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背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那顆淺褐色的小痣在光線下格外清晰。
"真巧。"江嶼把課程表還給許哲,目光轉(zhuǎn)向林晚,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那以后就是同學(xué)了。"
"同、同學(xué)你好。"林晚終于擠出幾個字,聲音細(xì)得像蚊子哼。說完她就后悔了,覺得自己的問候傻極了。
江嶼卻像是沒在意,他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林晚頭上的遮陽帽上,頓了頓說:"帽子很適合你。"
林晚下意識地摸了摸帽檐,這才想起帽子是許哲的。她慌忙想摘下來,手指卻被帽繩纏住了。江嶼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伸手幫她解開了打結(jié)的繩結(jié)。
他的指尖很輕,只是碰了碰帽繩,卻像有電流竄過林晚的頭皮。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陽光的味道混在一起,很好聞。
"謝謝。"林晚的聲音帶著點顫。
"不客氣。"江嶼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沖許哲點了點頭,又看了林晚一眼,才轉(zhuǎn)身匯入人群。
白襯衫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攢動的人頭里。林晚站在原地,手指還停留在帽繩上,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晚晚,你發(fā)什么呆呢?"許哲的聲音把她拉回現(xiàn)實,"江嶼居然跟我們同班!太厲害了吧!我剛才聽系里的學(xué)長說,他可是被特招進來的,編程超厲害..."
林晚"嗯"著,目光卻依舊望著江嶼離開的方向。禮堂的光線漸漸暗下來,彩色玻璃窗投下的光斑在地面上移動,像緩慢轉(zhuǎn)動的星軌。
她忽然想起《天文愛好者》雜志里的一句話:當(dāng)兩顆星的軌道交匯時,即使隔著光年的距離,也會產(chǎn)生引力。
也許,從今天起,她的軌道上,也多了一顆明亮的星。
走出大禮堂時,陽光正好。林晚抬頭望向天空,藍(lán)得像被水洗過,幾縷白云慢悠悠地飄著。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書簽,那是她夾在雜志里的,印著北斗七星的金屬書簽。剛才慌亂中好像掉了出來,又好像沒有。
"在找什么?"許哲問。
"沒什么。"林晚搖搖頭,心里卻有點失落。也許是掉在禮堂里了
九月的風(fēng)卷著操場邊的蒲公英,漫過明德中學(xué)的教學(xué)樓時,忽然被瑯瑯書聲撞碎成細(xì)碎的溫柔。林晚站在高一(2)班的教室門口,指尖捏著那張被汗水浸得發(fā)皺的分班表,指腹反復(fù)摩挲著"林晚"兩個字旁邊的名字——江嶼。
走廊盡頭的公告欄前還圍著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喧鬧聲像潮水般涌過來,又被教室門擋在外面。林晚深吸了口氣,推開門的瞬間,粉筆灰混著舊書本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她想起小學(xué)時趴在課桌上看陽光跳舞的午后。
教室里已經(jīng)坐了大半的人,說笑聲像被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林晚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排列整齊的課桌椅,心臟在看到第三排靠窗位置那個身影時,忽然漏跳了一拍。
江嶼正低頭翻著一本物理習(xí)題冊,陽光透過窗玻璃落在他的側(cè)臉上,給烏黑的發(fā)梢鍍上了層金邊。他穿著明德中學(xué)的藍(lán)白校服,袖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還戴著那塊黑色運動手表,秒針走動的滴答聲仿佛穿透了教室里的嘈雜,清晰地鉆進林晚耳朵里。
"晚晚!這里!"
斜后方傳來許哲的呼喊,他正費力地往旁邊挪著書包,給林晚騰出過道。林晚攥著帆布包的帶子往前走,帆布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嗒嗒"聲。經(jīng)過江嶼座位旁邊時,她的裙擺不小心掃過他的椅背,驚得她像被針扎到般猛地頓住腳步。
江嶼抬起頭,目光正好撞上她慌亂的眼神。他的睫毛很長,眨眼時像蝶翼輕輕扇動,眼底盛著的笑意比窗外的陽光還要暖。"新來的?"他開口時,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微啞,像是浸過晨露的樹葉。
林晚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連帶著耳垂都泛著粉。她慌忙低下頭,手指絞著書包帶,聲音細(xì)得像蚊子哼:"嗯。"
"坐這兒吧,"江嶼往旁邊挪了挪椅子,露出旁邊的空位,"這張桌子沒人。"
林晚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座位確實空著,桌角貼著的姓名貼還沒來得及寫上名字。她咬著下唇剛想道謝,就聽見許哲在后面喊:"晚晚,我?guī)湍阏剂宋恢?!就在我前面?
