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情他。畢竟，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一個嫁入豪門，卻失去唯一親人的可憐女人?！刚颜?，

節(jié)哀。」他想來握我的手，被我側(cè)身躲開。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我沒有理會他，也沒有理會周圍那些探究的目光。

我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我把里面的東西抽出來，

遞到他面前。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最上面是幾個加粗的大字：離婚協(xié)議書。「顧夜白，

我們離婚吧?！刮业穆曇舨淮螅诩澎o的靈堂里，足夠讓每個人都聽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顧夜白的臉，瞬間黑了下去。他大概從沒想過，

一向?qū)λ月犛嫃牡奈?，會在這時候，用這種方式，給他致命一擊。這是在打他的臉。

「沈昭，你鬧夠了沒有！」他壓低了聲音，話語里是淬了冰的憤怒。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場合？你要鬧，回家去鬧！」「我很清醒?！刮铱粗?，

「我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過?！埂盖逍?？」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你就是這么清醒的？用離婚來威脅我？沈昭，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俗不可耐了？」

他一把奪過我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刺啦一聲，撕成了兩半。然后，是四半，

八半……紙屑像雪花一樣，從他指間飄落，散在我腳邊。他覺得他贏了。

他覺得他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再次掌控了局面。他以為我所有的反抗，

都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是為了博取他更多的關(guān)注和憐憫?！肝腋嬖V你，沈昭，婚，

我不會離。」他湊近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竸e耍這些小聰明，沒用。

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你還是顧太太。不然，你和你那個死去的弟弟一樣，什么都不是。」

他提到了星闌。用一種輕蔑的，不屑的語氣。我胸腔里的那只野獸，在瘋狂地咆哮，

撞擊著我的理智。但我不能失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看著他，忽然笑了?！割櫼?白，

你以為我憑什么跟你提離婚？」「你以為我手上，就只有這點可笑的感情作為籌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