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帶我去給京圈富豪一家算平安卦,卻算出他家繼承人今年就有死劫。
蔣家老太爺駭?shù)贸鲆粋€億請師父化解。師父為難地看向了我。
“大少爺此劫需與鬼陰命女子相結(jié)合方可平安”“不巧,我這徒弟,就是此種命格,
這……大少爺……”“沒問題!”蔣老太爺剛拍了板,就被蔣炎打斷。“有問題!
”他走到我面前,滿臉陰沉與狠厲。“我最恨你們這些江湖騙子!”“怎么?
一個億還不知足,還想要我蔣家整個家業(yè)?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說完他一腳踹斷了我四根肋骨。等我在醫(yī)院醒過來,我和蔣炎的婚約已經(jīng)公布出去。
蔣炎看著我冷笑:“好啊,你非要貼上來,那我倒要看看,是你死得快,還是我死劫來得快!
”我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哦,那當然是——我死的快啦!
1師父坐在我病床邊上流淚。“都怪我,要是我不提你就好了。
”“可是……”小老頭哭得可憐兮兮的,我忍著疼痛,笑著安慰他?!皫煾?,我知道的。
”我知道師父為什么會不和我商量就提起我。我是鬼陰命,蔣炎是全陽命,他有死劫,
我也有。而我的死劫比蔣炎的要早。所以蔣炎那句話,當然是我死得比他快!
全陰的命格使我從小七災(zāi)八難,難難皆受,離二十歲越近,我離死期也越近。想要化解,
就需要一個命格和我截然相反的人來助我。而下個月就是我二十歲生日。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今天恰好碰到蔣炎就是全陽命,師父自然不肯放棄。他也不過也是想救我罷了,我不怪他。
我躺了一個月,師父回了山上,一分錢沒拿蔣家的。司機接我回蔣家,
一進門我就被一根高爾夫球桿打破了頭。我疼得捂住額頭蹲下,鮮紅的血一下子流了滿臉。
“??!”白欣欣手捂著嘴,一副驚訝的樣子?!拔也恢烙腥诉M來。
”她一臉關(guān)心地靠過來看我,看著小心翼翼的樣子,指甲卻直接戳進了我的肉里。“姐姐,
你沒事吧?”我睜了只眼睛抬頭,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憎惡和嫉妒,一時沒有說話。
蔣炎過來擁她起來,臉上譏諷?!靶佬?,不怪你,誰知道她臉皮這么厚,真敢回蔣家。
”他彎腰靠近我。“瞧瞧,這是誰?林酉,你記得我說過什么吧?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他用皮鞋踩住我的手。“沒死就起來,斷了幾根肋骨才住了一個月醫(yī)院,
就流這點血你又在這兒裝什么裝?”我裝什么了我?真想用替命符把疼痛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看他疼不疼!算了……就是當為了師父。我咬著牙,忍痛爬起來。誰知道,
白欣欣又揮了下桿子,正正打在我支撐的那條腿上。我一時沒站穩(wěn),直接撲倒在地。
還沒徹底好全的肋骨撞到地上,疼得我整個人蜷縮起來,冷汗直冒。
她無措地把桿子抱在胸前?!拔摇皇?,我只是想把桿子收起來?!笔Y炎哈哈大笑,
摟住白欣欣的腰,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安焕⑹俏业暮眯佬?!難怪我這么喜歡你!
”“炎哥哥~”白欣欣嬌嗔推了他一下。“你怎么……林酉姐還在呢?!笔Y炎嗤笑。
“管她干嘛?她算哪根蔥!”他摟著白欣欣要走,走的時候嫌惡地踢了踢我?!皠e演了,
這么愛演怎么不進娛樂圈?”“給我起來,別擋著我蔣家的大門?!薄鞍训亟o我擦干凈了!