她轉(zhuǎn)過頭,看見許哲正指著他前排的空位,黑框眼鏡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林晚猶豫了半秒,終究還是朝著許哲的方向挪了兩步,放下書包時,帆布包上的星星掛墜撞到桌腿,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江嶼的目光落在那個星星掛墜上,頓了半秒,又低下頭繼續(xù)看習(xí)題冊。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在喧鬧的教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林晚把書本一本本放進桌肚,手指觸到那本《天文愛好者》雜志時,忽然想起開學(xué)典禮那天掉在地上的畫面。江嶼手背上的那顆淺褐色小痣,此刻仿佛就印在書頁上,像顆安靜的星子。
"喂,新同學(xué),你叫什么名字???"
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在耳邊響起。林晚抬起頭,看見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正趴在她的桌沿上,眼睛亮得像藏著星星,校服外套被隨意地系在腰間,露出里面印著小熊圖案的白T恤。
"我叫林晚。"她小聲說。
"林晚?這名字真好聽!"女生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輕,"我叫蘇曉,就坐在你旁邊!以后咱們就是同桌啦!"
林晚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就被蘇曉拉著胳膊晃了晃:"你看沒看見那個男生?就第三排靠窗的那個,江嶼!聽說他中考是全市第一呢!而且人長得超帥,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他還幫我撿了掉在地上的筆!"
蘇曉說話時眼睛亮晶晶地瞟著江嶼的方向,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清晰地傳進林晚耳朵里。林晚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下意識地往后瞥了眼,正好看見江嶼翻書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做題,只是耳根似乎悄悄泛起了點紅。
"他好像聽到了..."林晚拽了拽蘇曉的衣角,聲音里帶著點慌張。
"聽到就聽到唄,"蘇曉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我跟你說,剛才我在走廊聽見幾個女生說,開學(xué)典禮那天就有人看見他幫一個女生撿雜志,說不定就是你呢?"
林晚的臉"唰"地紅透了,像被潑了層胭脂。她慌忙低下頭假裝整理書本,指尖卻在發(fā)抖。蘇曉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忽然"哦"了一聲,拖長了語調(diào):"我知道了,肯定是你!"
"不是的..."林晚的聲音細(xì)若蚊蚋,連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就在這時,教室后門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高個子男生扛著籃球沖了進來,校服拉鏈拉到一半,額頭上還掛著汗珠,經(jīng)過講臺時差點撞到剛走進來的班主任。
"陳浩!開學(xué)第一天就遲到!"班主任是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板著臉推了推眼鏡,"給我站到講臺旁邊去!"
"對不起張老師,"陳浩撓了撓頭,露出個爽朗的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剛才在操場跟人打了會兒球,沒注意時間。"他說話時大大咧咧地往講臺旁一站,目光掃過教室時,正好落在江嶼身上,眼睛一亮,"江嶼!你也在這個班?"
