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冤種面試李小暖盯著手機屏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肮材ㄟ^初篩！
請于本周五上午10點至環(huán)球金融中心28層參加終面……”她“嗷”一嗓子從床上彈起來，
差點把上鋪室友震下來?！袄?、小、暖！大早上你嚎什么嚎！”“寶子！我進終面了！
‘星耀集團’！那個傳說中年薪二十萬起還雙休的神仙公司！”室友揉著眼睛爬下來，
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澳阃兜纳秿徫?？總裁辦主任？人力總監(jiān)？還是董事長他兒媳婦？
”“新媒體運營助理。”李小暖把手機懟到她臉上，“月薪三千，實習期打八折。
”“……三千？在市中心夠租個廁所嗎？你去那兒圖啥？”“圖它名氣大！刷個簡歷唄，
干半年就跑路?！崩钚∨?，二十二歲，應屆畢業(yè)生，
專業(yè)是“網絡與新媒體”——聽起來挺唬人，其實就是啥都學點，啥都不精。
她自認有點小才華，會剪視頻、能寫段子，小紅書還有三千個粉絲。但找工作這事兒，
就像相親——你看上的看不上你，看上你的你嫌磕磣。“星耀集團”可是行業(yè)巨頭。
哪怕進去端茶倒水，履歷上也能鍍層金。她咬牙花了五百塊，
買了套面試戰(zhàn)袍——米白色西裝套裝，穿上去人模狗樣。又斥巨資九塊九買了根新口紅，
號稱“斬男色”，雖然她斬不斬男無所謂，主要想斬HR。周五早上，
她提前一小時就到了環(huán)球金融中心。電梯锃光瓦亮，能照出人影兒。
她對著電梯門捋了捋劉海，深吸一口氣。28層一整層都是星耀的。
前臺姑娘畫著精致的全妝，嘴角弧度像用尺子量過?！懊嬖囆旅襟w助理的？先填表。
”表長得像人口普查，連“你父母職業(yè)”和“家庭年收入”都問。李小暖心里嘀咕：咋的，
怕我窮瘋了偷公司鼠標？她老老實實寫：父母務農，家庭年收入五萬以下。填完表，
她被帶進一間會議室。里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個個穿著貴氣，表情倨傲。
一個女生拎著愛馬仕菜籃子包，正用蘋果最新款手機發(fā)語音：“李總放心，
這個崗位我肯定沒問題，
我叔叔已經和張總打過招呼啦……”李小暖低頭看了眼自己淘寶買的西裝，
突然覺得像個假冒白領的推銷員。面試開始，一次進去一個人。等叫到李小暖，
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推門進去，長條會議桌對面坐著三個人。
中間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梳著油頭，襯衫領子勒得緊緊的，
面前名牌寫著“總監(jiān)：王勇”。左邊是個面無表情的女HR，右邊是個年輕男人，
低著頭在玩筆，只能看見濃密頭發(fā)和瘦削下巴。王勇掃了眼她的簡歷，眉頭皺成個川字。
“李小暖？你這學?！景 ！薄笆堑模恰薄案改竸辙r？哎喲，
那你很不容易嘛?！彼Z氣拖得長長的，像同情，又像嫌棄。“我們這個崗位，
需要很有眼界和資源的人。你平時看時尚雜志嗎？用奢侈品嗎？
”李小暖腦子一懵：“我……我看小紅書。”王勇嗤笑一聲：“小紅書？
那都是網紅忽悠人的。我們星耀是做高端品牌的，要的是真正有品位的人。
你連真包都沒摸過吧？”李小暖血往頭上涌。她告訴自己要忍。但嘴比腦子快：“王總監(jiān)，
新媒體運營的核心是內容創(chuàng)作和數據分析，不是比誰包貴。我小紅書粉絲三千，
單篇筆記最高曝光十萬加。我或許沒摸過真包，但我懂怎么讓背真包的人來看我們。
”會議室一下安靜了。玩筆的年輕男人突然抬起頭。李小暖心里咯噔一下。
這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就是眼神冷得像冰。他瞥了她一眼，
又低下頭，繼續(xù)玩他的筆。王勇被懟了，面子掛不住?！昂撸⊙绢^挺能說。
但職場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我們這職位很辛苦，經常加班，你這小身板扛得住嗎？
聽說你們農村孩子挺能吃苦，但腦力勞動可不一樣……”赤裸裸的歧視！李小暖拳頭硬了。
女HR趕緊打圓場：“好了，李小暖，回去等通知吧?！彼龓缀跏菦_出會議室的。電梯里，
她看著鏡子里自己氣得發(fā)紅的臉，差點把嘴唇咬破。等通知？等個屁！肯定沒戲了！
