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吻輕柔而堅定,不像前世那樣帶著占有的意味,而是充滿了尊重與珍惜。當他終于松開我時,我們額頭頂著額頭,呼吸交織在一起。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他低聲承諾,拇指輕輕摩挲我的臉頰,“這一生,我會用所有來愛你、保護你?!?/p>
我的心被這些話溫暖著,但仍有一絲不安:“那林薇薇...”
“已經交給律師處理了,”傅斯年的眼神冷了下來,“她竊取的商業(yè)機密足以讓她面臨數(shù)年監(jiān)禁。傅氏也會對她的合作方提起告訴?!?/p>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會這么做嗎?畢竟你們曾經...”
“正因為曾經的關系,我更不會姑息?!彼麍远ǖ卣f,“背叛就是背叛,無論出于什么感情?!?/p>
這一刻,我看到了一個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傅斯年——不再是那個冷漠疏離的商業(yè)巨頭,而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男人。
“我想我從未真正了解過你。”我輕聲說。
傅斯年微微一笑:“那就給我們時間,慢慢了解彼此。從零開始,沒有過去的陰影?!?/p>
從零開始。這個詞讓我心頭一暖。是的,無論前世如何,今生我們可以書寫全新的故事。
接下來的日子,傅斯年踐行著他的承諾。他沒有急于推進關系,而是像普通戀人一樣,帶我吃飯、看展、散步。我們聊藝術、聊生活、聊夢想,唯獨不聊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一個周末下午,我們在我最喜歡的藝術書店閑逛。傅斯年仔細翻閱著一本畫冊,突然說:“你應該辦個展?!?/p>
我愣了一下:“個展?我還只是個學生...”
“才華不分年齡,”他合上書,認真地看著我,“陳栩也這么認為。傅氏可以贊助場地和宣傳,但創(chuàng)意和作品全部由你做主?!?/p>
前世的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但現(xiàn)在的我多了幾分謹慎:“這樣好嗎?別人會說我是靠關系...”
傅斯年笑了:“蘇晚,你的才華足以讓任何畫廊爭相合作。傅氏的贊助只是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柔和,“而且,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想支持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誰,而是因為你的作品值得?!?/p>
這番話打消了我的顧慮。是啊,我不應該因為害怕閑言碎語就放棄機會。重要的是保持自我,堅持創(chuàng)作的本質。
“好,”我點點頭,“但我有個條件——所有商業(yè)合作通過陳栩的畫廊進行,傅氏只作為贊助方之一。”
傅斯年眼中閃過贊賞:“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永遠保持獨立和清醒。”
個展的籌備工作很快啟動。我選擇了“蛻變”作為主題,展出的作品大多圍繞重生與自我成長。傅斯年遵守承諾,沒有干涉任何創(chuàng)作決策,只在必要時提供資源支持。
林曉和周子涵成了我的得力助手,幫忙處理各種雜事。有趣的是,周子涵對林曉似乎產生了超越友誼的好感,經常找借口來工作室?guī)兔Α?/p>
“你看出來了嗎?”一天晚上,我對傅斯年說,“社長好像喜歡上林曉了。”
傅斯年正在幫我調整畫作燈光,聞言笑了笑:“年輕真好,敢愛敢恨?!?/p>
我挑眉看他:“說得好像你很老似的?!?/p>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向我:“比起你,我是老了點?!彪p手輕輕環(huán)住我的腰,“但足夠成熟,知道什么是最珍貴的。”
他的吻落下來,溫柔而纏綿。這一次,我沒有推開他,而是回應了這個吻??諝庵袕浡晒?jié)油和他的古龍水混合的香氣,奇妙地令人安心。
當我們分開時,他抵著我的額頭輕聲說:“搬來和我一起住吧?!?/p>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前世他也曾提出同樣的要求,那時我欣喜若狂,以為這是愛的證明?,F(xiàn)在我知道,同居意味著更多責任與磨合。
“我想...再等等,”我謹慎地說,“等個展結束后,好嗎?”
