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前傾身體，靠近麥克風。聲音通過隱藏的揚聲器，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里，冰冷，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
“歡迎來到恒泰。”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下面那十九具身體同時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你們很幸運?！蔽业穆曇魶]有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你們用你們的‘選擇’，證明了你們的價值，贏得了生存的權利。”
“但生存，只是開始?！?/p>
我的目光如同實質，緩緩掃過每一張臉。
“恒泰，不需要廢物，不需要猶豫者，不需要……心存僥幸者?！?/p>
“在這里，價值，是唯一的通行證。忠誠，是唯一的護身符。”
“你們胸前的工牌，是你們新的身份，也是你們新的枷鎖。它標記著你們的位置，也鏈接著你們的……一切?！?/p>
我看到李哲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從今天起，忘掉你們過去的身份，忘掉你們那些……無謂的夢想和廉價的同情心?！蔽业穆曇舳溉晦D冷，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你們只需要記住一件事——”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他們因為恐懼而放大的瞳孔。
“——為公司創(chuàng)造價值，不惜一切代價。”
“或者，成為價值本身。”
辦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壓抑的、幾乎聽不見的抽氣聲。
“現(xiàn)在，”我靠回椅背，重新隱入陰影，只留下一個模糊而威嚴的輪廓，“回到你們的工位上去。系統(tǒng)會為你們分配任務?！?/p>
“記住，你們的倒計時，從戴上這塊工牌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