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臉通紅,看向姒徽音的眼里充滿怨恨,只一瞬間,恰巧被當事人看到。
姒徽音笑著看她一眼,只是仔細朝著她眼睛里看去,沒有絲毫笑意。
德妃大腦回歸,一股冷氣從后腦勺出發(fā)。
“臣妾謝貴妃姐姐?!?/p>
她的行禮讓殿內眾人驚異,連賢妃都不解的看去。
德妃:“......”
純嚇的,她真沒想給林若瑾這個臉。
但剛才的林若瑾讓人畏懼。
姒徽音扭著頭看她一眼:“妹妹多禮?!?/p>
德妃坐下來后,朝著還留在身上的目光冷冷看去。
奈何不了林若瑾,可其余人她都不怕。
旁人的目光很快從德妃身上移開。
殿內氣氛一下子頗為靜寂,賢妃見狀,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
畢竟以往也是她做這事。
只是,后宮之主到了。
“皇后娘娘到。”
賢妃張嘴又閉嘴。
眾妃嬪拜見皇后。
聽到起的聲音,才站起來,緩緩坐下。
姒徽音這才將目光看向皇后,毫無顧及之意,但臉上掛著淺淺笑意。
繡著牡丹的皇后金絲線長裙,面容端莊大方,只不過臉色有些蒼白。
想到收到的消息:今日太子身體又生病,姒徽音覺得正常。
皇后坐下后,一道目光從眾人身上而過,道:“諸位妹妹可有要事?”
她幾日來,除了操心太子太傅的事情,還要照顧太子身體,對于太醫(yī)新的診斷,只覺的是心累身更累,也不愿意與后宮之人再虛與委蛇下去。
直言無事便可散場。
反正初一十五如今都是場面活計。
若陛下真的尊重她這個皇后,就不會卸下一半宮權交給貴妃,也不會對太傅的不公不聞不問。
眼睛余光瞥向貴妃,想到近日貴妃兩孩子鬧的事情,皇后煩躁的心得到一絲涼意,覺得爽快些。
七皇子蠢笨,帶給她不少安慰。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
姒徽音在無聊時候察覺到目光,立馬抬頭,尋找那道目光,和皇后對視,只覺得對方的臉色松快些。
她不解,但并沒有移開目光。
兩雙眼睛對視,皆言笑晏晏,好似親密的好友。
不多時,似乎是看夠了,又不約而同移開目光。
后宮無事,前朝之事她們又不能妄言,一盞茶功夫,都散場,只是姒徽音卻在座位上紋絲不動。
眼見其余人都站起來,等她先行離開。
姒徽音只道:“本宮與皇后有要事商量。”
淑妃聞言,帶頭離開。
其余人也都一一走開,只不過都在想:貴妃和皇后有何事情商談。
貴妃身后的成國公府和皇后身后承恩公府彼此之間都恨不得對方立馬消失的,若是其中一家有喪事,另一家怕要高興的如同喝醉酒般手足舞蹈。
生死之敵。
皇后心中也頗為納悶,她和貴妃之間有何事相談。
眾人皆不在,整個外殿內只剩下四人。
姒徽音和春琴,皇后和潮聲。
“貴妃尋本宮何事?”皇后率先開口,只不過沒有其余人眼前的優(yōu)雅端莊,只剩下面無表情。
姒徽音表情未變,柔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驚。
“和娘娘商討太傅之事?!?/p>
皇后一瞬間目光凌厲的刺向姒徽音,不過瞬間又收回去。
“太傅之事?太傅在牢獄之中,不是成國公狀告的嗎?”
你家告發(fā)的,你跟我說商量太傅之事。
你沒事吧!
皇后眼中明晃晃的表現出這三個字來。
姒徽音嘆氣:“那娘娘可知緣由?”
皇后不答。
原因,自然是儲君之位。
這是眾所周知的。
“我家侄子不能生了?!?/p>
她開口來到,沒覺得自己說出什么大事情。
皇后眼中閃過詫異,目光看向心腹潮聲,潮聲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沒等她們問,姒徽音直接爆出一個人。
“全賴太傅侄兒所賜,不知皇后還有太傅可知曉此事?”
皇后臉色一變,姒徽音好像只是告知一聲,人很快起身離開。
她走出坤寧宮,依舊在想剛才那位皇后。
性子猶如古井一般平淡,多年來,一個穩(wěn)字,皇后之位不曾讓人,還把三皇子推上太子之位,并且占據多年。
不容小覷。
至于后來失控,大概是親子喪,承恩公府流放,不過對于幕后兇手,她也沒放過。
只不過,知道幕后之人的時間太晚,如今,有了她幫忙,想必能早些知道吧。
做完一件好事的姒徽音,只覺得身心愉快,胸前看不到的紅領巾越發(fā)紅。
回到宮殿,拿起毛筆,寫上幾個字,交給春琴,讓她給原身親爹傳過去。
待人走后,姒徽音抽出一本書來。
坐下,慢慢看起來。
幾日后。
親女兒帶著她新出爐的伴讀來到翊坤宮。
六公主來吃飯,順便說說她近日的事情,還有就是陪陪母妃。
慕容瓊知道,皇兄看望母妃不如自己方便,想著是不是自己待母妃比皇兄好,所以上次母妃才站她這邊。
腦子不太靈通的孩子也是有法子的。
多見面,多孝順,母妃就會越來越看重自己的。
這些時日,就算對著課本發(fā)呆,她也不曾像往日一樣逃課出去玩耍。
嚴格的聽母妃的話。
“母妃,我好想你啊......”
剛見到人,六公主的甜言蜜語再次襲來。
姒徽音招招手,打斷她的抒情,問道:“今日老師教些什么?”
慕容瓊:“......”
啊啊??!
內心吼叫。
“論語?!彼郧傻?。
姒徽音一驚:“你都到這地步了?”
她看向四位陪讀中站在最前方的姑娘。
林若瑤看到姑姑的視線,上前一步道:“稟娘娘,太傅他們按照之前的課業(yè)繼續(xù)講的?!?/p>
這話一出,姒徽音輕笑,伸出一根手指頭,抵在慕容瓊的額頭道:“你啊,聽不會說了沒?”
慕容瓊紅著臉搖頭:“沒有?!?/p>
她要臉。
母妃把她從公主班轉到皇子班,夠受人議論的。
她不想母妃因為自己再被人嘲笑。
姒徽音看一眼春琴,又對著便宜女兒教導:“昭陽,不會不丟人的,你要是都會,那還要太傅他們作甚。”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庇窒氲竭@位愛逃學的公主,接著道:“知道什么意思嗎?”
慕容瓊的目光轉移到她表姐那。
林若瑤解釋一通。
“現在知道了。”
姒徽音揉揉她的腦袋道:“好孩子?!?/p>
她的目光又轉向一個人,陳清韻。
“清韻這幾日如何?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