傅斯年沒有堅持,只是理解地點點頭:“按你的節(jié)奏來。我等你準備好?!?/p>
他的尊重讓我感動。前世他很少考慮我的感受,總是以自己的意愿為主?,F(xiàn)在的他,真的不一樣了。
個展前一天,傅斯年帶來一個驚喜——他買下了我那幅《重生》,作為傅氏的永久收藏。
“你不必這樣...”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商業(yè)決策,不是個人饋贈?!彼槐菊浀卣f,眼中卻閃著狡黠的光,“我相信這幅畫會升值。傅氏從不做虧本買賣?!?/p>
我忍不住笑了:“那就謝謝傅總的投資了?!?/p>
他輕輕將我拉入懷中:“最好的投資,是你?!?/p>
個展開幕式來了許多人,除了藝術圈人士,還有不少媒體記者。我的作品受到了廣泛好評,幾幅畫作在開幕當天就被預訂。
傅斯年以贊助方身份出席,全程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顯示支持又不越界。直到展會尾聲,參觀者漸漸散去,他才來到我身邊。
“為你驕傲。”他輕聲說,眼神溫暖。
“謝謝?!蔽椅⑿χ?,心中充滿成就感。這是靠自己的能力獲得的認可,與任何人無關。
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出現(xiàn)了——林薇薇。
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但依然強撐著優(yōu)雅的姿態(tài):“恭喜啊,蘇小姐。攀上高枝就是不一樣,都能開個展了。”
傅斯年立即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后:“薇薇,這里不歡迎你。”
“怎么?怕我說出真相?”林薇薇冷笑,“告訴所有人,這個展覽是怎么來的?靠什么換來的?”
幾個還沒離開的記者聞聲看來,好奇地舉起相機。
我深吸一口氣,從傅斯年身后走出,平靜地看著林薇薇:“林小姐,我的作品就在這里,它們的價值由觀眾評判,與任何人無關。至于您說的‘交換’...”我微微一笑,“恐怕只有心中有這種想法的人,才會如此揣測他人。”
林薇薇臉色一變,剛要反駁,傅斯年已經招手叫來保安:“請這位女士離開?!?/p>
被保安請出去前,林薇薇狠狠地瞪著我:“別得意太早,你以為斯年真的愛你?他不過是...”
“薇薇,”傅斯年冷冷打斷,“我們的律師明天會聯(lián)系你。關于你竊取商業(yè)機密和誹謗的事,法庭上見吧。”
林薇薇的臉色瞬間蒼白,被保安帶離了現(xiàn)場。
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開幕式的成功,反而讓記者們更加關注我的作品——他們想知道是什么樣的才華,能讓傅氏如此堅定地支持一個新人。
當晚,傅斯年送我回家時,顯得有些擔憂:“薇薇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的。”我確實不在意。重生一次,我早已明白,外界的評價遠不如自我認可重要。
車停在我的公寓樓下,傅斯年卻沒有立即讓我下車。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彼谋砬橥蝗粐烂C起來。
我的心提了起來:“什么事?”
“關于...為什么我那么快就被你吸引。”他斟酌著用詞,“除了你的才華和個性,還有一個原因。”
我靜靜等待,不確定自己是否想聽這個答案。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美術社見面嗎?”他問,“當時你躲在畫架后面,不小心弄出了聲響。”
我點點頭,那個尷尬的場景記憶猶新。
“當你從畫架后走出來時,”傅斯年的眼神變得深遠,“陽光正好照在你身上,那一瞬間...你像極了我母親年輕時的樣子?!?/p>
我怔住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我母親也是一位畫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傅斯年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柔軟,“她最喜歡穿白色連衣裙,站在畫架前的樣子,我永遠記得?!?/p>
白色連衣裙...我猛然想起前世他總讓我穿白裙,原來不是因為林薇薇,而是因為他母親!
“所以一開始,我確實因為那種相似性而被吸引?!彼姓J道,“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蘇晚。我愛的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而是真實的你。”
真相大白,我的心卻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填滿。原來兩世的情緣,起始于一個美麗的誤會。但重要的是,今生他看到了真實的我,而不是停留在表面相似。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輕聲說。
傅斯年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你不生氣嗎?我沒有一開始就...”
“不,”我微笑著搖頭,“相反,我很高興你終于對我完全坦誠?!?/p>
他松了口氣,伸手輕撫我的臉:“那么,我現(xiàn)在有機會正式邀請?zhí)K晚女士共進晚餐嗎?不是作為贊助方或收藏家,只是作為一個被她深深吸引的男人?!?/p>
我假裝思考了一下:“嗯...那得看是哪家餐廳了?!?/p>
傅斯年笑了,眼神明亮如星:“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終于完全放下了前世的包袱,準備好迎接新的開始。
夜色中,我們相視而笑,仿佛所有的誤解與傷痛都已消散,只留下重新開始的勇氣與希望。
重生后的選擇,終于走向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