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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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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熹平四年的一個秋日,黃昏時分,涼州酒泉郡表氏縣郊外。十一歲的趙娥蹲在溪邊,

小心翼翼地將父親最愛的青銅酒樽浸入冰冷的水中。水流湍急,她得用力才能抓穩(wěn)。

樽身上斑駁的銅銹在夕陽下泛著暗紅的光,像凝固的血。“阿娥,快些!日頭要落了!

”遠處傳來父親趙安的呼喚。趙娥應(yīng)了一聲,正要起身,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她抬頭望去,只見十余騎如黑云般壓來,馬上之人皆蒙面持刀,殺氣騰騰?!摆w安!納命來!

”為首的漢子聲音嘶啞如破鑼,手中環(huán)首刀在落日余暉中閃出刺眼寒光。趙安臉色驟變,

一把將女兒推入身旁灌木叢中:“藏好!無論如何不要出來!”趙娥猝不及防跌入荊棘,

尖銳的刺劃破她的臉頰和手臂,她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透過枝葉縫隙,

她看見父親拔出佩劍迎敵,身形挺拔如松。刀劍相擊之聲刺耳,趙安雖武藝高強,

但寡不敵眾?;靵y中,那破鑼嗓音的蒙面人突然策馬迂回至趙安身后,刀光一閃——“阿爹!

”趙娥的尖叫卡在喉嚨里。趙安的身體僵住了,緩緩低頭,看見一段刀尖從自己胸前透出。

鮮血如泉涌出,染紅了他青色的衣袍。他努力想轉(zhuǎn)過身看清兇手面容,

卻最終無力地撲倒在地。蒙面人頭領(lǐng)拔出血刃,冷笑一聲:“趙氏劍法,不過如此。

”聲音里滿是譏誚與得意。他扯下面巾,

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右頰一道刀疤從眉骨直劃至下頜,左眼渾濁無光,似是盲了。

趙娥死死盯著這張臉,將每一個細節(jié)刻入心底?!按蟾?,搜過了,沒別人?!币粋€匪徒稟報。

刀疤臉環(huán)視四周,獨眼中兇光畢露:“走!李壽大人還等著回話呢!”馬蹄聲遠去,

天地間只剩風(fēng)聲嗚咽。趙娥從藏身處爬出,踉蹌?chuàng)涞礁赣H身邊。趙安氣息微弱,

用盡最后力氣握住女兒的手:“莫...莫報仇...活下...”話未說完,已氣絕身亡。

夕陽完全沉入西山,暮色如血。少女跪在父親逐漸冰冷的身體旁,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黃土上。她沒有哭,只是抬起染血的手,指向蒼天:“皇天后土在上,

我趙娥在此立誓:此生必手刃李壽,報此血仇!若違此誓,天地不容!”誓言在曠野中回蕩,

十一歲少女的聲音還不脫稚氣,卻字字如鐵,擲地有聲。遠處的表氏縣城墻垛口后,

一個身影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那人頭戴斗笠,身披灰色斗篷,看不清面容,只見他微微搖頭,

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隨即消失在暮色中。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秋日的血色黃昏,

將開啟一段流傳千古的復(fù)仇傳奇。第一章 趙氏有女東漢永壽元年,春。酒泉郡表氏縣城西,

趙氏武館。晨光熹微中,十八歲的趙娥正在庭院中練劍。青衣素裳,烏發(fā)高束,

身姿如柳卻勁似松。手中長劍如銀蛇吐信,時而疾如閃電,時而緩若流云。劍鋒過處,

帶起片片落英——院中那株老桃樹正值花期,粉白花瓣隨劍風(fēng)紛揚,落在她肩頭發(fā)梢。“好!

