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平時話很多的小美今天特別安靜，看我的眼神也有些閃躲。宋致遠更是從早上就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片段。
"確認了嗎？...好，今晚就處理...不能再拖了..."
我的心跳得飛快。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上午十點，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公司。他和宋致遠在辦公室里談了很久，期間宋致遠還看了我?guī)籽邸?/p>
我假裝專心準備直播，但注意力全在他們身上。
"小雨，過來一下。"宋致遠叫我。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辦公室里，那個陌生男人正在看我，眼神很冷。
"小雨，這位是王總，我們的合作伙伴。"宋致遠介紹道，"他想和你聊聊。"
"你好。"我禮貌地點頭。
王總上下打量著我："聽說你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
"沒有啊，我狀態(tài)挺好的。"
"是嗎？"他笑了，但笑容很陰冷，"那為什么昨天直播的時候，你總是看向監(jiān)控攝像頭？"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他們發(fā)現(xiàn)了！
"我...我只是習慣性地看看設備運行正常不正常。"
"習慣？"王總走近我，"小姑娘，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沒有撒謊！"
"夠了。"宋致遠制止了王總，"小雨，你先出去吧。今晚的直播取消，你回家休息。"
我如釋重負地離開辦公室，但心里清楚，暴風雨就要來了。
回到直播間收拾東西時，我偷偷取下了隱藏的攝像頭。但當我檢查時，發(fā)現(xiàn)里面的內(nèi)存卡不見了。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在等我自投羅網(wǎng)。
正準備離開時，小美走了過來。
"小雨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猶豫了一下，"你最好今晚就離開這個城市。"
"什么？"
"我聽到王總和宋總在商量...算了，反正你小心點。"小美說完就匆匆走了。
我拿著包，雙腿發(fā)軟?，F(xiàn)在怎么辦？逃跑嗎？可是我的家人怎么辦？
手機響了，是陳薇。
"小雨，情況有變！我拿到薇薇的證據(jù)了，但現(xiàn)在不能見面，他們在監(jiān)視你。"
"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
"什么？那你趕緊離開！"
"我不能走，我的家人還在老家。"
"那我們只能背水一戰(zhàn)了。"陳薇的聲音很堅決，"今晚十一點，還是老地方。我會帶著證據(jù)和警察一起來。"
"太危險了！"
"沒有選擇了。小雨，你要堅持住，勝利就在眼前。"
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不管怎樣，我都要為自己，為薇薇，為所有被他們傷害的人，做最后的努力。
下午，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到了公寓。但我能感覺到，樓下有人在監(jiān)視。
晚上九點，我佯裝睡覺，然后從窗戶爬到了隔壁樓的天臺。這是我事先踩點的逃跑路線。
十點半，我終于甩掉了跟蹤，趕到了咖啡店。
陳薇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穿便衣的男人。
"這位是李警官，經(jīng)濟犯罪調(diào)查科的。"陳薇介紹道。
"林小雨是吧？"李警官很嚴肅，"陳薇把情況都告訴我了。你有什么證據(jù)？"
我把這幾天收集的信息都說了一遍，包括錄音、照片和那些可疑的交易記錄。
"這些還不夠，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李警官搖頭，"最好是他們正在進行交易的現(xiàn)場證據(jù)。"
"我知道一個地方。"陳薇拿出薇薇留下的記錄，"每月的最后一天，他們會在廢棄工廠進行大額交易。今天正好是月末。"
"太危險了，我們沒有搜查令，不能貿(mào)然行動。"李警官有些猶豫。
"那就讓小雨去。"陳薇看著我，"她是他們的人，可以正常出入。"
"不行！"李警官堅決反對，"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她的生命會有危險。"
"我去。"我下定決心，"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十一點半，我們到達了廢棄工廠附近。陳薇給了我一個針孔攝像頭和實時定位器。
"一有危險就撤退，我們在外面接應你。"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小雨，謝謝你。"
我深吸一口氣，朝工廠走去。
工廠里燈火通明，和上次看到的完全不同。我躲在暗處觀察，看到了宋致遠、王總，還有幾個陌生的男人。
他們圍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大量現(xiàn)金和一些文件。
"這次的金額是五千萬，通過三個主播賬戶洗出去。"王總在說話，"林小雨的賬戶占了三千萬。"
"她不會有問題吧？"一個陌生男人問道。
"不會了。"宋致遠冷冷地說，"今晚之后，她就不會是問題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們果然要對我下手。
"錢的來源確認了嗎？"王總繼續(xù)問。
"確認了，都是從那幾個貪官那里收來的。現(xiàn)在風聲緊，必須盡快洗干凈。"
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美！她竟然也在這里！
"美美，賬目都準備好了嗎？"宋致遠問她。
"都準備好了。"小美從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林小雨的身份證、銀行卡都在這里。出事后，所有責任都是她的。"
我差點驚呼出聲。小美竟然是他們的人！
"很好。"王總滿意地點頭，"那現(xiàn)在開始轉賬。"
我看到他們拿出幾臺筆記本電腦，開始操作。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我的直播賬戶。
短短幾分鐘，數(shù)千萬的資金就通過我的賬戶流進流出，最后變成了"干凈"的錢。
我把這一切都錄了下來，準備悄悄離開。
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宋致遠的來電鈴聲！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躲藏的地方。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