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露出真身，陳富貴嚇得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要殺我...我給你錢，我把所有的家產(chǎn)都給你..."他哆哆嗦嗦地哀求著。
我冷笑一聲："錢？你覺得我缺錢嗎？"
隨著話音落下，我揮了揮手，房間里的空氣開始扭曲，緊接著出現(xiàn)了一個血紅色的光幕。光幕中顯現(xiàn)出一個美麗的狐女，正是我的姐姐。
"富貴...你還記得我嗎？"姐姐的魂魄出現(xiàn)在光幕中，聲音凄厲而怨恨。
陳富貴看到姐姐的魂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雪兒？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是死了，但我的怨氣不散。"姐姐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怨恨，"你父親害死我之后，我就在地府等著，等著你們父子的到來。"
"我...我當(dāng)年還小，什么都不懂啊..."陳富貴想要為自己辯解。
"你不懂？"姐姐凄厲地笑了，"那你為什么要幫你父親把我騙到后山？你為什么要親手給我灌下那杯毒酒？"
陳富貴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這些往事他以為已經(jīng)埋葬了，沒想到今天全部被揭開。
"你...你們都知道了..."他絕望地喃喃自語。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血契反噬，即將開始。你準(zhǔn)備好承受痛苦了嗎？"
話音剛落，陳富貴身上開始出現(xiàn)血紅色的符文，就像當(dāng)初困住我的那些符文一樣。但不同的是，這些符文不是用來束縛的，而是用來折磨的。
"啊！"陳富貴發(fā)出一聲慘叫，身體開始劇烈抽搐。
血契反噬的痛苦是從內(nèi)部開始的，先是五臟六腑如火燒一般疼痛，然后是血液像沸騰了一樣在血管里翻滾，最后是骨髓深處傳來鉆心的劇痛。
"疼...好疼..."陳富貴在地上打滾，口中不斷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同情。想起姐姐當(dāng)年被毒酒折磨時的痛苦，我覺得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柳如煙和陳志明都聞聲趕來。
"老爺！"柳如煙看到陳富貴的慘狀，嚇得花容失色。
陳志明雖然年輕，但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不是我爹的表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轉(zhuǎn)頭看向這個十五歲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孩子比他父親聰明多了，至少還有幾分骨氣。
"我是九尾狐妖。"我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真相，"我來這里是為了給我姐姐報仇的。"
陳志明雖然被嚇到了，但仍然挺起胸膛護在陳富貴面前："不管你是什么，這是我父親，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我看著這個勇敢的少年，心中涌起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確實是個好孩子，可惜生了個這樣的父親。
"你父親害死了我的姐姐，這是血債血償。"我平靜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什么血債血償？我父親做了什么？"陳志明困惑地問道。
我揮手散去了血幕，讓姐姐的魂魄徹底顯現(xiàn)出來："你問問你父親，二十年前他和你爺爺做了什么。"
陳富貴的痛苦暫時緩解了一些，但他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聽到我的話，他顫抖著說道："志明...對不起...爹對不起你..."
"爹，您到底做了什么？"陳志明著急地問道。
陳富貴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了二十年前的真相。當(dāng)年他的父親陳老爺子生意失敗，欠下了巨額債務(wù)。正當(dāng)山窮水盡時，他遇到了我的姐姐。
姐姐那時還很單純，被陳老爺子的甜言蜜語所騙，主動立下了血契。三個愿望分別是：幫陳家還清債務(wù)，讓陳家生意興隆，給陳家生下繼承人。
姐姐一一實現(xiàn)了這些愿望，陳家不僅還清了債務(wù)，還成為了當(dāng)?shù)厥赘?。而姐姐也為陳老爺子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陳富貴。
但當(dāng)血契即將完成時，陳老爺子起了貪心。他不想讓姐姐離開，想要永遠(yuǎn)占有她。于是他和年幼的陳富貴合謀，在后山設(shè)下了陷阱。
他們騙姐姐說要為她餞行，實際上卻在酒里下了毒。姐姐中毒身亡后，陳老爺子還想煉制她的妖丹，但沒有成功。
聽完這些真相，陳志明的臉色變得蒼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富貴："爹...這些都是真的嗎？"
陳富貴痛苦地點了點頭："我...我當(dāng)時還小，被你爺爺蒙蔽了...我也不想這樣的..."