‘回風(fēng)拂柳’這一式,阿姐使得越發(fā)精妙了!”掌聲從廊下傳來,

十歲的弟弟趙琰蹦跳著跑來,手中還攥著半塊胡餅。趙娥收勢還劍,微微一笑,

額角細汗在晨光中晶瑩:“就你嘴甜。晨讀可完成了?”趙琰扮個鬼臉:“阿母檢查過了,

夸我《孝經(jīng)》背得熟呢!”說著湊近些,壓低聲音,“阿姐,

方才我又聽見阿母和伯父在堂上哭...他們又在想念阿爹了罷?”趙娥眼神一暗,

輕輕點頭。七年過去了,家中悲氛未散。尤其是母親,自從父親趙安被李壽殺害后,

幾乎夜夜垂淚,身子也日漸虛弱。“阿姐,你說那惡人李壽,當(dāng)真永遠不會受王法制裁么?

”趙琰仰起小臉,眼中滿是不解與憤懣,“他害死阿爹,為何還能在縣衙里做官?

”趙娥握劍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發(fā)白。李壽——這個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底。那日黃昏后,

表氏縣衙曾派人勘查現(xiàn)場,也鎖定了幾個嫌疑對象,其中就包括與趙安有舊怨的李壽。

然而李壽時任縣尉屬吏,案發(fā)時又有不在場證明,加之無直接證據(jù),最終竟不了了之。

更令人憤懣的是,不過兩年,李壽竟因“緝盜有功”,升任郡府法曹掾,主管一郡刑獄!

簡直是天大的諷刺?!巴醴?..”趙娥望向庭院中父親手植的松柏,聲音輕得像嘆息,

“有時也會打盹的?!苯愕芏顺聊g,老仆趙忠匆匆走來:“女公子,夫人請你去前堂,

有客人至?!鼻疤蒙希赣H王氏正與一位中年文士對坐敘話。見趙娥進來,

王氏招手道:“阿娥,快來拜見魯先生。先生是從敦煌郡而來,與你父曾是故交。

”趙娥斂衽行禮,抬眼打量來人。但見這位魯先生約莫四十年紀(jì),面容清癯,三綹長須,

目光溫潤中透著睿智,一身半舊青衫洗得發(fā)白,卻整潔非常?!斑@就是明誠兄的千金么?

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魯先生撫須感嘆,“眉眼像極了明誠,尤其是這眼神中的剛毅之氣。

”明誠是趙安的表字。趙娥聞言心中微酸,垂首道:“先生謬贊。先父去得早,

未能承歡膝下,是女兒終身之憾?!濒斚壬猓肿悠?,乃敦煌名士,精擅經(jīng)學(xué)律法,

曾與趙安同在洛陽太學(xué)求學(xué),交情匪淺。此次途經(jīng)酒泉,特來探望故人遺孀。敘話間,

魯衡忽道:“聽聞那李壽近日丁憂歸鄉(xiāng)了?!蓖跏鲜种胁璞K一顫,

茶水濺出些許:“先生說的是...那個李壽?”“正是?!濒敽忸h首,“其母上月病故,

他已辭官回表氏縣守制。就住在城東舊宅?!碧脙?nèi)一時寂靜。

趙娥感覺到母親的手在微微發(fā)抖,她自己的心跳也莫名加快——七年了,

那惡徒終于回到了案發(fā)之地!魯衡將母女反應(yīng)盡收眼底,輕嘆一聲:“有些話,本不當(dāng)講。

然則既為明誠故交,不得不提醒一二:李壽此次歸來,聲勢非同往常。據(jù)說他在郡中為官時,

搭上了中常侍張讓的門路...”王氏臉色發(fā)白:“宦官黨羽?”“正是?!濒敽鈮旱吐暳浚?/p>

“如今閹宦當(dāng)?shù)?,黨錮之禍愈烈。李壽有此靠山,更是橫行無忌。

近日他家中常聚攏地方豪強與游俠,夜宴笙歌,據(jù)說還在暗中招募死士...”話未說完,

王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趙娥連忙為她撫背。良久,王氏緩過氣來,淚已盈眶:“蒼天無眼!