五百塊西裝打水漂了！九塊九口紅也白涂了！她氣得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把剛才王勇那番“農村人”、“沒眼界”的言論小聲重復了一遍，存了下來。當時氣得手抖，
沒想到偷偷錄音，現(xiàn)在純屬發(fā)泄。沒想到，這口氣將來能救她的命。第二章 天上掉餡餅？
垂頭喪氣回到學校宿舍，李小暖癱在床上，像條咸魚。室友給她帶了份涼皮：“咋樣？
拿下沒？”“拿下個鬼。被羞辱了?！彼褯銎嚨孟€，“嫌我學校差，嫌我窮，
嫌我是農村人。這破公司，遲早藥丸！”“正常！那些大佬都狗眼看人低。別氣了，
刷招聘軟件吧！”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拔?，是李小暖女士嗎？
”一個冷靜的男聲?！拔沂?，您哪位？”“這里是星耀集團總裁辦。恭喜您通過面試，
新媒體運營助理崗位，請問下周一可以辦理入職嗎？”李小暖差點把涼皮扣自己臉上?！吧?？
等等！我通過了？您沒打錯電話？”“沒錯。李小暖。周一早上九點，帶著身份證和銀行卡，
到28層人事部報到?！彪娫拻炝?。李小暖拿著手機，懵了。室友湊過來：“啥情況？
反轉了？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知道啊……該不會是騙子吧？
”但電話號碼確實是星耀的座機。周一早上，李小暖抱著“去看看他們耍什么花招”的心態(tài)，
又去了環(huán)球金融中心。前臺姑娘這次笑得格外真誠：“李小姐是吧？人事部在等您。
”入職辦得出奇順利。簽合同的時候，她特意看了薪水：三千，沒錯。實習期三個月，
打八折，兩千四?？鄣粑咫U一金，到手一千八。真好，能在市中心買半個廁所了。
女HR把她領到工位。那是個偏僻角落，對著打印機，電腦屏幕比她的臉還小。
“你的直屬上司是王總監(jiān)。他今天沒空，你先熟悉一下公司制度。
”HR遞給她一本厚厚的員工手冊。李小暖坐下，渾身不自在。周圍同事看起來都很忙，
沒人搭理她。她隱約覺得不對勁。王勇那么討厭她，怎么會招她進來？
難道公司突然提倡精準扶貧？中午吃飯，她終于知道了答案。食堂里，幾個同事坐在她旁邊，
旁若無人地聊天?！奥犝f了嗎？王總監(jiān)招那個農村丫頭，是給太子爺當靶子的?！薄吧兑馑迹?/p>
”“太子爺林澤非要推行什么‘人才平等計劃’，說招聘不能只看學歷背景。王總監(jiān)不服氣，
就故意招了個最差的，等著看太子爺笑話呢！”“哦……就是那個面試時懟王總的丫頭？
她是林總特批進來的？”“可不是嘛！王總就等著她出錯，好打林總的臉。
她干不了幾天就得滾蛋！”李小暖嚼著米飯，味同嚼蠟。原來如此。
她成了高層斗法的工具人。那個玩筆的冷臉帥哥，居然是太子爺林澤？他一句話，
就能把她這個“農村丫頭”塞進來，當一顆給對手添堵的棋子。她心里那點小慶幸，
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涼意和不服氣。憑什么？你們神仙打架，拿我當炮灰？
老娘偏要好好干！偏要打你們的臉！第三章 地獄開局新媒體運營部，歸王勇直管。
王勇壓根不給她好臉色。李小暖的活兒，全是雞零狗碎。
幫同事取快遞、訂咖啡、整理沒完沒了的會議紀要。真正核心的文案、策劃、拍攝，
一點不讓她碰。她就像個打雜的。同事們也勢利眼?？此龥]背景，好欺負，
什么破事都扔給她?！靶∨瑤臀倚尴聢D唄，很簡單的，就用PS拉一下。”“小暖，
這個視頻素材你幫我找找，下午就要?！薄靶∨?，打印機卡紙了，你快去看看！
”她忙得團團轉，工資拿最低，活兒干最多。唯一讓她覺得有點希望的，是太子爺林澤。
他偶爾會來部門轉一圈，每次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目不斜視。但有一次，
李小暖被王勇當著全部門的人罵，說她做的PPT“土得掉渣，像農村刷墻的標語”。
她低著頭，指甲掐進手心。林澤剛好路過。他腳步停了一下，看了王勇一眼。沒說話，走了。
但那天下午，王勇被叫去總裁辦，回來時臉黑得像鍋底。從此罵人不再提“農村”兩個字。
李小暖心里有點感激。雖然太子爺可能只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權威，但客觀上幫了她。
她決定主動出擊。她花了一周時間，
熬夜把星耀旗下所有品牌的社交媒體賬號全部分析了一遍。
數據、內容、互動、痛點……做成了一份三十頁的PPT。然后，她鼓起勇氣，
敲響了林澤辦公室的門?！斑M?！崩淝宓穆曇?。她推門進去。林澤正在看文件，頭都沒抬。
