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上樓。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
吱呀——老舊的木門發(fā)出呻吟。一股熟悉的、混合著油煙和廉價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撲面而來。
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廚房傳來嘩嘩的水聲。
張媽在洗碗。趙曉婷反手輕輕帶上房門。
沒有換鞋。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穿過客廳。
徑直走向周建斌和婆婆以前住的那間主臥。門虛掩著。
她推門進去。房間陳設簡單，一張大床，一個衣柜，一張書桌。
書桌上堆著一些雜物。她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
最后，定格在墻角那個深棕色的老式木衣柜上。周建斌是個守舊又摳門的人。
這件舊呢子大衣，是他年輕時最體面的一件行頭。穿了快二十年，袖口都磨得發(fā)亮。
他舍不得扔。每年冬天都要拿出來曬曬，再小心翼翼地掛回去。
趙曉婷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
一股樟腦丸和陳年布料的味道涌出來。那件灰黑色的舊呢子大衣，就掛在一堆衣服的最外面。
她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粗糙厚實的呢料。
冰冷。她屏住呼吸。
輕輕捏住大衣的下擺內襯。手指仔細地摸索著。
一寸，一寸。布料縫合的針腳在指尖下清晰地凸起。
突然！她的指尖頓住了。
在內襯靠近腋下的位置。針腳的走向明顯不同。
有一小塊地方，摸起來比其他地方更厚實。硬硬的。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找到了！
就是這里！她飛快地掏出那把裁紙刀。
鋒利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挑進那異常厚實的針腳縫隙里。輕輕一劃。
嗤——細微的布料撕裂聲。針腳被挑開了幾根。
她的手指探進去。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光滑的塑料邊角！
她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用力一摳！
一張小小的、金色的硬質卡片，被摳了出來！躺在她的掌心。
冰冷，堅硬。上面印著燙金的字：【鴻運酒樓】【地下保險庫 V308】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憑卡存取，認卡不認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