弄了滿地的血,晦氣得很!”至此,我算是徹底在蔣家開啟了水深火熱的生活。蔣炎欺負我,
白欣欣在一旁推波助瀾。蔣老太爺裝聾作啞,蔣炎的爸媽也視而不見。
別墅里的傭人更是忠誠地跟隨主人家的意志,圍觀取笑我。
我這個蔣氏繼承人未婚妻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差。我滾下過樓梯,割傷過手,燒焦過頭發(fā),
也燙傷過腿。身上就沒有一天不帶傷的。才在蔣家待了一周,我都在想,要不放棄算了。
我都快死了,干嘛還要遭這個罪?正當我打算偷偷溜走的那天,師父卻給我打了電話。
“林酉,你爸媽可能有消息了。”2我叫林酉,是師父酉時在林子里撿到的,所以取名林酉。
人不是天生地長的,那我當然也有父母。和所有孤兒一樣,
我對生我的人也抱有一種期盼和向往。只是我沒想到,我的父母,竟然也是白欣欣的父母。
我和她居然是異卵雙胞胎!我比她早出生了一個小時?!耙稽c也不像”。就是,
我和白欣欣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要不是親子鑒定上面的99.99%,
我都懷疑是不是找錯人了。蔣炎摟著白欣欣坐在沙發(fā)上當著我的面舌吻,言語甜蜜。
“還是欣欣會長!”不是會長,是會生。晚了一個小時。我看了白欣欣一眼,她一臉得意。
我心里一算,她的命比我好……哦,好像也不咋地。白欣欣手指劃著蔣炎的胸膛嬌笑。
“蔣炎哥哥嘴真甜!”她看著我,眼里充滿挑釁,走到我跟前滿是不屑,聲音卻故作天真。
“原來林酉姐是我的親姐姐啊!難怪我一見你就覺得親切!”親切到直接爆了我的頭嗎?
我額角那個的凹下去的疤才剛剛掉痂?!傲钟辖?,哦不,該叫白酉姐,啊!也不是!
”她捂著嘴笑?!皩Σ黄鸢〗憬悖也恢腊职謰寢層袥]有給你起名字呢!
”蔣炎腿搭在茶幾上,笑得戲謔。“欣欣,別急著認姐姐呀,叔叔阿姨還沒說認不認呢!
”確實,白家那兩夫妻不像是想認回我的樣子。他們送走志愿者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很。
搞得明明是做了好事的志愿者也很尷尬!我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找到父母的喜悅漸漸凍結(jié)。沉默之后我還是問了一句:“你們要認我嗎?
”白夫人低著頭不說話。白先生僵笑:“不急,不急,這事不急?!笔Y炎到我面前嘲笑。
“怎么辦呢林酉?有些人就是沒那個豪門命?。 薄傲钟?,
我真是沒見過像你你這么愛錢的女人,誰的錢都想要!”“我沒想要錢。
”我直視著蔣炎的眼睛,語氣認真。我真沒想要錢,我自己有錢?!班停阏f這話誰信?
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不想要錢你非貼上蔣家干嘛?
”“不想要錢你干嘛要找回白家?”蔣炎的話似乎說到了有些人的心坎上。
白欣欣對我升起了警惕。白氏夫妻眼睛閃爍,似乎也開始懷疑什么。失望過大,
我突然覺得厭煩。愛信不信!沒意思。我想回山上找?guī)煾噶恕?/p>
死在山上也比和這幾個人待在一起強!可白家那對夫妻卻不讓我走,只說讓我“再等兩天”。
等兩天?等兩天又能怎么樣呢?3兩天后,白氏夫妻突然對我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就連蔣炎看向我的眼里也若有所思。我瞇著眼睛思考,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給自己掐了卦,可臨近死期,算我自己的卦不準了,算什么都是大兇。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給師父打電話。上次通話,他正為我找到父母開心呢,還是不要打破他的美好幻想了。
我說師父是幻想,可我自己又何嘗不是也還抱著一分期望?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晚宴,
爸媽帶我一起出來做造型,我換好衣服出來,卻不見一個人。走到一扇半掩的門,
白欣欣的聲音傳出來。“爹地媽咪!你們怎么突然對林酉這么好!
居然還要帶她一起去參加宴會!”“還有蔣炎哥哥,你怎么也不討厭林酉了?
”“難道炎哥哥不喜歡我了嗎?你真想她當你的未婚妻!”“我不管我不管!
你們別指望我會帶著她!嗚嗚嗚嗚……”媽媽環(huán)著白欣欣的肩:“乖乖,你別鬧,放心吧!
不會讓你帶著她的。”爸爸也說:“乖寶,忍一忍,忍過今晚,
以后你就是整個京圈最尊貴的小公主!”蔣炎把白欣欣抱進懷里親吻?!罢f什么呢欣欣,
我不喜歡你喜歡誰?”“你放心,等她今晚一死,明天蔣家就宣布我們的婚約?!薄笆裁矗?/p>
什么死?”白欣欣的招牌動作,捂著嘴有些驚訝?!傲钟蠒??她今晚為什么會死?
