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刺鼻。
姜正宏躺在病床上，眼睛睜著，卻毫無神采，像一條離了水的魚。
他能聽見，能看見，卻不能說，不能動。
周嵐和姜雪拿著剛到手的錢，去處理各種賬單和瑣事了，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
房門被輕輕推開，我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姜正宏渾濁的眼球猛地一縮，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聲，那是極度恐懼和憤怒交織的聲音。
我走到他的病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從容地坐下。
然后，我從果籃里拿出一個蘋果，用水果刀，一圈一圈，緩慢而優(yōu)雅地削著皮。
“別激動?！蔽逸p聲說，聲音溫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的情緒不能太激動，不然，很容易二次中風。”
蘋果皮在我手中，連成一條不斷裂的長線，最后輕輕垂落。
我切下一小塊蘋果，卻沒有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
“知道嗎？前兩天在你家門口哭鬧的那對夫婦，是我花五萬塊錢請來的演員。他們演得不錯吧？尤其是那個女的，拍著大腿哭嚎的樣子，我都差點信了?！?/p>
姜正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眶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呼吸機上的數(shù)值開始劇烈地跳動。
我仿佛沒有看見，繼續(xù)說道：“哦，對了，還有你的好女婿沈哲，他現(xiàn)在一定焦頭爛額吧。你猜，他會不會把沈家的破產(chǎn)，都算在你們姜家頭上？”
“還有你的好女兒姜雪，她大概還不知道，你送給她的那些名牌包，全都是假的吧？你說，等她知道了，會是什么表情？”
“最后，是你最看重的公司和房子?！蔽覍⑹种械奶O果塊，緩緩地舉到他眼前，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剛剛，周嵐已經(jīng)把它們，以五百萬的價格，‘賣’給我了。你說，這筆買賣，是不是很劃算？”
“嗬……嗬嗬……”
姜正宏的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連接在他身上的儀器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我站起身，將那塊蘋果，輕輕地放在他的床頭柜上。
“姜正宏，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俯下身，湊到他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
“你欠我們秦家的，我會讓你用余生，慢慢地償還。”
說完，我直起身，在他驚恐欲絕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
當我走到門口時，護士和醫(yī)生正慌張地沖進來。
我與他們擦肩而過，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游戲，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