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直播,成了現(xiàn)象級的爆款。
相關(guān)視頻和截圖,在各大社交平臺瘋傳,熱度持續(xù)了整整三天。
裴九,這個名字,也徹底從“全網(wǎng)黑”,變成了“全網(wǎng)神”。
她的微博粉絲數(shù),一夜之間,從幾萬暴漲到幾百萬,而且還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持續(xù)增長。
評論區(qū)里,畫風也徹底變了。
不再是污言穢語,而是一水的“大師,看看我”、“大師,救救我”。
無數(shù)人涌進來,講述自己的離奇經(jīng)歷,懇求大師能指點迷津。
裴九的“神棍”人設(shè),不但沒讓她被封殺,反而讓她以一種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式,火得一塌糊涂。
節(jié)目組都看傻了。
他們從業(yè)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操作。
總導演現(xiàn)在看裴九的眼神,已經(jīng)跟看財神爺沒什么區(qū)別了。
訓練營里,那些曾經(jīng)排擠、孤立裴九的練習生們,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
她們現(xiàn)在看到裴九,都恨不得繞道走。
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對,被這位“大師”看出點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來。
趙莉更是好幾天都沒睡好覺,總覺得床底下也藏了個李悅。
整個訓練營,因為裴九的存在,風氣都變得“正道的光”了起來。
而作為這一切的中心,裴九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每天該打坐打坐,該喝茶喝茶。
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她無關(guān)。
只有她自己知道,經(jīng)過那一晚直播的“功德灌頂”,她這具身體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沖刷得七七八八。
雖然離她巔峰時期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至少,已經(jīng)勉強可以算作是“入門”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天眼,看得更清楚了。
這天,她正在練習室里打坐。
晏刻又一次,恭恭敬敬地找上了門。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為自己來的。
“大師,”晏刻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司家的人,想見您?!?/p>
司家?
裴九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
海城司家,那是真正的頂級豪門,權(quán)勢滔天,富可敵國。
晏刻在他們面前,都只能算是個有點名氣的小導演。
“哪個司家?”裴九明知故問。
“還能有哪個,”晏刻苦笑一聲,“就是那個,掌控著國內(nèi)經(jīng)濟命脈的司家。”
“他們找我,何事?”
晏刻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是為了司家的那位太子爺,司呈硯。”
司呈硯,司家的獨子,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傳聞他手段狠厲,心機深沉,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商界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就是這樣一位天之驕子,卻有一個致命的毛病。
——他體弱多病,常年藥不離口,被斷言活不過二十五歲。
而今年,他已經(jīng)二十四了。
“司家找遍了全世界的名醫(yī),都束手無策?!标炭陶f道,“前幾天,我跟司家的老爺子吃飯,無意中提起了您……所以,他們想請您過去,給太子爺看一看?!?/p>
裴九聞言,緩緩睜開了眼。
“司呈-硯……”她輕聲念著這個名字,指尖在膝蓋上,不自覺地掐算起來。
片刻后,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罕見的、感興趣的表情。
“有意思?!?/p>
“此人,并非病,也非命?!?/p>
“而是……被人借了運?!?/p>
晏刻一驚:“借運?!”
這……這是什么說法?運勢還能借的嗎?
“帶我去見他?!?/p>
裴九直接從瑜伽墊上站了起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晏刻大喜過望,連忙在前面帶路。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訓練營的門口。
裴九在所有練習生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坐上了這輛價值千萬的豪車。
車子,一路駛向了海城最頂級的富人區(qū),半山別墅。
最后,停在了一座戒備森嚴、堪比古代王府的莊園門口。
裴九跟著晏刻,走進了這座莊園。
一路上,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整個莊園,都籠罩在一種壓抑又肅穆的氛圍中。
最終,兩人被帶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
書房里,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不怒自威的老人。
正是司家的掌舵人,司老爺子。
而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穿著一身白色的真絲睡袍,身形清瘦,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正低著頭,不停地咳嗽著,仿佛隨時都會碎掉的琉璃。
但即便病得如此厲害,也掩蓋不住他那張俊美到近乎妖異的臉。
他就是,司呈硯。
看到裴九進來,司老爺子只是威嚴地點了點頭。
而那個正在咳嗽的司呈硯,卻緩緩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了裴九的身上。
那是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深邃,冰冷,帶著一絲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四目相對。
裴九的腳步,頓住了。
她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因為,她在這位司家太子爺?shù)纳砩?,看到了一樣東西。
一樣她無比熟悉,卻絕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
——紫微帝氣。
那是……真龍?zhí)熳?,才配擁有的命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