傳來陳浩焦急的喊聲，
但我再也不想聽。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值得我浪費任何感情了。3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了律師事務(wù)所。接待我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律師，姓張。"林女士，根據(jù)您的描述，
這個案子其實不復雜。"張律師看完我提供的材料，"關(guān)鍵是財產(chǎn)分割問題。
""我們名下有一套房子，車子，還有一些存款。"我說道。
"那套房子是婚前還是婚后購買的？""婚后，但首付是我出的，房貸也主要是我在還。
"張律師點點頭："這個需要銀行流水作為證據(jù)。您有保留嗎？""有的。"我早有準備，
"這五年來，我的收入一直比他高，家里的大部分開銷都是我在承擔。""那就好辦了。
"張律師說，"不過我要提醒您，如果對方不配合，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漫長。
"我冷笑一聲："他不敢不配合。"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陳浩打來的。"曉雨，
你在哪里？我們談?wù)労貌缓茫?"沒什么好談的。"我直接拒絕。
"你總得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吧？"陳浩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
我知道錯了。""錯在哪里？""我不應該在你父母出事的時候陪蘇媛過生日，
我不應該瞞著你和她來往，我不應該……""陳浩。"我打斷他，"道歉有用的話，
要警察干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樣？"他開始急躁。"離婚，財產(chǎn)按貢獻分配。
"我說得很平靜，"就這么簡單。""曉雨，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
你真的要因為這一件事就把感情全部抹掉？"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陳浩，
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嗎？不是背叛，而是背叛者還覺得自己有理。""我父母差點死在山里，
而你在陪別的女人看煙花，這叫'一件事'？""你瞞著我和蘇媛交往，
甚至幫她辦調(diào)動手續(xù)，這叫'一件事'？""你現(xiàn)在還在問我要不要因為'一件事'就離婚，
你覺得合適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陳浩才說："那蘇媛怎么辦？
"我被他這句話驚到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他考慮的居然還是蘇媛？"她怎么辦關(guān)我什么事？
"我冷冷地說，"你既然選擇了她，就對她負責到底。
""但是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我要和你離婚啊。"我覺得跟他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了。""曉雨，你別說氣話，
我們冷靜一點……""我很冷靜。"我看著對面的張律師，"律師就在我面前，
你要是想談離婚協(xié)議，現(xiàn)在就可以過來。""你真的找律師了？"陳浩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我不是在開玩笑。"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我以為他掛了，正要放下手機，
突然聽到他說："好，我過來。"張律師看著我放下手機，說道："林女士，
我建議您做好心理準備，對方可能會在財產(chǎn)分割上講價還價。""無所謂。"我說，
"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是人品敗壞的人，不值得再浪費時間。"一個小時后，
陳浩來到了律師事務(wù)所。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圈發(fā)黑，明顯一夜沒睡好。"你們好。
"他禮貌地和張律師打招呼，然后坐在我對面。
張律師把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桌上："陳先生，這是我們擬定的初步協(xié)議，您可以看一下。
"陳浩接過協(xié)議，臉色越看越難看。"房子給曉雨？為什么？""因為首付是我出的，
房貸主要是我還的。"我說得很平靜，"不信可以去銀行查流水。
""但是房產(chǎn)證上有我的名字……""那是因為我們是夫妻，現(xiàn)在要離婚了，
就要按貢獻分配。"陳浩繼續(xù)往下看："車子也給你？存款也分給你七成？""有問題嗎？
""曉雨，你這不是離婚，是想讓我凈身出戶啊。"陳浩的語氣有些激動。
張律師在一旁說道："陳先生，這個分配方案是根據(jù)雙方經(jīng)濟貢獻和過錯方認定得出的。
根據(jù)林女士提供的證據(jù)，您在婚姻中存在過錯，而且經(jīng)濟貢獻確實較少。""什么過錯？
我又沒有出軌！"陳浩急了。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幾張截圖："這些不算嗎？
屏幕上是蘇媛朋友圈的各種動態(tài)：和陳浩一起吃飯、看電影、旅行……時間跨度整整八個月。
陳浩看著這些照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些……這些都是正常交往……""正常交往？
"我冷笑，"已婚男人背著妻子和單身女性保持八個月的密切來往，還幫對方辦調(diào)動手續(xù)，
這叫正常交往？""陳先生。"張律師也開口了，"從法律角度來說，
您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婚姻過錯。雖然沒有直接的出軌證據(jù)，但是違背了夫妻忠實義務(wù)。
"陳浩沉默了。半晌，他才說："給我?guī)滋鞎r間考慮。""可以。"我點點頭，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這已經(jīng)是我能給出的最大讓步了。""如果你不同意，
我會申請法院調(diào)取你們搜救隊那晚的工作記錄，到時候不僅是離婚的問題，
你的工作也會受到影響。"陳浩猛地抬起頭："你威脅我？""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我淡淡地說，"我父母差點死在山里，而作為搜救隊長的你卻玩忽職守，
這件事如果鬧大了，受傷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陳浩臉色鐵青，但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最終，他站起身："我會給你答復的。"說完就走了。
張律師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林女士，您老公心里還是放不下那個女孩。
""那不是我的問題。"我收起手機，"既然他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選擇的后果。
""我已經(jīng)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珍惜。"張律師點點頭："您想得很清楚，這樣最好。
"走出律師事務(wù)所，我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即將結(jié)束一段五年的婚姻，
但我沒有任何不舍。因為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浩了。4三天后，
我接到了王強的電話。"嫂子，隊長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
您看……""王強，我已經(jīng)和他說得很清楚了，個人感情不要影響工作。"我說道。
"我知道，但是……"王強欲言又止，"您能不能和他好好談?wù)劊?"有什么好談的？
他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后果。""嫂子，我知道這次的事情隊長做得不對，但是您也知道，
他平時工作很認真的……"我打斷了他："王強，我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那天晚上是你的父母失聯(lián)，你會怎么做？"王強沉默了。"是不是立刻組織搜救？
是不是放下所有私人事務(wù)？""是的。"王強小聲回答。"那為什么到了陳浩這里，
就可以例外？"我的語氣越來越冷，"因為他是隊長？
還是因為陪女朋友過生日比救人命更重要？""嫂子，您別這么說……""王強，
我不是在針對陳浩個人，我是在質(zhì)疑搜救隊的職業(yè)操守。"我說，
"如果每個搜救隊員都可以因為私人感情而推脫責任，那誰還敢指望你們救命？
"王強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理解您的憤怒，
但是隊長他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夠了嗎？"我冷笑，
"我父母在山谷里躺了十八個小時，如果不是我堅持搜救，后果你敢想象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最后王強說："嫂子，我代表整個搜救隊向您和叔叔阿姨道歉。
""道歉我接受，但這改變不了什么。"我說，"陳浩不適合繼續(xù)擔任隊長了。"掛了電話，
我覺得有些疲憊。其實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但陳浩的態(tài)度讓我很失望。到現(xiàn)在為止，
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的行為真正反思過，總是在找借口、講條件。這樣的人，
真的不適合做搜救隊長。正在這時，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快遞，結(jié)果開門一看，是蘇媛。
她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看起來楚楚可憐。"林姐，我能進來坐坐嗎？
"她的聲音很輕。我看著她，沒有讓開身子："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