”媽媽拍了她一下:“你別這么大聲!”“哎呀!我們問過大師了!反正呀,你就記得,
只要她今晚能慘死在宋家的宴會上,我們家就發(fā)達了!”“以后所有的人都要捧著你!
就算是國外的公主都沒你尊貴!”“真的嗎?真的嗎!太好了!”“高興了?
呵呵呵……”里面歡聲笑語,我的心卻墜得冰涼。“哈……”我自嘲一笑,
然后丟掉所有情緒,恢復(fù)面無表情的樣子??磥硭麄冎懒恕?/p>
知道了……我命格的另一種用法……白夫人拉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我,臉色就是一變。
“你在外面站多久了?”她聲音凌厲,惹來房間里的所有人。
我的目光一一從他們的臉上劃過,突然展顏一笑?!拔覄倎戆??!薄澳銈?,在里面聊什么?
”白夫人僵笑又結(jié)巴:“能……能聊什么,就是,就是幫欣欣配配首飾?!彼f著說著,
還把自己編的謊言說順了,上下打量了下我,藏起眼底的那點嫌棄?!班牛氵@樣就行,
素凈,小姑娘家家不用那么花哨。”白先生笑呵呵地應(yīng)和。蔣炎已經(jīng)開始把我當成空氣,
直接走了。白欣欣倒是少見地對我態(tài)度好了點,笑著和我說話。“姐姐,
我真期待今晚的宴會!”我看著她一點不遮掩的不屑,憐憫和得意,也笑出了聲。
“我也是……非常期待呢!”4宋氏富貴了不止百年,是京圈真正的第一姓氏,
它舉辦的宴會,無數(shù)人擠破了頭也想鉆進來。晚宴上,各界名流冠蓋云集,觥籌交錯。
白家和蔣家就算是有邀請函入場,也不敢在這里囂張。真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
他們是打算怎么讓我慘死?我冷眼看著他們故作姿態(tài)地入場,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們身后。
沒有要把我引薦給任何人的意思,他們幾個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白夫人臉上對我扯出一抹笑容:“林酉,你第一次來,宋氏的宴會難得,你可以到處逛逛。
”白先生也是和藹:“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家仿著皇室做了御花園,蓮花池景是一絕,
你可以去看看?!笔Y炎直接冷言:“你別跟著我們,丟人!”白欣欣挽著蔣炎的胳膊,
捂齒而笑,眼里是明晃晃的惡意興奮和期待?!把赘绺缯f話直,姐姐你不要生氣哦!
”“蓮花池?”我勾起嘴角?!昂芎每磫??”“當然好看!”白夫人肯定道,
隨后就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澳阆热ツ抢锏任覀儼?,我們還要去和宋家的人打招呼,
帶著你不方便!”她挽著她老公的胳膊轉(zhuǎn)身,
嘴里還在小聲抱怨:“她怎么一點眼力見也沒有!”白先生拍拍她的手:“沒在身邊長大,
難免不懂禮儀。”“早知道當初……”“好了別說了!”靜靜看著他們四人的背影,
我冷漠地眨了下眼睛,也轉(zhuǎn)身離開。不需要再猶豫了。我掐掉心里最后一絲幻想。
想借我的命來轉(zhuǎn)宋氏的運,想的倒是美!5白氏夫婦帶著白欣欣和蔣炎剛來到宋老爺子面前,
管家就在老爺子耳邊耳語了幾句。宋老爺子眉頭動了動,示意管家召集了賓客。
賓客不知因由,跟著宋家的人走。白氏夫婦看著走的方向?qū)σ曇谎?,按捺住心情?/p>
可眼中全是驚喜。年輕的那一對就外露多了。蔣炎滿是柔情地牽起白欣欣的手親了親,
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白欣欣嬌俏地抬起了頭,姿態(tài)里已經(jīng)開始顯露出一絲高傲。
我遠遠看著真是想笑。等到他們看到還好端端站在蓮花臺中央的我,一個個大驚失色。
白欣欣最沉不住氣,聲音尖利:“林酉!你怎么還沒……”蔣炎一把捂住白欣欣的嘴,
把她的頭按到懷里,僵硬地對著別的賓客解釋:“欣欣喝多了……”。蔣炎陰鷙地看著我,
好像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哪里出問題?沒看到我身后的黑衣保鏢嗎?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