讓這等惡人步步高升,我夫君忠正廉明,卻...”魯衡默然片刻,

自懷中取出一卷竹簡:“此乃我新注的《尚書·洪范篇》,中有‘五福六極’之論,

或可寬慰心懷?!庇痔匾鈱w娥道,“賢侄女若有暇,不妨一觀。

書中亦有對復(fù)仇之義的辨析?!壁w娥鄭重接過。送別魯衡后,她扶母親回房歇息。

待母親睡下,她回到自己閨房,展開竹簡細讀?!逗榉丁繁疚乃缫咽熳x,

魯衡的注解卻別有新意。在“六極”之“兇短折”旁,他批注道:“天道昭昭,報應(yīng)不爽。

然君子復(fù)仇,有道焉。不逞匹夫之勇,不累無辜之人,不違國法綱?!巳贿`,

復(fù)仇之義也?!弊詈筮€有一行小字:“聞侄女通武藝,善擊劍。然劍可為殺器,亦可為道器。

慎之,慎之!”趙娥撫摸著竹簡上的字跡,陷入沉思。這位魯先生似乎話中有話,

既提醒她謹(jǐn)慎,又仿佛在暗示什么...是夜,趙娥輾轉(zhuǎn)難眠。披衣起身,

她從箱底取出一柄短劍。劍長一尺二寸,鞘上鑲嵌著青玉,正是父親當(dāng)年送她的及笄禮。

“此劍名‘青霜’,乃歐冶子一脈所傳?!壁w安將劍遞給她時曾說,“劍者,君子之器也。

可護身,可正心,可衛(wèi)道,唯獨不可逞兇斗狠、濫殺無辜。阿娥,你須謹(jǐn)記?!痹鹿庀?,

青霜劍出鞘,寒光凜冽。趙娥凝視劍身上自己的倒影,

恍惚間又見到七年前那個血色黃昏...突然,窗外傳來一聲輕響,似是瓦片落地之聲。

趙娥警覺地吹熄油燈,悄聲移至窗邊,透過縫隙向外望去。但見院墻黑影一閃而逝,

快如鬼魅。有人夜探趙宅!她心中一凜,不及多想,握緊青霜劍閃身出門,

縱躍上房頂——這些年她暗中苦練家傳武藝,輕身功夫已頗為了得。月光如水,

灑在連綿的屋瓦上。遠處,一個灰色身影正兔起鶻落,向城東方向疾行。趙娥不及告知家人,

施展輕功緊追而去。她身形輕盈如燕,在屋脊間跳躍騰挪,始終與那灰衣人保持十余丈距離。

追至城東富戶聚集區(qū),灰衣人忽然消失在一處高墻大院之后。趙娥伏在對街屋頂,

定睛觀察——那宅門匾額上赫然寫著“李府”二字!果然是李壽的宅邸。

那灰衣人莫非是李壽派來窺探趙家的?如此身手,絕非尋常之輩。正思忖間,忽覺頸后一涼!

一柄短刀已悄無聲息地架在她脖子上?!靶」媚?,跟蹤人的本事不差,

可惜警覺性還欠些火候?!鄙砗髠鱽淼统恋哪凶勇曇?,略帶沙啞,“說,誰派你來的?

”趙娥渾身僵住。此人能悄無聲息地接近自己,武功遠在她之上。她心念電轉(zhuǎn),

突然足尖發(fā)力向后猛踹,同時身體前傾,青霜劍反手疾刺!這一下變起倉促,

身后人輕咦一聲,撤刀格擋。金鐵交鳴聲中,趙娥趁機向前翻滾,脫出控制范圍。月光下,

她終于看清對方——約莫三十年紀(jì),面容普通得扔進人堆就找不著,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仿佛能洞穿人心。正是方才那個灰衣人!“青霜劍?”灰衣人目光落在她手中短劍上,

略顯驚訝,“你是趙安之女?”趙娥心中一凜:“你怎知我父親?又怎識得此劍?

