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的氣氛，因為唐靈和趙旭的針鋒相對，變得劍拔弩張。
我成了夾在他們中間的“戰(zhàn)利品”，誰能說服我，誰就贏了。
趙旭深吸一口氣，壓下內(nèi)心的怒火，重新將目光轉(zhuǎn)向我。
他換了一副策略，開始打感情牌。
“言先生，”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唐總對你有知遇之恩。但商場不是江湖，不能只講義氣。你要為自己的前途考慮。天啟資本能給你的，不僅僅是錢和職位，更是一個國際化的視野和平臺?！?/p>
【小子，別不識抬舉?！克麅?nèi)心冷哼，【跟著唐靈那個女人，遲早要完蛋?！?/p>
我還沒說話，唐靈又搶先了。
“趙總說得對，商場不是江湖?！彼朴频卣f道，“所以，我們更應該看重契約精神。言斐現(xiàn)在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他的所有創(chuàng)意和方案，都屬于公司資產(chǎn)。趙總這么明目張膽地挖墻腳，是不是有點不符合商業(yè)道德？”
【對！用道德綁架他！讓他知道挖墻腳是可恥的！】
【言斐，快！快表態(tài)！快說你不會離開我！】
我看著唐靈那雙充滿期待（雖然表面上依舊冰冷）的眼睛，又看了看趙旭那張勢在必得的臉，知道我必須做出選擇了。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跳槽。
雖然天啟資本開出的條件很誘人，但直覺告訴我，趙旭這個人，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光鮮。
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算計和傲慢。
跟著這樣的人干，我怕是連骨頭都剩不下。
相比之下，唐靈雖然腦回路清奇，喜歡在心里演小劇場，但她對我是真的欣賞，也是真的想把公司做好。
至少，她的心，沒那么臟。
于是，我抬起頭，看著趙-旭，露出了一個禮貌而疏遠的微笑。
“趙總，非常感謝您的賞識?！蔽揖従彽卣f道，“但是，我想您可能誤會了?！?/p>
趙旭挑了挑眉：“哦？誤會了什么？”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空投’計劃，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它是在唐總的戰(zhàn)略指導下，我們整個團隊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我只是……恰好把它總結(jié)了出來而已?！?/p>
我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既抬高了唐靈，又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團隊貢獻者”的位置上，完美地避開了趙旭挖人的核心。
我看到唐靈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
她內(nèi)心的彈幕，已經(jīng)變成了滿屏的煙花。
【啊啊??！他說是在我的指導下！他還說我們是團隊！】
【他好懂事！他好體貼！他好愛我！】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言斐就是我最愛的崽！】
趙旭的臉色，則徹底沉了下去。
【油嘴滑舌的小子！跟我玩這套？】
【團隊？狗屁的團隊！唐靈那個公司，除了她自己，還有幾個能打的？】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了。】
趙旭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
“言先生，年輕人有理想是好事，但千萬別被一些虛無的承諾沖昏了頭腦。”他冷笑著說道，“據(jù)我所知，你們公司最近的資金鏈，似乎……有點緊張吧？”
唐靈的心，猛地一沉。
【他怎么會知道？】
【這件事，只有公司最高層的幾個人知道！】
【內(nèi)鬼……內(nèi)鬼到底是誰？！】
趙旭看著唐靈驟變的臉色，得意地笑了。
“唐總，別這么緊張?！彼朴频卣f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言先生，一個再好的計劃，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也只是紙上談兵?！?/p>
“而我們天啟資本，最不缺的，就是錢?！?/p>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在告訴唐靈，也是在告訴我，他有能力讓我們的項目，胎死腹中。
咖啡廳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唐靈的拳頭，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攥著，指甲都快嵌進了肉里。
她內(nèi)心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怎么辦？怎么辦？我不能輸給他！】
【我不能讓言斐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
【我好不容易才在他面前建立起來的“無所不能”的形象??！】
就在這關鍵時刻，我站了起來。
我看著趙旭，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眼神，卻變得堅定。
“趙總，”我平靜地說道，“資金的問題，就不勞您費心了。我相信唐總，也相信我們自己?！?/p>
然后，我轉(zhuǎn)向唐靈，當著趙旭的面，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我伸出手，輕輕地覆在了唐靈那只緊握著的、微微顫抖的手上。
她的手很涼。
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瞬間的僵硬。
我看著她的眼睛，用一種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懂的語氣，輕聲而清晰地說道：“抱歉，趙總。我是她的人?！?/p>
這句話，一語雙關。
既表明了我的立場，也……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整個世界，安靜了。
我看到趙旭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而我身邊的唐靈，我不需要用讀心術，都能感覺到，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火山爆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