"可是你親手喂了我毒酒！"姐姐的魂魄憤怒地控訴著，"你看著我痛苦地死去，卻沒有一絲悔意！"
陳志明聽到這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和爺爺竟然做過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柳如煙雖然聽不太懂這些恩怨，但也知道陳富貴肯定是做了什么壞事。她看著陳富貴痛苦的樣子，心中竟然涌起一絲快意。
這段時間以來，陳富貴對她越來越冷淡，還經(jīng)常打罵她。她早就恨透了這個負(fù)心漢，現(xiàn)在看到他遭報應(yīng)，心中暗自叫好。
"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陳志明艱難地問道。
我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心軟了幾分："血債血償是天理，你父親必須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不過..."
"不過什么？"陳志明急切地問道。
"不過你是無辜的，我不會傷害你。"我平靜地說道，"等一切結(jié)束后，你可以帶著一部分家產(chǎn)離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陳志明感激地看著我，但還是不忍心拋棄陳富貴："求求您，放過我父親吧。他雖然做錯了事，但這么多年來也很痛苦...您要什么補償，我們都愿意給。"
我搖了搖頭："有些債，是無法用金錢償還的。"
就在這時，陳富貴的痛苦再次加劇。血契反噬進(jìn)入了第二階段——精神折磨。
他開始看到幻象，看到所有被他害死的人都站在面前，向他索命。其中最清楚的就是我姐姐的身影，她一遍遍地重復(fù)著臨死前的痛苦。
"不...不要過來...我不是故意的..."陳富貴抱著頭，瘋狂地喊叫著。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心中的仇恨終于得到了一絲慰藉。但我知道，這還不夠。真正的報應(yīng)，還在后面。
"這只是開始。"我冷冷地說道，"血契反噬分為三個階段：肉體痛苦、精神折磨、魂飛魄散。你父親讓我姐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就要承受十倍的痛苦。"
陳志明聽到最后一句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魂飛魄散？那不是...不是要死了嗎？"
我點了點頭："這是血契的規(guī)則，我也改變不了。"
"不！我不允許你殺死我父親！"陳志明突然沖過來，想要阻止我。
但他畢竟只是個凡人少年，怎么可能對抗九尾狐妖？我輕輕一揮手，一道妖風(fēng)就把他推到了墻邊。
"你是個好孩子，但這是你父親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我平靜地說道，"如果你真的孝順，就替你父親準(zhǔn)備后事吧。"
陳志明絕望地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他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我。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鳥啼聲。我皺了皺眉頭，這鳥啼聲有些不尋常，帶著一股特殊的力量。
"是仙鶴的叫聲。"我心中一沉，"難道有修行者來了？"
果然，很快就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年輕道士走進(jìn)了院子。他手持一把桃木劍，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仙氣。
"妖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士看到屋內(nèi)的情況，立即大喝一聲。
我冷笑一聲："又來一個多管閑事的。"
這個道士的修為不算很高，大概只有筑基期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我這個九尾狐妖。但他身上確實有正道仙門的護身符咒，倒是有些麻煩。
"在下茅山弟子李清風(fēng)，奉師命下山除妖。"道士報出了自己的來歷，"妖女，你在此處害人性命，罪孽深重，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打量著這個年輕的道士，心中涌起一絲好奇。茅山派雖然不是什么大門派，但在降妖除魔方面確實有些本事。這個李清風(fēng)能夠找到這里，說明他有一定的道行。
"束手就擒？"我輕笑一聲，"你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嗎，就要除妖？"
李清風(fēng)皺了皺眉頭："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畢竟是妖怪，害人性命就是你的不對。"
"害人性命？"我指著地上痛苦掙扎的陳富貴，"那你問問他，二十年前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李清風(fēng)看了看陳富貴，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似乎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
"即使他有罪，也應(yīng)該交給官府處理，而不是由你這個妖怪私自報仇。"李清風(fēng)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我搖了搖頭："官府？你覺得凡人的法律，能夠?qū)徟械昧搜种g的恩怨嗎？"
這確實是個死結(jié)。凡人的法律根本管不到妖界的事務(wù)，而妖界又沒有專門的法庭來審判這種跨種族的犯罪。
李清風(fēng)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那不如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
"交易？"我有些意外，"你想要什么？"
"我不阻止你報仇，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李清風(fēng)認(rèn)真地說道，"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皺了皺眉頭："什么意思？"
"讓他用余生來償還罪孽，而不是直接魂飛魄散。"李清風(fēng)解釋道，"這樣既能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也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考慮了一下這個提議，心中有些猶豫。直接殺死陳富貴確實能夠解恨，但讓他活著承受痛苦，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我問道。
李清風(fēng)想了想，說道："不如讓他承受詛咒，余生都要為自己的罪行贖罪。每天都要感受到受害者的痛苦，直到真正悔改為止。"
這個提議讓我眼前一亮。相比于一死了之，讓陳富貴活著承受痛苦，確實是個更好的報復(fù)方式。
"有趣的想法。"我點了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