”灰衣人卻不答,只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若要解惑,明日酉時,城西土地廟見。

”言罷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夜色中,快得讓人難以置信。趙娥怔在原地,

心中疑竇叢生:這人是誰?為何夜探李府?又為何對趙家之事如此了解?她望向李府高墻,

忽然注意到東角樓還亮著燈火,窗紙上映出兩個對坐的人影。

其中一人側(cè)影熟悉——額角那道刀疤,正是刻在她記憶深處的模樣!李壽!他正在與人密談。

趙娥屏息凝神,運起家傳的“聽風(fēng)訣”,耳力頓時敏銳數(shù)倍。

..那東西...必須到手...”“...必要時...斬草除根...”聽到最后四字,

趙娥渾身一顫,腳下瓦片輕微一響?!罢l?!”角樓中一聲厲喝,燈火驟滅。趙娥心知不妙,

立即翻身下房,隱入小巷之中。身后傳來李府家丁的呼喝聲與犬吠聲,但她已借著夜色掩護,

幾個起落便遠離了這是非之地。回到閨房,趙娥心潮難平。

李壽顯然在謀劃什么針對趙家的陰謀,甚至動了殺心!她取出魯衡所贈竹簡,

再次細讀那行批注:“不逞匹夫之勇,不累無辜之人,不違國法綱常...”明日酉時,

土地廟之約,去還是不去?那灰衣人是敵是友?窗外月涼如水,趙娥握緊青霜劍,

知道人生的轉(zhuǎn)折點正在逼近。而她不知道的是,今夜這場追逐,

只是更大風(fēng)暴的開端...次日酉時,趙娥如約來到城西土地廟。這廟宇年久失修,

墻垣斑駁,門前石獅缺耳斷腿,香火稀落。暮色四合中,更顯荒涼僻靜。趙娥內(nèi)著勁裝,

外罩披風(fēng),青霜劍貼身而藏。她并未告知家人此行,只說是去市集采買絲線。

母親近來咳疾加重,弟弟年幼,她不能再讓家人擔(dān)憂。廟內(nèi)光線昏暗,

唯有一盞長明燈在神龕前搖曳?;乙氯嗽缫训群蛟诖?,正仰頭望著土地公斑駁的神像出神。

“你來了?!彼椿仡^,卻已知曉她的到來,“比約定的早了半刻,很好。

”趙娥警惕地停在門檻處:“閣下究竟是誰?為何知我趙家之事?”灰衣人緩緩轉(zhuǎn)身。

今日他未蒙面,平凡無奇的面容在燈光下反而顯得神秘莫測:“我姓墨,名非。

至于為何知曉趙家...”他自懷中取出一物,拋給趙娥。那是一枚青銅腰牌,

上刻云紋與“羽林”二字——正是父親趙安曾任羽林郎將時的身份令牌!趙安去世后,

此牌隨之下葬,怎會在此人手中?“七年前那個黃昏,我也在場。”墨非語出驚人,

“事實上,是我將你父親的遺體送回趙家的,當(dāng)時你因悲傷過度昏厥,自然不知。

”趙娥握緊腰牌,指尖發(fā)白:“那你為何當(dāng)時不現(xiàn)身?又為何現(xiàn)在出現(xiàn)?”“因為時機未到。

”墨非目光深邃,“你可知你父親真正的死因?”“自然是李壽那惡賊謀害!”“是,

也不全是?!蹦酋獠街链斑叄蚰荷械谋硎峡h城,“趙明誠時任表氏縣尉,

在清查舊案時,發(fā)現(xiàn)了一起涉及朝中大員的私販軍械案。李壽不過是其中一枚棋子,

真正的主謀...”他忽然收聲,側(cè)耳傾聽。廟外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雖極力掩飾,

卻逃不過高手耳朵。墨非神色一凜,閃電般撲向趙娥,攬住她腰肢躍上房梁。幾乎同時,

三支弩箭破空而至,釘在他們方才站立之處!“嗖嗖嗖!”又是數(shù)箭射入廟內(nèi),

來者竟毫不顧忌這是神圣場所。墨非低喝:“閉息!”揚手?jǐn)S出一顆彈丸。彈丸落地爆開,

彌漫起濃重白煙,刺鼻的硫磺氣味充斥廟宇。趁此時機,他帶著趙娥從后窗翻出,

落入荒草叢中。身后傳來追兵的咳嗽聲與咒罵聲?!案襾?!