江嶼抬起頭沖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林晚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認(rèn)識。
張老師清了清嗓子,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我們先排一下座位。"他拿起花名冊,目光掃過全班,"按照身高排,男生站左邊,女生站右邊,從高到矮依次排好。"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陣桌椅摩擦的聲音。林晚跟著女生們走到右邊靠墻的位置,悄悄抬頭往男生那邊看。江嶼站在男生隊伍里,不算最高,卻格外顯眼,陽光落在他挺直的肩膀上,像給他鍍了層光暈。
排座位的過程像場緩慢的拉鋸戰(zhàn)。林晚看著前面的女生一個個找到自己的位置,心跳越來越快。當(dāng)張老師指著第三排中間的位置說"林晚,你坐這兒"時,她的腳步像灌了鉛般沉重。
這個位置的正后方,就是江嶼剛剛站的位置。
林晚放下書包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后桌的桌沿。她轉(zhuǎn)過身想說聲抱歉,卻看見江嶼正彎腰把書包放進桌肚,側(cè)臉的輪廓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抬起頭沖她笑了笑,嘴角的梨渦淺淺地露出來。
"又成鄰居了。"他說。
林晚感覺自己的舌頭打了結(ji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慌亂地轉(zhuǎn)回身,心臟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開。后桌傳來書本擺放的聲音,還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每一個細(xì)微的聲響,都像鼓點般敲在她的心上。
蘇曉被分到了林晚斜前方的位置,她回過頭沖林晚擠了擠眼睛,嘴型無聲地說:"前后桌哦~"
林晚的臉頰更燙了。她假裝認(rèn)真地看著桌面,目光卻不受控制地往后瞟。江嶼正低頭寫著什么,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手背上,那顆淺褐色的小痣在光線下格外清晰,和她記憶里撿雜志時的畫面漸漸重合。
"許哲,你坐林晚斜后方。"張老師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晚抬起頭,看見許哲背著書包走過來,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太好了晚晚,我們離得好近!"他把書包往桌上一放,黑框眼鏡滑到鼻尖上,"以后有不會的題,我們可以隨時討論了。"
"嗯。"林晚點點頭,心里卻有點亂。許哲的座位在她右后方,正好在江嶼的斜對面,三個人形成了個微妙的三角。
座位排定后,張老師開始讓大家輪流自我介紹。輪到江嶼時,他站起身,陽光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像株迎著光生長的白楊。
"大家好,我叫江嶼。"他的聲音清朗,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磁性,"喜歡物理和編程,希望以后和大家好好相處。"
簡單的幾句話,卻引得底下一陣低低的議論聲。蘇曉甚至偷偷轉(zhuǎn)過身,沖林晚比了個"帥"的手勢。林晚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手指,忽然感覺后桌傳來輕輕的動靜,似乎是江嶼坐下時,椅子腿碰到了她的椅背。
輪到林晚時,她站起來的瞬間,感覺全班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像無數(shù)根細(xì)小的針。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聲音細(xì)得快要聽不見:"我、我叫林晚,喜歡...看星星。"
"看星星?"張老師推了推眼鏡,笑著說,"那和江嶼喜歡物理倒是挺配的,以后可以一起探討探討宇宙奧秘。"
全班頓時響起一陣善意的哄笑。林晚的臉?biāo)查g紅透了,連耳根都燒了起來。她能感覺到后桌傳來一道目光,溫和又帶著點笑意,像落在臉頰上的陽光,讓她慌亂得不知所措。
"老師,我叫蘇曉!"蘇曉"騰"地站起來,聲音清脆響亮,"我喜歡八卦和追劇,以后誰有什么消息,都可以告訴我!"
她的話引得全班大笑,連張老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輪到陳浩時,他大大咧咧地站起來,拍了拍胸脯:"我叫陳浩,體育委員,以后運動會就靠大家捧場了!特別是江嶼,你籃球打得那么好,可不能藏著掖著!"
江嶼在后桌輕笑了一聲,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進林晚耳朵里。她的指尖微微蜷縮起來,后頸泛起一陣細(xì)密的熱意。
自我介紹結(jié)束后,張老師開始分發(fā)新書。厚厚的課本堆在講臺上,像座小小的山。"男生們?nèi)グ褧嵯聛矸忠幌隆?張老師話音剛落,陳浩就第一個沖了上去,江嶼也跟著站了起來。
林晚看著江嶼走到講臺前,和陳浩一起搬起一摞課本。他的校服袖子又滑了下來,露出小臂上清晰的青筋,陽光落在他低頭的側(cè)臉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瞼下方,像蝶翼輕輕顫動。
"林晚,你的書。"
一本嶄新的語文課本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林晚抬起頭,看見江嶼正站在她的課桌旁,手里抱著一摞書,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的額頭上沁出了層薄汗,幾縷碎發(fā)被汗水濡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卻絲毫不見狼狽。
"謝、謝謝。"林晚慌忙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溫?zé)岬挠|感像電流般竄上來,讓她猛地縮回了手,課本"啪"地掉在桌上。
"小心點。"江嶼彎腰幫她撿起課本,指尖在她的桌沿頓了頓,才直起身往后走。林晚看著他的背影,心臟在胸腔里跳得像要蹦出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蘇曉回過頭,沖她擠了擠眼睛,用口型說:"觸電啦?"
