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臉上的表情讓我感到恐懼，那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而是一個陌生的、讓人毛骨悚然的面孔。
"發(fā)現(xiàn)什么？"蘇雨晴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
林浩宇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表演。
"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個人。"他的聲音變得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通過對比就能找出真相？"
我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你...你到底是誰？"
"我？"林浩宇輕笑了一聲，"我就是林浩宇啊，你們的愛人，你們的丈夫。"
"不對！"蘇雨晴搖著頭，"你變了，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林浩宇歪著頭，像是在思考什么，"你是指哪個以前？三年前那個在咖啡廳里向你表白的林浩宇？還是兩年前那個陪你看星星的林浩宇？或者是一年前那個為了你和家人吵架的林浩宇？"
每說一句話，蘇雨晴的臉就白一分。因為這些事情確實都發(fā)生過，而且只有她和林浩宇知道。
"還有你。"林浩宇轉向我，"你是想念那個在大學圖書館里給你寫情書的林浩宇？還是那個為了追你逃課一個月的林浩宇？還是那個答應要給你一個盛大婚禮的林浩宇？"
我的腿軟了，幾乎要站不穩(wěn)。這些記憶太過真實，真實得讓我無法否認。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這些事情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當然只有你們知道。"林浩宇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因為這些都是真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每一個吻都是真的，每一句'我愛你'也都是真的。"
蘇雨晴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煞白："你...你是說..."
"對，我愛你們每一個人。"林浩宇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全世界，"我對你們的感情都是真的，沒有一絲虛假。"
"但是你怎么可能同時愛兩個人？"我質問道。
"為什么不可能？"林浩宇反問，"誰規(guī)定一個人只能愛一個人的？誰規(guī)定愛情必須是排他的？"
"法律！道德！社會規(guī)范！"蘇雨晴大聲說道。
"那些都是人為的約束。"林浩宇不屑地擺擺手，"我跳脫了這些約束，所以我可以同時擁有你們。"
"擁有？"我感到憤怒，"你把我們當成什么了？你的收藏品嗎？"
"不，你們是我的愛人。"林浩宇的表情變得溫柔，"安然，你忘了嗎？三年來我對你有多好？我記得你的每一個喜好，關心你的每一次感冒，陪你度過每一個難過的夜晚..."
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真的。這三年來，林浩宇確實是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雨晴也是一樣。"林浩宇轉向蘇雨晴，"我知道你喜歡看恐怖電影但是會害怕，所以每次都會緊緊抱著你。我知道你不喜歡吃辣，所以從來不帶你去川菜館。我記得你的每一個紀念日，包括我們第一次牽手的日子..."
蘇雨晴的眼眶紅了，因為這些也都是真的。
"但是這樣不對！"我大聲說道，"這樣對我們不公平！"
"不公平？"林浩宇皺起眉頭，"我給了你們同樣的愛，同樣的關心，同樣的承諾，這有什么不公平的？"
"因為我們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蘇雨晴說，"如果我們知道，我們有權利選擇是否接受這樣的關系！"
"那現(xiàn)在你們知道了。"林浩宇攤開雙手，"現(xiàn)在你們可以選擇了。"
"選擇什么？"我問。
"選擇是否繼續(xù)這樣的生活。"林浩宇的眼神變得熱切，"你們想想，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彼此相愛，沒有欺騙，沒有隱瞞..."
"你瘋了！"蘇雨晴叫道，"這根本就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林浩宇的語氣變得急切，"在很多文化里，一夫多妻都是被接受的。在現(xiàn)代社會，也有很多開放式的關系..."
"那些都是建立在坦誠和同意的基礎上的！"我打斷他，"而你，你欺騙了我們整整三年！"
林浩宇的臉色變了，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我沒有欺騙你們。我只是...只是沒有全部告訴你們而已。"
"這就是欺騙！"蘇雨晴和我?guī)缀跏峭瑫r說道。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很久，林浩宇才開口："那...那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們就此分開好了。你們一個都不要我了，是嗎？"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看了一眼蘇雨晴，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也很復雜。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是沈安然小姐嗎？"
"是的，您是？"
"我是XX醫(yī)院的醫(yī)生。您的母親沈雪芬女士剛剛被送到我們醫(yī)院，現(xiàn)在情況很危急，請您立即趕過來。"
我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我媽媽？她怎么了？"
"車禍，現(xiàn)在正在搶救室。請您快點過來，我們需要家屬簽字。"
掛掉電話，我的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媽媽出車禍了，現(xiàn)在在搶救室...
"我得走了。"我抓起包，"我媽媽出事了。"
"我送你去醫(yī)院。"林浩宇立即站起來。
"不用！"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見到你。"
沖出家門，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醫(yī)院的地址。
在車上，我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媽媽的車禍，林浩宇的雙重生活，蘇雨晴的存在...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我無法消化。
到了醫(yī)院，我沖到急診科，找到了主治醫(yī)生。
"醫(yī)生，我媽媽怎么樣了？"
醫(yī)生搖了搖頭："情況不太樂觀?；颊哳^部受到嚴重撞擊，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我們需要進行開顱手術，但手術風險很大..."
我簽了手術同意書，然后坐在手術室外面等待。
三個小時后，手術結束了。
醫(y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臉色凝重："手術很成功，但是患者可能會有后遺癥。而且...她可能暫時記不起一些事情。"
"記不起什么事情？"
"可能是最近幾年的記憶。這種情況在頭部外傷患者中比較常見，通常是暫時性的。"
媽媽被推到了ICU，我只能隔著玻璃看她。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媽媽，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還是一個陌生號碼。
"沈安然小姐嗎？我是私家偵探李明。您委托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委托？我什么時候委托過私家偵探？
"我想您弄錯了，我沒有委托過任何人調查任何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是這樣的，委托人不是現(xiàn)在的您，而是...這個比較復雜，我們能見面談嗎？"
莫名其妙的電話，讓本就混亂的局面更加撲朔迷離。
但是，我有種預感，這通電話，將會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