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萬！
這個數(shù)字像一顆炸雷，在大廳里轟然炸響。
Joker和鬼手的身體都是一僵。他們顯然沒想到，“零”的出手會如此果斷，如此不計成本。
我同樣心神巨震。我預想過這方硯臺會拍出高價，但我絕沒想到，一開口就直接飆到了三千萬！這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它在凡俗世界的價值。
Joker尖笑一聲，打破了沉默：“零，你瘋了嗎？為了一句捕風捉影的‘隱藏價值’，就出這個價？”
鬼手也沉聲說道：“三千萬，已經(jīng)可以買到一件不錯的中級‘遺物’了。這東西，不值。”
“零”沒有理會他們，他那白色面具下的目光，始終鎖定著我，或者說，鎖定著我面前的硯臺。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在等我的反應。
我明白，這是他對我剛才那番話的“定價”。他認可了我提供的信息的價值，并愿意為此支付遠超物品本身的溢價。
我穩(wěn)住心神，環(huán)視了一圈，朗聲說道：“零先生出價三千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Joker的面具下傳來一陣磨牙聲。他顯然對這硯臺志在必得，但三千萬的價格已經(jīng)逼近了他的心理底線。
我立刻發(fā)動“靈視”，看向他頭頂?shù)臄?shù)據(jù)。
【Joker，資產(chǎn)：87，000，000】
【狀態(tài)：憤怒，猶豫】
【心理價位：32，000，000】
看到了！他的底牌！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這就是“估價師”在談判桌上的絕對優(yōu)勢！
我將目光轉(zhuǎn)向他，語氣平靜地說道：“Joker先生，我理解您的猶豫。但是，請想一想，三成的夢境穩(wěn)固度提升，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您在執(zhí)行那些高難度的‘織夢’任務時，成功率會大大增加。一次任務的收益，或許就能值回票價了。”
我沒有說謊，我只是將“靈視”看到的結(jié)果，用最能打動他的方式說了出來。
Joker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三千一百萬！”他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了這個數(shù)字。
很好，魚兒上鉤了。
我又看向鬼手。
【鬼手，資產(chǎn)：65，000，000】
【狀態(tài)：權(quán)衡，退縮】
【心理價位：25，000，000】
他的資產(chǎn)最少，心理價位也最低，基本上已經(jīng)退出了競爭。
我沒有再刺激他，因為那沒有意義。我的目標是讓Joker和“零”繼續(xù)爭下去。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零”的身上。
“零”沒有任何廢話，依舊是伸出一根手指。
“五千萬。”
這一次，連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Joker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零”，聲音變得尖利無比：“你這是在故意抬價！蘇老板，這不合規(guī)矩！”
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蘇晴，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忘憂齋只認出價，不問動機。Joker，如果你跟不起，可以選擇放棄?！?/p>
Joker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五千萬，這個價格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他死死地瞪著“零”，最終，頹然地坐了回去，不再說話。
“五千萬，一次?！?/p>
“五千萬，兩次?！?/p>
我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定格。
“成交！”
我拿起桌上的小錘，輕輕敲下。
“這方‘龍涎三嘆’，歸零先生所有?！?/p>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這場短暫的拍賣會，對我精神的消耗，比跑十公里還要累。
但巨大的成就感和喜悅，也同時涌上心頭。
我做到了。我完成了我的第一堂課。
拍賣會結(jié)束后，Joker和鬼手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
大廳里只剩下我、蘇晴，和買家“零”。
“零”走到桌前，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五千萬的資金，瞬間就從一個未知的賬戶，轉(zhuǎn)移到了“忘憂齋”的賬戶上。
蘇晴的手機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她看了一眼，對我點了點頭。
交易完成。
我將裝有硯臺的木盒，遞給了“零”。
他接過木盒，卻沒有立刻離開。他那白色面具下的雙眼，靜靜地看著我，看了足足有十幾秒。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下意識地催動“靈視”。
他頭頂?shù)臄?shù)據(jù)依然是一串問號，但這一次，在那串問號的下面，緩緩浮現(xiàn)出了一行新的金色小字。
【善意提醒：小心陳觀海的‘血親咒’。】
我瞳孔一縮。
血親咒？那是什么？
不等我發(fā)問，“零”已經(jīng)抱著木盒，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好像……在提醒我什么。”我看向蘇晴，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蘇晴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訝異：“‘零’從不與人多言，更不會主動示好?？磥恚銊偛诺谋憩F(xiàn)，讓他對你另眼相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