林晚的臉更紅了,她假裝整理書本,把臉頰埋在書堆里,鼻尖縈繞著新書特有的油墨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江嶼的皂角香。
課間操鈴聲響起時,林晚還在對著一道數(shù)學(xué)題發(fā)呆。蘇曉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跑,聲音里帶著雀躍:"快走快走,聽說高一的課間操是在操場集合,正好看看別的班有沒有帥哥!"
林晚被她拉著跑出教室,走廊里擠滿了穿著藍(lán)白校服的學(xué)生,喧鬧聲像潮水般涌來。經(jīng)過樓梯口時,她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練習(xí)冊嘩啦啦散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女生慌忙道歉。
林晚蹲下身去撿,指尖剛觸到最底下那本《天文愛好者》雜志,就看見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拾了起來。手背上那顆淺褐色的小痣,在陽光下清晰得像枚印章。
"又掉東西了?"江嶼的聲音帶著點笑意,他把雜志遞給她,目光落在封面上的獵戶座星云上,"最近在看什么?"
"看、看木星的衛(wèi)星。"林晚接過雜志,手指緊張得發(fā)抖。蘇曉站在旁邊,眼睛瞪得溜圓,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
"伽利略衛(wèi)星的軌道很有趣。"江嶼說完這句,忽然聽見樓下傳來陳浩的呼喊:"江嶼!快點!要遲到了!"
他沖林晚揚了揚下巴,轉(zhuǎn)身往樓下跑。白襯衫的背影在擁擠的人群里,像條靈活的魚。林晚站在原地,指尖捏著那本雜志,封面上的星云圖案仿佛活了過來,在眼前旋轉(zhuǎn)成一片璀璨的光。
"我的天!"蘇曉湊到她耳邊,聲音里滿是興奮,"他居然跟你聊星星!你們絕對有情況!"
"不是的..."林晚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她低頭看著雜志封面,忽然想起剛才江嶼提起伽利略衛(wèi)星時,眼底閃爍的光,像藏著整片星空。
操場上傳來廣播體操的音樂,整齊劃一的口號聲震得地面都在發(fā)顫。林晚站在隊伍里,跟著節(jié)奏機械地擺動手臂,目光卻總是不受控制地往后瞟。
江嶼站在她斜后方的位置,動作標(biāo)準(zhǔn)得像本教科書。陽光落在他揚起的側(cè)臉上,下頜線的弧度清晰又好看。當(dāng)廣播喊到"擴胸運動"時,他的胳膊向后伸展,指尖差點碰到林晚的后背。
林晚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下。她慌忙往前挪了挪,卻聽見身后傳來低低的笑聲,像風(fēng)吹過風(fēng)鈴,清脆又悅耳。
課間操結(jié)束后,大家三三兩兩地往教學(xué)樓走。陳浩勾著江嶼的肩膀,大聲討論著下午的籃球賽,蘇曉則拉著林晚,嘰嘰喳喳地分析著剛才的"指尖事件"。
"你看他剛才笑得多明顯,絕對是故意的!"蘇曉拍著林晚的胳膊,"我跟你說,這種學(xué)霸型帥哥,看著高冷,其實可會撩了!"
林晚的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她偷偷往后瞥了眼,正好看見江嶼轉(zhuǎn)過頭,目光和她撞了個正著。他的眼底盛著笑意,像落滿了星子,讓她慌忙低下頭,心臟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開。
許哲從后面追上來,手里拿著兩瓶冰鎮(zhèn)汽水,遞給林晚一瓶:"剛在小賣部買的,快喝點涼快涼快。"
"謝謝。"林晚接過汽水,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來,稍微壓下去一點臉頰的熱度。
"江嶼,要不要喝汽水?"許哲又沖著后面喊。江嶼擺了擺手,笑著說:"不用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