“林總，我是新媒體部的李小暖。這是我做的一份關于集團社交媒體運營的優(yōu)化方案，
想請您看看?！绷譂山K于抬起頭，眼神里有一絲驚訝。他接過U盤，插進電腦，
快速瀏覽起來。辦公室里只有鼠標點擊的聲音。李小緊張得能聽見自己心跳。幾分鐘后，
他開口：“數據來源？”“都是公開的平臺數據，我做了交叉分析和可視化處理。
”“這個結論，‘高端品牌需下沉互動，提升親和力’，依據？”“根據后臺數據，
品牌粉絲畫像中，20-30歲潛在消費群體占比超過百分之五十，但他們互動意愿低。
過于高冷的調性正在流失年輕客戶……”林澤看著她，眼神不再那么冷了?！跋敕ú诲e。
但執(zhí)行起來有阻力。王總監(jiān)不會同意?！薄叭绻绻饶靡粋€小賬號做試點呢？比如，
集團旗下那個快做不下去的文創(chuàng)子品牌‘筆墨間’？”林澤沉吟片刻：“你可以試試。
但別聲張。用你自己的時間搞?！崩钚∨恕Ｌ訝斀o了她一個機會，但不會明著支持她。
成了，功勞可能被搶；敗了，黑鍋自己背。但她必須抓住這根稻草。
第四章 秘密武器“筆墨間”是星耀集團一個邊緣化的文創(chuàng)品牌，主打文具和手工藝品。
賬號粉絲才一萬多，半年沒更新了，都快長草了。李小暖申請了這個賬號的運營權限。
王勇巴不得她搞砸，爽快答應了，還“好心”地沒給她任何資源支持?！昂煤酶砂?，小李，
這可是集團的重要品牌。”他皮笑肉不笑。李小暖開始偷偷運營“筆墨間”。
她沒模仿其他高端賬號的性冷淡風。反而走起了溫暖治愈路線。她把自己關在出租屋里，
用手機拍攝剪輯。內容就是她的日常：用“筆墨間”的本子寫手賬、畫涂鴉，
用他們的杯子泡咖啡，插上幾支便宜的花。沒有高大上的布景，就是她那個小書桌，
背景還能聽到鄰居吵架的聲音。她出鏡也不化妝，就扎個馬尾，穿著睡衣，
講自己北漂的糗事、省錢的妙招、還有職場那點破事。語言特別接地氣，
完全就是一個普通打工妹的碎碎念。奇跡發(fā)生了。這種真實和不完美，反而戳中了很多人。
“啊啊啊姐妹同款睡衣！關注了！”“本子好好看！鏈接呢！”“打工狗哭了，
這簡直就是我！”粉絲開始漲了，從一萬到五萬，只用了兩周。李小暖乘勝追擊。
她搞了個抽獎活動，送“筆墨間”的產品。但抽獎條件很特別：不是轉發(fā)關注，
而是“在評論區(qū)分享一件你今天遇到的小確幸”。評論區(qū)一下子炸了。好幾千條留言，
全是溫暖的小故事。“早上電梯里有人幫我按了樓層！”“同事夸我新發(fā)型好看！
”“下班路上看到一只胖貓！”這條視頻直接出了圈，播放量破百萬。
“筆墨間”賬號粉絲沖到了二十萬。連帶著“筆墨間”天貓店的庫存，都被掃光了。
王勇坐不住了。他沒想到這農村丫頭真能搞出名堂。他立刻召開部門會議，
在會上大力表揚李小暖?！靶±钸@次做得非常出色！證明了我們部門的實力！接下來，
‘筆墨間’項目由我親自帶隊，組成一個專項組，小李你也加入，多多分享你的經驗嘛！
”明擺著要摘桃子。李小暖心里罵娘，臉上只能笑嘻嘻。晚上加班，團隊聚餐慶祝。
王勇灌了她好多酒。她頭暈眼花地去天臺吹風。沒想到，聽見角落里有人在打電話。
是王勇的聲音。“……放心，林澤想靠這丫頭翻身？做夢！賬號現(xiàn)在火了，正好搶過來。
那丫頭？隨便找個錯處開了就行。她那個方案，數據造假！對，就說她為了業(yè)績刷數據，
違反公司規(guī)定……名聲臭了，看誰還敢要她……”李小暖的酒瞬間醒了，冷汗直流。太毒了！
她趕緊溜回包廂，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但心里怕極了。她只是一個沒背景的實習生，
王勇有一萬種方法弄死她。她想到那份偷偷錄下的、帶有歧視言論的錄音。
又想到太子爺林澤。賭一把！她給林澤的內部郵箱發(fā)了封匿名郵件，只有一句話。
“王勇計劃以數據造假為由開除李小暖，并搶奪‘筆墨間’項目?！卑l(fā)完她就后悔了。
太子爺會管這種小事嗎？說不定覺得她是在搬弄是非。第二天，她忐忑不安地去上班。
一進部門，就感覺氣氛不對。王勇沒來。HR和總裁辦的人來了，
直接封存了“筆墨間”項目的所有電腦和數據。宣布項目暫停，接受內部審計。
所有人都傻眼了。李小暖的心沉到谷底。完了，鬧大了。太子爺這是要查數據造假？查出來，
她不是也得脫層皮？審計查了一周。一周后，通知下來了。王勇被開除。理由：濫用職權，
排擠打壓員工，并試圖竊取下屬勞動成果。公告里只字未提數據造假和錄音的事。
李小暖懵了。更懵的還在后面?？偛棉k直接下發(fā)任命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