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里很安靜，只有舒緩的音樂在流淌。
沈巍選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見我進來，立刻站起身。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依舊努力做出溫和的樣子。
“然然，你來了?！彼嫖依_椅子。
我沒有坐下，只是站在他對面，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說什么？”
沈巍苦笑了一下：“我們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說話嗎？”
他示意我坐下，然后遞給我一杯熱可可，是我以前最喜歡的口味。
“然然，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怪我。”他攪動著自己面前的咖啡，目光低垂，“怪我沒能保護好你哥，怪我……拿走了本該屬于他的榮耀。”
我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承認，‘神諭’的核心是你哥完成的，我和陸哲只是在他的基礎(chǔ)上做了后續(xù)的開發(fā)和完善?！彼K于承認了。
但這遠遠不夠。
“但是，然然，你要知道，在商場上，光有技術(shù)是沒用的?！彼痤^，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是你哥，他太理想主義了。他發(fā)現(xiàn)那個漏洞后，竟然想銷毀所有代碼！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們?nèi)齻€人幾年的心血將付諸東流！公司會立刻破產(chǎn)，我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他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仿佛在控訴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是他太固執(zhí)，聽不進任何勸告。我和陸哲也是沒有辦法，才……才繞過了他，繼續(xù)把項目推進下去?！?/p>
“繞過？”我抓住了他話里的漏洞，“怎么繞過？實驗室的門禁和服務(wù)器，都只有我哥的權(quán)限才能進入。”
沈巍的臉色變了變。
“我們……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彼貛н^，“總之，我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保住大家的心血，也是為了完成你哥的夢想??！”
真是可笑。
竊取了別人的成果，害死了別人，現(xiàn)在反倒把自己說成了忍辱負重的英雄。
“所以，火災(zāi)也只是一個意外，對嗎？”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沈巍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當然是意外！”他立刻反駁，聲音大得有些不正常，“警方已經(jīng)給出了結(jié)論，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然然，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好，我相信你?！蔽彝蝗桓淖兞藨B(tài)度，語氣緩和下來，“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p>
我端起那杯熱可可，輕輕喝了一口。
沈巍看到我的態(tài)度軟化，明顯松了口氣。
“你能想通就好?！彼f，“我們才是一家人，不是嗎？”
“是啊，”我放下杯子，看著他，微笑著說，“所以，那個魔方，你能幫我打開嗎？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哥到底留了什么驚喜給我?！?/p>
我把球，又踢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