”墨非引著趙娥穿入一條隱秘地道。這地道顯然多年未用,充滿霉味,但結(jié)構(gòu)完好,

四通八達。七拐八繞后,二人從一口枯井中爬出,竟已到城外山麓?;仡^看時,

表氏縣城墻已在里許之外。“那些是什么人?”趙娥喘息稍定,立即問道。方才驚險雖短,

卻刀刀致命,若非墨非相救,她恐怕已兇多吉少?!袄顗鄣乃朗浚?/p>

或者說是他背后之人的爪牙。”墨非面色凝重,“他們顯然已經(jīng)察覺我在調(diào)查此事,

連你也受到了牽連?!痹鹿庀拢w娥注意到墨非左臂衣袖滲出血跡:“你受傷了!”“無妨,

弩箭擦傷而已?!蹦撬合虏紬l草草包扎,“看來李壽已經(jīng)知道那東西在我手中了。

”“什么東西?”墨非凝視趙娥片刻,似乎在下定決心。終于,

他自貼身處取出一卷帛書:“這是你父親臨終前托付給我的,他當(dāng)時還有一口氣,

等我趕到時,兇手剛剛離去。”趙娥顫抖著接過帛書。紙質(zhì)特殊,呈暗黃色,上面字跡潦草,

顯然是倉促間寫就,墨跡深淺不一,還沾著暗褐色的血漬——是父親的血!

“余查得中常侍張讓私通羌胡,販弩馬千匹于邊關(guān),

李壽為其爪牙...證據(jù)藏于青霜劍鞘夾層...若余不幸,

望見此書者能將證據(jù)呈送涼州刺史孟佗...切記勿信郡縣官吏...”趙娥讀罷,

如遭雷擊。原來父親之死并非簡單仇殺,而是牽扯到朝廷宦官與邊關(guān)軍務(wù)的大案!

“青霜劍鞘...”她猛然想起,“劍鞘在我房中!

”“這就是為什么李壽的人一直在趙家周圍窺探?!蹦浅谅暤?,“他們不確定證據(jù)在何處,

所以不敢貿(mào)然對趙家下手,怕打草驚蛇。但現(xiàn)在既然知道我與你有接觸,

恐怕...”話音未落,城中突然火光沖天!看方向,正是城西趙家宅院所在!“阿母!

阿琰!”趙娥失聲驚呼,轉(zhuǎn)身就要往回沖。墨非一把拉住她:“冷靜!

此刻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他指向遠處,“看火勢起處多在偏廂,主屋尚未波及,

說明對方還在搜尋,未下殺手。你家人暫時應(yīng)該安全?!惫?,火勢雖大,

卻集中在西側(cè)廚房與庫房方向。隱約可見有人影在趙家屋頂跳躍穿梭,似乎在搜尋什么。

趙娥心急如焚,指甲掐入掌心:“我必須要回去!”“有個辦法,或可一試。

”墨非目光閃動,“你可知曉趙家是否有密道通往城外?”趙娥怔了怔,

突然想起兒時父親曾帶她玩過一個“游戲”:在書房地板下,有一條狹窄暗道,

通往城外一處獵屋。父親當(dāng)時笑言這是祖上為防羌亂所修,要她保密...“有!

書房有條暗道!”“好!”墨非精神一振,“我設(shè)法引開敵人注意,你從密道潛入,

救出家人后從暗道撤離。我們在城北十里處的山神廟會合。

”“可是你一個人...”墨非微微一笑,自背后解下一個長條布囊。解開布囊,

里面是一柄造型奇古的長劍,劍身暗沉如水,卻在月光下流轉(zhuǎn)著奇異的光澤。“墨劍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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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5 18:16:12